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弑禪道:“我可不喜歡斷袖,老大你莫嚇我!”
假臉人道:“潘多拉魔盒應該一共有七件寶物,其中有一件寶物可以改變人的性別,隻要找到,我們不就可以在一起了!”
王弑禪一跳多高,連連搖手:”不可以不可以,絕不可以!”
假臉人道:“莫非弑禪哥哥嫌我醜?”
王弑禪道:“不不。”
“弑禪哥哥小時候想看我長什麼樣子,為什麼長大了卻不問我?”
“我從不求人,因為我怕被拒絕,也怕別人為難!”
假臉人道:“那麼我現在摘下來給你看!”
王弑禪道:“其實美醜又有什麼關係?善良的人才可親可愛。”
假臉人道:“善良有什麼用?你善良,可是你得到了什麼?愛人被搶?弑禪哥哥,隻要你願意,我和你現在就去去東鄰妹妹搶回來,誰敢阻攔,宰了算了。我們聯手,隻怕屠滅整個俠門也隻是反掌之間!”
王弑禪渾身一抖道:“屠滅俠門,你親手創立的俠門?”
假臉人哈哈笑道:“傻哥哥,你以為這些人是真的為了遊俠而來麼?他們是為了我的妹妹東方無暇的美貌!我遲遲不嫁妹妹,就是因為東方無暇是我局中最重要的一顆棋子,牽一發而動全身。隻有這顆棋子坐鎮俠門,天下人才能望門投止,我才能聚沙成塔。東方無暇一旦出嫁,我遊俠門立刻分崩離析,毋庸置疑!”
王弑禪疑惑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組織遊俠門?”
假臉人哈哈大笑:“我也老大不小了。我想在來的遊俠女中挑個媳婦!”
王弑禪道:“挑到了麼?”
假臉人笑道:“當然挑到了!”
“誰?”
假臉人道:“今夜三更,你到風流寨南宮惜花的洞房找我,我告訴你答案。”
王弑禪道:“我不去了,我已經身心俱疲!”披襟迎風,“老大,你有沒有疲憊到什麼都不想看什麼都不想聽什麼都不想做的時候,原來這個世界人活著是這麼累!”
假臉人道:“男兒要做便做,何必想那麼多!你知道,物競天擇,弱肉強食是萬古不變的法則。你若不想那麼累,今天便殺了南宮惜花,奪回東鄰妹,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兒!我陪你去,隻怕沒有辦不成的事情!”
王弑禪道:“要去也是我自己去。我不會連累任何人。尤其老大對我這麼好,我更不忍心。不過我不會去,正因為我喜歡瑩瑩,我才尊重她的選擇,不管她選擇誰,我都接受!”
假臉人道:“今夜三更,一切都結束了!弑禪哥哥,我想告訴你一個關於我的秘密,這個秘密關係著我的生死存亡,如果你還關心我,就道風流寨來找我!不來如果我死了,你可別後悔。”說著三下五除二竟然把這個亭子拆了,扔下了山崖:“明天也許就沒有遊俠門了!哈哈!”飄然下山。
王弑禪咀嚼著老大話中的含義,古怪的舉動,呆呆看著遙山遠水,直到夜露侵身。
酒宴之上,飛起三百金鑿落,罄空萬鬥玉東西,眾人高談闊論,不亦樂乎。然而花有清香月有陰,春宵一刻值千金。不過一更,南宮惜花便托醉罷飲,踉踉蹌蹌回轉風流寨,遙見殿宇宏偉瑰麗,剪花貼彩,紅燈高掛,想見綠窗內佳人如玉,深坐雕床,含羞相待的旖旎風情,不禁仰天大笑:“我南宮惜花論文比不過第一武,論武比不過王弑禪,可是你們深愛的兩大美人,終究要成為我的枕邊尤物。哈哈!含苞待放的處子之花,初逢雲雨,一定是別有風味,也隻有我南宮大少才能享此人間豔福!哈哈!”
此刻,就在南宮惜花新房不遠的一座廂房的房頂,王弑禪坐在獸頭瓦當上。料峭春風吹來陣陣寒意,然而他的胸膛卻如火一般灼熱,仿佛有岩漿奔流。他告訴自己不要來,但是他的心卻管不住他的腿,他終於還是來了。這座廂房位置極佳,從此處看新房能窺見全豹,王弑禪眼睜睜看著東鄰妹娉娉婷婷進了新房。又眼睜睜看著南宮惜花醉態酣然進了新房。他霍地站起,拳頭握起。綠窗中傳來女子的嬌聲曼語,男子的冶話調笑。女子正是東鄰妹的聲音,男子是南宮惜花。王弑禪拔起的身軀又頹唐下去,猶豫再三,一轉身投入茫茫夜色之中。佇足處一塊屋瓦轟的墜落,正砸在在屋中喝酒的南宮霸的腦袋上。
夜如何其?夜未央!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繩低轉。但屈指西風幾時來,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換。
人如何其?人已倦!燈花暗結,錦衾亂,玉人枕畔。但羞怯雲雨何處來,又不道黃花,暗中偷換。
南宮惜花跳下床,剔亮燈芯,回頭對東鄰妹道:“瑩瑩,你想不想看一件東西?”
東鄰妹也跳下床:“什麼東西?”
“魔鏡!”
東鄰妹吃驚非小:“魔鏡?在你手中?”
南宮惜花笑道:“當然,你想不想看?”
東鄰妹拍手笑道:“當然想看!”
南宮惜花笑吟吟從抽屜中取出魔鏡,遞給東鄰妹。東鄰妹好奇心最重,屢次想要取得魔鏡,一試真假,今日得夙願,手也顫抖起來。打開魔鏡看到那個鏡中鬼,東鄰妹失聲大叫:“這個是西鄰妹!”
“什麼西鄰妹?”
東鄰妹複述前因,南宮惜花也覺得脊背一寒。東鄰妹道:“這個鬼不是美,就是他的未婚妻西鄰妹!”
南宮惜花道:“算了,不管了,我們試驗真假吧!”
東鄰妹按下問題:“我是誰?”
答案出來:“東鄰妹!”
東鄰妹道:“不如我們問西鄰妹究竟是誰?”按下問題後答案出來:“危險問題,用你美麗買我答案。”
東鄰妹剛想按下,卻被南宮惜花攔住了:“每人隻能問一個問題,一定要珍惜這唯一的機會!”
東鄰妹道:“那問什麼問題好!”
南宮惜花故作思索道:“你就問怎麼才能得到假臉人?”
東鄰妹啊的一聲:“你要得到假臉人,老大是男人啊?”
南宮惜花笑道:“換換口味嗎嘛!”
東鄰妹拍手笑道:“有趣有趣!
“那你快問!”
東鄰妹卻遲遲不動:“每人隻能問一次,不能馬虎了,要想個好問題,不如問怎麼稱霸武林,我做個紅粉女魔頭,嘻嘻。”
南宮惜花道:“不好,不好!”
東鄰妹道:“那問怎麼做皇上?”
“更不好!”
“那問東方無暇能結為夫妻麼?”
“也不好!”
“那問東方無暇的裙子是什麼料做的?”
“你”
“那問”
東鄰妹一氣說出幾十個問題,南宮惜花實在忍無可忍,叫道:“別胡鬧了!說正經事!”
東鄰妹小嘴一扁:“這就是正經事情啊!”
南宮惜花怒道:“芝麻綠豆大的小事,也是正經事?”
東鄰妹委屈道:“不是就不是,你幹嘛吼人家?”
南宮惜花冷著臉道:“羅嗦什麼?快點問怎麼得到假臉人東方無暇?”
東鄰妹道:“你一點也不像美那樣對人家!”
南宮惜花道:“夫為妻綱,既然你嫁給我就得聽我的,不然家法侍候!”
東鄰妹氣道:“你欺負人!嗚嗚!”本來這是撒嬌的說詞,但是南宮惜花已經無心調笑,一耳光扇過去,怒罵道:“再他媽哭哭啼啼打死你,給我憋回去!”
東鄰妹瞧他凶神惡煞一般,不敢強嘴,抽抽噎噎止住哭聲,按他的要求按下。問題答案出來:“成為完美遊俠就能得到假臉人,假臉人就是——”答案出到這裏,忽然門簾一開,一道人影閃過,魔鏡易手。同時兩人轟然對了一掌!
南宮惜花倒退數步,才拿樁站穩,東鄰妹看向來人,不禁驚呼出聲:“原來是你!”此人頭戴水晶麵具,不是假臉人還有誰?
南宮惜花道:“老大,你終於出來了!”
假臉人道:“魔鏡是我的,我不該出來麼?”
“應該出來,可是你為什麼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等東鄰妹問完問題後出來!你不知道這樣她會變成老太婆麼?”果不其然,東鄰妹已經白發蕭然,臉上也如風吹沙丘,漸漸堆起皺紋。
假臉人哈哈大笑:“知道,當然知道,可是我要集齊六個美人臉,沒有她如何完美?”
南宮惜花道:“集齊美人臉?”
假臉人懷中掣出流星錘,隨手一揮,閨房四壁連同屋頂一同被打飛,所處顯得異常空曠。經此一鬧,風流寨中人馬盡出,將這座院子團團圍住,當看清場中人後,都不禁大吃一驚。猶豫著要不要動手。
假臉人根本無視眾人的存在,哈哈笑道:“都出來吧!一切都在今晚結束!”
嗖嗖嗖人影晃動,第一武及其他遊俠郎全部出動。
第一武道:“老大,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不錯,我就是要集齊六張美人臉,拚成一幅美人圖。自從女媧造男女,盤古開天地,主掌著世界命運的隻有一類人,英雄!英雄問鼎山河,予取予奪。同樣天縱奇才,然而一旦劃分男女,天生為女的就隻能俯首命運,女人若想成就,便要天生麗質,取悅男人。連千古一女帝的武曌大帝概莫能外。於是乎,江湖天下,有多少女孩夢想能有一張傾國傾城的相貌,多少人家盼望著自己的女兒天生麗質,就此一步登天。二十年前有七個女人,都以美貌著稱於世。其中六個女人眉眼嘴耳,各擅勝場。隻有一個女人,集合了這六個女人的優點,成為冠絕古今的第一美人,號稱美神。這六個女人都想嫁給當今皇帝,一步登天。而皇帝隻鍾情那個美神。那六個女人就暗中勾結起來,一起謀害美神,她逼得那個美神自殘顏麵,五官盡毀。美神自此成為人人厭棄的醜女,隻有和她的意中人退隱山村,過起男耕女織的艱苦生活。如果生活這樣繼續,卻也平淡從容。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美神的男人逐漸從同情她的遭遇到厭惡她的相貌,從肆意辱罵發展到對她動輒拳腳相加。並且勾引村婦在她麵前行淫,讓她跪著服侍,百般羞辱於她。她的小女兒有一天實在忍不住了,刺傷了自己的爸爸。和母親逃到了別的村子裏。可是還是受到很多人的白眼,尤其她的女兒長得也非常醜,她就把女兒打扮成男孩子的模樣,希望人們減少點對女兒的譏諷,然而也辦不到。她便再次遷到另一個村子裏,給女兒戴上了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