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打雜(3 / 3)

天亮了,鬱鬱從床上蹦起來,林霖已經去上班了,鬱鬱匆匆洗漱完畢,然後去上班。到了辦公室,鬱鬱放下包,打開電腦,準備開始工作,這時,龍嘯塵走了進去,手裏拿著一份文件,他把文件放在桌子上,說:“這是我們公司的介紹,你在電腦上打打吧,打完了給我。”“好的。”鬱鬱說,龍嘯塵走了出去,鬱鬱開始打字,十個纖細的手指在鍵盤上自如地飛舞,很快就把文件打好了,於是把文件送給龍嘯塵,龍嘯塵見了說:“這麼快,你拿回去熟悉一下吧,裏麵都是公司產品的介紹,萬一有客戶詢問的電話,你可以及時介紹。”“好的。”鬱鬱拿著文件退了回來,坐在電腦旁認真地看了起來。一會兒,總管走了進來,對鬱鬱說:“鬱鬱,跟我到後道去幫幫忙,有一大批貨要翻工,你去拆拆衣服。又要加班了,全亂了。”主管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下達命令。鬱鬱隻能一聲不啃地跟著去。到了後道,隻見大家都在拆衣服,鬱鬱在小蘭的身邊坐下來,總管拿起一件衣服,對鬱鬱說:“把袖子都拆下來,還得重上,不合格。”又對大家說:“辛苦大家了,這本是他們車工的事,又要你們受累了,老板說了,有加班費,抓緊些啊。”鬱鬱拿起一件衣服拆起來,主管看了一會就走了。這樣,鬱鬱又連著在後道幹了兩天的活,和小蘭說了不少的話,兩人變得很熟悉了。小蘭告訴鬱鬱,她想學踩縫紉機,做車工,車工的工資都是按件算,快的一月能拿4000多塊,慢的也能拿2000多,比後道強。她在後道兩年了,才加了兩次工資,現在不過1200,少得很。她問鬱鬱想不想學縫紉,她們可以一起去給老板說。鬱鬱想:在大學學的知識雖然很多,卻怎麼也不用,工作很難找,有一門技能也是多一個生存的機會。隻是一個本科生去做車工,她還覺得不太可能,於是沒有說去,也沒有說不去。小蘭說:“我是一定要去的。學成了技術,以後還可以回家開店,自己當老板。”小蘭的話讓鬱鬱對她刮目相看,鬱鬱覺得小蘭不是一般的打工妹,對她說話愈加小心。過了幾天,小蘭果然到車間去學縫紉。一天午餐時分,小蘭興奮地告訴鬱鬱:“鬱鬱姐,我到車間去了。”鬱鬱說:“是嗎?怎麼樣?難學嗎?”小蘭興高采烈地說:“是電機,剛開始的時候有點緊張,怕針紮到手,不敢踩,漸漸就習慣了。現在還在練習走直線,主管說等我會走曲線了,就派活給我了。”“恭喜你,加油哦,以後我想學了,就拜你為師哦。”鬱鬱說。“沒問題。”小蘭說。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一個月過去了,發工資那天,鬱鬱發現工人們大多隻領幾百塊錢做零用,其餘都存在老板那兒,說是過年回家在一起拿。鬱鬱覺得很奇怪,會計對她說:“這都是工人們自願的,說這樣他們能多存些錢,錢到手裏用得快。”鬱鬱說:“可以不存嗎?”“當然,這都自願原則。”會計說。“那我不存。”鬱鬱說,會計遞給鬱鬱2000塊。鬱鬱接過錢,心裏有點激動,畢竟這是她賺的第一筆工資。她點了點,正好,於是揣進褲子的荷包,回到辦公室,在心裏默算了一下:還林霖的房租600,生活費500,繳花費50,還剩850,預交房租600房租,還有250,不夠下個月的生活費,得緊著點。“這個月還是不能到肯德基去大吃一頓。”鬱鬱嘀咕道,“再等兩個月,轉正了,就有3000千,就寬裕些了。”下班回家的路上,鬱鬱買了兩包速凍水餃,雖然還是很窮,但她想慶祝一下,表達表達心意。回到家,林霖還沒有回來。鬱鬱於是到廚房去燒水,等林霖回來了,下餃子吃。不多久,林霖也回來了,鬱鬱已經把餃子煮熟,盛在兩個盤子裏,放在客廳的桌子上,餃子正冒著熱氣。林霖見桌上煮熟的餃子,心裏湧起一種莫名的激動,但他壓製住了自己的感情,很快反應過來,於是笑著說:“今天發工資嗎,這麼大方。”“對啊。慶祝一下嘛。”鬱鬱高興地說。“我先嚐一個。”林霖還沒坐下順手拿起一個放進嘴裏,“哎呀,好燙。”“活該,誰讓你不洗手。”鬱鬱笑罵道。“是我錯了,我這就去洗手,幹幹淨淨,吃了沒病。”林霖笑著說,跑到廚房去洗手,並拿了兩雙筷子出來。兩人麵對麵坐下,林霖拿起筷子準備夾餃子,被鬱鬱攔住,“別急,燙。”林霖乖乖地把手縮了回來。鬱鬱拿出一遝錢,遞給林霖,說:“這是1700塊,上各月的房租600加上個月的生活費500加下個月的房租600,一共17000。”林霖不想接這個錢,但又沒有理由不接,隻好說:“太多了,1200吧。”“不行,也許這還不夠呢,反正我隻有這麼多了,下個月的生活費你還得先給我墊著。”鬱鬱說。林霖執拗不過,接過錢,放進荷包裏,說:“那我就收下了,謝謝啊。”“不用謝,吃餃子囉。”鬱鬱說,兩人頭碰頭地吃起來。吃完飯,林霖搶著把碗洗了,然後拿出一張百聯購物卡,遞給鬱鬱,說:“這是公司發的,你拿去刷。”鬱鬱說:“我不要。”“拿著吧,我上下班花時間,下午你去超市刷些雞蛋什麼的。算進生活費裏的。”“那好吧。”鬱鬱接了購物卡。“明天是周末,你有什麼安排嗎?”林霖問。“沒有,你呢。”鬱鬱說。“我可以請你去喝咖啡嗎?”林霖說。“怎麼,你的錢用不出去了嗎?”鬱鬱說。“不是,我是想,你第一次領工資,怎麼也得慶祝一下嘛。”林霖說。“嫌我不夠窮嗎?還想宰我呀。”鬱鬱嗔怪道。“我請你,讓我為你慶祝一下嘛。”林霖說。“既然是這樣,那請我吃肯德基好了。”鬱鬱毫不客氣地說。“好的,說定了。”林霖說。“定了。”鬱鬱說完,走進臥室,關上房門。林霖在外麵叫道:“哎,再聊聊嘛,又看小說去了。”“我累了,要休息!”鬱鬱在裏麵喊道。第二天,林霖帶著鬱鬱去了最大的一家肯德基,鬱鬱狠狠地宰了了林霖一頓,吃了一百多塊,在店裏坐了一個下午,聊了許多年學校裏的趣事。鬱鬱吃得很開心,林霖也被宰得舒服。晚上,在家裏,林霖對鬱鬱開玩笑說:“你這麼可愛,怎麼就沒有男朋友呢?”“怎麼,請我吃一頓肯德基就想打探我的隱私啊,哼。”鬱鬱裝著生氣的樣子說。“哦,是我說錯了。”林霖裝作無辜的樣子說。“晚安。”鬱鬱說完,走進臥室,關上房門,“又來了。”林霖說。鬱鬱不理林霖,拿出手機,撥了丫丫的號碼。

“丫丫,我想你了。”“丫丫,我領工資了。”“唉,又都還債了。”“我連‘月光族’都還不夠格呢。”“你也是啊?”“加油哦,我也加油。”“再見。”鬱鬱掛了電話,又撥了媽媽的電話,告訴媽媽她領了第一份工資,還不錯,然後拿起小說看起來,一直到夜深人靜了,才睡覺。那邊林霖也睡得很晚,他拿出日記本,翻開8月5日那一頁,隻見上麵寫著:“我和心愛的女孩住進了同一間屋子,我希望我們可以一直住下去,永遠。”林霖看著本子上的幾行字,想了想,寫到:9月6日,一個月了,我是真的愛她。見她高興我也高興,我要努力,讓她幸福。然後把本子壓在枕頭底下,窗外,黑黒的天空中閃著幾顆明亮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