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間屋子裏的人,除了大毛和外祖母,大部分人都對她很冷漠,還有一部分人表麵上對她畢恭畢敬的,但是卻用看髒東西一樣的眼神看著她,憎恨、厭惡、畏懼,她統統都感覺得到。
虛弱的小東門桃李緊緊地抱著了大毛,用臉蹭著大毛傷痕累累的身軀。
“大毛。”
“喵嗚~”大毛虛弱地回應著,完全沒有了剛剛闖進來救人時的凶神惡煞。
那個歹人發泄一般地毒打小東門桃李。
不爭氣的眼淚從臉頰滑下,滴到大毛的身軀上。
然後大毛變大了,變得越來越大,籠罩住了小東門桃李的身體,壓得小東門桃李透不過氣來。
“大毛!”
突如其來的窒息終於使東門桃李醒了過來,一睜開眼,她就看見一條白色的尾巴糊在了臉上。
這就是她在夢裏透不過氣的原因。
“……”
白色生物的睡姿一言難盡。
好吧,多虧了你,終於不用再夢中挨揍了。
東門桃李扯過了糊在了她臉上qb,抱在了懷裏,又沉沉地睡過去了。
初升太陽所發出的曦光從窗戶照了進房內,在空氣中散射的餘光籠罩了床上的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
白色柔軟的尾巴,小幅度輕柔地擺動著,拭去了沉睡中少女眼角的淚水。
“不但不洗頭,夢話還那麼多……我才不想睡在你旁邊呢。”
用過早飯之後,東門桃李被外祖父叫到了禪室。
法嚴寺的禪室非常樸素,隻放著幾個蒲團供人坐禪。
“桃李,有個問題想要跟你說一下。”
“好的,外祖父,是什麼事啊。”
前田大道沉默了一下,說道“昨天,中禦門的少主來過。”
中禦門的少主?難不成就是昨天那個穿和服的美男?
“他請求我們法嚴寺出手相助,我們欠下中禦門的人情太多了,我很難拒絕他的請求。”
“這個請求和我有關?”
“對,所以我先問問你的意見。桃李,如果你不想去的話……我是可以拒絕他們的。”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幫上忙,外祖父,但如果拒絕了中禦門的請求,外祖父你會很難辦的,對吧。”與自己有關的請求,東門桃李大概知道是什麼回事。
“其實我也不想你去,雖然……”外祖父露出了難堪的表情。
“我們先去看看吧,能不能幫上忙另說。”東門桃李反客為主地說服了外祖父。
玄山神社是東京近郊的大型神社,裏麵供奉著庇佑長壽和運動精進(體育相關)的神明,所以有許多體育明星都來參拜,是個非常熱鬧的神社。
而中禦門一族,世世代代都擔任玄山神社宮司(宮司:神社的最高負責人)一職。
一名老和尚和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少女在巫女的引領下,穿過了鳥居,向社務所(神職人員處理事務的地方)走去。
不遠處的樹蔭下,有兩個人正在看著訪客的到來。
“那個是……東門桃李?她居然還活著啊。”其中一人說道。
“好歹也是小時候一起玩過的夥伴,你這嘴能不能放幹淨一點。”這是另外一個人。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啊,誰會想得到她這樣的‘通幽體’能活得過二十歲。”
“隻能說,是奇跡吧。”
玄山神社社務所內。
“許久不見,前田大人,感謝你願意光臨蔽社。”玄山神社權宮司,中禦門善音向兩位訪客說道。(權宮司:神社的二把手)
中禦門善音是為四十多歲的女性,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端莊和大氣,雖然口中說著感謝的話,卻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
“中禦門善音大人,您太客氣了,能為你們中禦門效勞,是我們的榮幸。”
前田大道年紀比中禦門善音大上一截,對中禦門善音的態度卻是畢恭畢敬的。
東門桃李踏進這間神社的時候,稍微回憶起了小時候的事情。
母親說過,前田一族,是中禦門一族的家臣。雖然現在外祖父這一支獨立出去了,可是這主從關係,還有中禦門一族對前田家的恩情都不是可以輕易抹去的。
“村田先生,麻煩您和前田大人說明一下情況。我這邊還有要事,先行告辭了。”說完這話,中禦門善音就離開了。
她的短暫出現,仿佛已經是中禦門一族給予前田一族的最大的體麵了。
而中禦門的家主,即玄山神社宮司則沒有出現,在東門桃李的記憶裏麵,她也隻見過哪位家主大人一次。
前田大道也對中禦門一族的態度不在意,作為一個修行者,這些虛禮都是表麵功夫。
接下來的話,都是這位神官村田先生向前田大道與東門桃李說明的。
“這次我們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所以才找到你們,事情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