伊詩語像隻小貓一樣縮在藍嘯雨懷裏,一雙手一直緊緊的抓著藍嘯雨的胳膊,藍嘯雨感覺到伊詩語依舊在害怕,便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卻又怕碰到她身上的青傷,小心翼翼的樣子讓伊詩語覺得心裏很暖。
“那天,對不起,弄疼你了吧?”藍嘯雨忽然說道,想起那天在酒店裏的情形,到現在他還有點恨自己。
伊詩語在他懷裏蹭了蹭,說道:“嗯……下次不許了,這樣會對寶寶有影響。”
“嗯?”藍嘯雨低頭輕哼了一聲。“小騙子,我查過資料,小心一點的話不會對寶寶有影響的。”
伊詩語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睡吧。”藍嘯雨隻是輕輕的拍了拍伊詩語的背。
果然,伊詩語沒有再胡思亂想,仿佛陷入了一個溫暖而又絕對安全的世界裏,在藍嘯雨的懷裏睡得很安心。
第二天,藍嘯雨陪伊詩語去警察局認領了伊天成的屍體,然後直接讓人送去了殯儀館。藍嘯雨怕伊詩語害怕,所有的事情都沒讓她靠近。
吃飯的時候,伊詩語跟藍嘯雨說道:“我想盡快回國,把我爸爸的骨灰帶回去與媽媽葬在一起。”
“好,我會派阿心陪著你。這兩天有批貨發去中東,所以我暫時脫不了身,過兩天我就回去看你。”說著,藍嘯雨用手撫了撫伊詩語的小臉。
是的,這筆生意完成之後,他決定正式向齊慕寒提出退出組織的申請,從此再也不碰關於軍火這邊的生意,其實在意大利他最主要的是生意就是king組織的軍火生意。這段時間,他自己的產業基本上都將業務拓展到大陸了,而這邊藍氏的資產他本身就沒打算要,如果能用它堵了凱特琳娜的口,倒也值得。
“嗯,如果時間趕得及的話,應該還可以參加蘇文皓和沈雙兒的婚禮。”說這句話時,伊詩語的眼睛彎成了新月型,臉上露出一抹笑顏。
“他們要結婚了?”藍嘯雨沒什麼表情。
“嗯,他們走到今天也挺不容易的,一起經曆了生死別離,最終才決定廝守一生。而且,雙兒也有了寶寶了。”伊詩語像個小孩子一樣今敘述著。
藍嘯雨一邊往她碗裏夾了些菜,一邊說道:“嗯,看來我們的婚禮也要辦了,不然等你肚子凸顯出來就穿不了婚紗了。”
伊詩語目光閃躲,趕緊低頭往嘴巴裏扒飯,支吾道:“不辦也沒關係……”
“傻丫頭。”藍嘯雨放下筷子,說道:“我藍嘯雨的女人怎麼可能沒有名分?”
這一句話說得伊詩語心裏一暖,那個在她心裏糾結了很長時間的結似是不知不覺的化開了。
兩天後,伊詩語又一次抱著骨灰踏上了歸程的你飛機,隻是這一次抱著的是她爸爸的。
藍嘯雨親自將她送到機場,直到最後要登機了他才肯放開她,在她耳邊輕喃了一句:“等我回來。”
伊詩語很嚴肅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不過,你也要記得你的承諾,我會等你,但你一定要回來。”
藍嘯雨又低頭在她唇上印上一吻,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她。
這一次有阿心陪行,一路上順利多了。
故地重遊,如今故鄉已是初春時節,熬過了一整個冬天的寒冷,所有的景象都似蘇醒了一般,伊詩語一襲黑色風衣走在風中,看著春燕回歸,河水叮咚,又是另外一番心境。
伊詩語站在媽媽與外婆的墓前,將鮮花放下,摘下墨鏡,先是三鞠躬,而後才坐在墓前,用手撣了撣碑上的灰塵。
“外婆,媽媽,我來看你們了。好久沒有來了,小語很不孝。”這一次伊詩語沒有哭。
“媽,雖然您生前跟爸爸離婚了,但是畢竟一起生活了幾十年了,感情肯定是有的,爸爸為了救我,付出了他的生命,她是一個好爸爸,請您原諒他吧,並請再次接納她。我自作主張將他與您葬在一起了,因為我知道爸爸是您這輩子最愛的人,不然您也不會跟他相守了大半輩子。”
講完主要的事情,伊詩語又跟她們說叨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很多藏在心底從沒拿出來過的小情緒也都被她拿出來說叨了一下,難得有個傾訴的好機會,她當然要把所有想說而不能說的話都說出來了。
伊詩語隻在故居滯留了一天便再次回到了奶奶家,這時他們已經在集體準備蘇文皓和沈雙兒的婚禮了,因為沈雙兒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所以連訂婚儀式都省了,直接奔著婚姻的墳墓去了。
這次伊詩語又發揚了報喜不報憂的美德,隻告訴他們回了故裏一趟,並沒有發生什麼事,然後便跟大家一起準備起婚禮來。
雖然上次她在意大利的婚禮沒完成,但也算是把前麵的程序都走了一遍,有了些經驗的她,便處處指導沈雙兒。
其實結婚不隻是兩個人的事,它更是兩個家庭的結合,所以,這次沈雙兒和蘇文皓都把各種的父母請來參加婚禮。
剛來的第一天,蘇文皓便在酒店訂了一桌,把伊詩語和奶奶他們一起叫過去一起吃了頓飯,飯桌上一片和樂融融的局麵。
伊詩語看得出來蘇文皓的父母都很知書達禮,一看就是斯文人,這也難怪能教出蘇文皓這麼溫文爾雅的孩子。而沈雙兒的父母相比較來說就有些挑剔,不過有蘇文皓這麼完美的女女婿他們也沒得挑,也就隻說了幾個簡單的問題,便放過蘇文皓了,諸如:婚後在想在哪裏定居啊,什麼時候要孩子啊之類的,不過孩子這個問題雖然已經有了,但他們沒告訴幾位老人,他們都是很傳統的人,怕一時接受不了,婚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