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相識
第二天一早，校園的廣播向往常一樣響起，宿舍外是趕去出早操的大學生們。鬱鬱揉揉惺忪的睡眼，想起今天要到公司去上班，心裏既緊張又興奮，快速地梳洗打扮一番，跨上昨天的那個大大的黑色皮包走出寢室。又來到了毛主席像前，鬱鬱心裏十分懷念那些在毛主席像前大聲讀英語單詞的日子，不覺放慢了腳步，用羨慕的眼光看了看那些晨讀的低年級學生，然後才不舍地離去。旭日已經從東邊升起，一線溫暖的陽光照在鬱鬱的臉上，她那長長的眼瞼毛在燦爛的陽光顯得神秘而美麗。
她在校門口上了一輛過地鐵站的公交車，不久，公交車在地鐵站口停了下來，鬱鬱從車上走下來，匆匆地走進地鐵站，在自動售票窗口買了一張票，然後把皮包放在檢驗帶上檢驗，沒什麼問題，拿起皮包通過進口，正好一輛地鐵已經到站等候了，鬱鬱隨著人群湧進地鐵，找了個空位坐下。還有一個小時才到公司哩，鬱鬱不想傻坐著，從包裏拿出一本小說，走馬觀花地看起來。地鐵過了一站又一站，車上的人走了一撥又來了一撥，小火車在黑色的隧道裏走走停停，車上的乘客也換了一批又批。也許是坐的乏了，鬱鬱倦意地伸了個懶腰，卻看見對麵的一個年輕男人十分麵熟，腦子裏使勁回憶那個人是誰。那個男人好像早就認出了鬱鬱，因為鬱鬱一直埋頭看書，所以就沒有打招呼，現在見鬱鬱正看著自己，馬上微笑起來，對鬱鬱揮手致意。鬱鬱還是想不起來，隻得也向那個男人微笑著。“你好，我們見過。”男人先開口了，“恩，你好。”鬱鬱禮貌地打招呼，卻還是想不起起眼前這個人是誰。“我叫林霖，昨天，在招聘會上，打斷了你和你們老板的談話。”
“哦，”鬱鬱的聲音拉得老長，“我想起來了，是有那麼個人，你好。”
“怎麼，去上班吧？”林霖繼續問道。
“是的，是的。你和我們經理好像很熟哦。”鬱鬱說。
“我們是大學的同學，關係不錯。”林霖說。
“那麼，以後還需要你在經理麵前為我多美言幾句啊。”鬱鬱笑著說。
林霖聽了，大笑起來，“好的，好的，請問小姐芳名？”話音剛落，林霖心裏十分納悶今天在女孩麵前怎麼話多了起來。
“我叫王鬱鬱，我的朋友都叫我鬱鬱。”鬱鬱說，“你就叫我鬱鬱好了。”
“那麼我們是朋友囉，有機會我可以請你吃個飯嗎？”說完，林霖又覺自己十分造次，怎麼變成了一個赤裸裸的“好色之徒”。
“好呀好呀，有時間我一定去吃免費的午餐。”鬱鬱笑著說。
鬱鬱的爽快讓林霖剛才的尷尬消失了一半，兩人又攀談了許久。地鐵在隧道裏疾馳地飛奔，像是一匹野馬在草原上馳騁，鬱鬱和林霖則好像在馬上欣賞美麗的風景。如果說一見鍾情是奇妙的，也許這就是吧，但是隻是林霖一個人的，在地鐵裏，他愛上了這個美麗而爽朗的女孩。對一個女孩子的話這麼多，這麼主動地找話說，對林霖來說還是第一次，以前他很少主動地與女孩子找話說，最多是禮貌地打一下招呼，大部分時候和一個女孩講很久，都是女孩在問，他在回答，而今天則相反，大概是因為在他的潛意識裏，他想了解眼前的這個女孩，並且走進她的心裏。所以今天他的表現主動極了，“齷齪”極了，極像一個“壞男人”。鬱鬱的心裏則更多地是想著眼前這個人是老板的朋友，也和老板是一樣的，隻是禮貌地說著話，不想因為得罪了老板的朋友的緣故而間接地得罪了老板，這份工作來之不易，她不想今後幹得不愉快。兩個人因著各自的緣故，都努力地把自己最好的一麵表現出來，好像一個紳士和一位淑女在針對一本故事書交換著各自的觀點。
時間過得很快，林霖問了鬱鬱的很多情況，似乎要在最短的時間裏把鬱鬱全部了解。
“你的男朋友為什麼不送你去上班啊？”林霖試探地問道，他覺得自己很無恥，但他還是這樣問了。鬱鬱是個外向的女孩子，這樣的問題對她來說不是什麼隱私，她直接地回答說：“我還沒有男朋友呢。”這在林霖聽來，好像是“你能做我的男朋友，送我上班嗎？”頓時心花怒放，不過還好，他還沒有被鬱鬱的美麗迷惑得昏了頭，轉而又裝腔作勢地說：“哦，對不起。”“沒關係，沒男朋友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幹麼要道歉。”也許是熟悉了，鬱鬱的話漸漸露出了她的本來麵目——充滿孩子氣。鬱鬱的純真和直接對林霖有著致命的誘惑力，鬱鬱說話時認真的眼神在林霖看來是可愛極了，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就是他今生的克星，他已經把自己的心交給了她，今生他要娶她。林霖沒有對一個女孩子動心過，也沒有談過戀愛，而這一次，他決定要把自己蓄積了二十幾年的熱情全部奉獻給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孩。他看了看手機，還早，於是產生一個大膽的想法，送鬱鬱去上班。可是又怕被拒絕，得想個辦法，沒有痕跡，不被看出有什麼企圖才行。很快他想到用龍嘯塵做借口。便說：“今天真巧，我可以送你去上班。”“恩？”鬱鬱不解地看著林霖。林霖故意解釋說：“昨天，你的經理，也就是我的同學龍嘯塵去我家玩，喝醉了，把手機忘在我家裏了，我得給他送去。”“哦，是這樣，那麼你正好可以給我帶路，第一次上班，還不熟悉呢。嗬嗬。”鬱鬱俏皮地吐吐舌頭。“好的，樂意效勞。”林霖很得意，自己的粗陋的謊言沒有被拆穿。於是，那天林霖真的先護送鬱鬱去上班，然後才打的去自己的單位上班，當然那天他也遲到了，恰巧有一個重要的客戶已經到了，因為林霖遲遲沒有到崗，客戶有點意見，老板也很不高興，狠狠地批評了林霖，林霖隻得撒了謊，說路上堵車。這件事被李娟知道了，她拚命地為林霖說好話，說林霖有打過電話給她，因為塞車要她代他請假，是她一時忙糊塗了忘了說，老板這才作罷，說下次再這樣耽誤談生意一定扣工資。林霖心裏十分感激李娟出手相助，卻不好怎麼說，隻用感激的眼神望著李娟，李娟見林霖看自己的目光是那麼溫柔，心裏也十分溫暖，覺得為林霖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鬱鬱第一天上班，心裏十分緊張，好在龍嘯塵並沒有派她做什麼活，隻是教她怎麼接電話，什麼電話要接給他，什麼電話可以直接拒絕，不要接給他。鬱鬱在辦公室裏傻坐了一個上午，並沒有接到一個電話，因為公司裏的電話都由前台接到龍嘯塵的父親總經理那裏去了。辦公桌上擺著一台電腦，是給鬱鬱用的，但她連機都沒有開。因為經理告訴她要把電話接好，所以她一直都老老實實地守在電話機旁，生怕因漏接一個電話而失職，她想把工作做好，這份工作對她很重要，至少目前是這樣。中午吃飯的時候，鬱鬱也是匆匆吃了幾口就快速回到崗位上，小心翼翼地。這一切，都被龍嘯塵看在眼裏，但他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因為公司裏的員工剛來的時候都這樣小心謹慎，一副認真負責的樣子，時間久了也會隨意一些了。其實龍嘯塵自己也沒有什麼事幹，也是一大早上都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一會上上網寫寫**，一會趴在桌子上，打打瞌睡，像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孩。這樣的日子他過了有一年了，畢業後就直接到父親的公司上班，準確地說是遊玩，有工資的遊玩，父親每月給他5000塊的工資，讓他坐在經理的位子上，但也不讓他做什麼事情，開會的時候他隻是列席會議，從來沒有發言權，出差的時候他隻是陪同，也不參與談判，他父親這麼做是想讓他先學習，然後再慢慢把權力讓給他，當然必須是在龍嘯塵成熟的條件下，而龍嘯塵似乎也明白老爸的苦心，也不著急，每天不溫不火地上班，不驕不躁地做著自己的經理，樂哉悠哉。現在，公司又多了一個鬱鬱，兩人一個再牆裏麵無所事事，一個在牆外麵閑得發慌。公司裏的其他職員都在忙碌著，隻有龍嘯塵和鬱鬱，像兩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在一邊各自玩著各自的遊戲。龍嘯塵的父親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隻是他也不著急，他要再觀察一段時間，如果鬱鬱是個好姑娘，適合做他的兒媳婦，他會很快采取下一步措施，促成這對年輕人，並且把他們培養成得力的接班人。第一天上班，鬱鬱並沒有出什麼岔子，工作在緊張而輕鬆的氣氛中結束了，下班之前，鬱鬱到龍嘯塵的辦公室把衛生打掃了一下，把龍嘯塵的辦公桌也整理了一下，也許是因為太過清閑，鬱鬱又找不到什麼活，便想到去經理辦公室打掃衛生。龍嘯塵想：“別人也是盡職盡責，也沒什麼不對。”就沒有反對鬱鬱到他的辦公室搞大掃除。經過鬱鬱的一番努力，龍嘯塵的辦公室變得幹淨整潔了許多，“要是放幾盆花就更好。”說。“恩，最好是仙人球，刺多，沒有香味，不會吸引蚊子。”龍嘯塵接著說，鬱鬱沒有想到自己的上司竟然這麼隨和，便說：“不如，我搬兩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