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神官村田先生三十多歲,是個帶著金屬邊框眼鏡,長相普通的中年人,如果他身上穿著的不是藍色的神官衣袍,而是普通的西裝的話,把他丟到早高峰裏,他能馬上和上班族們融為一體。
但他和剛剛的出現的中禦門善音,還有昨天出現的那位中禦門少主,身上都帶著神職人員特有的,侍奉神明的那種謹慎。
村田先生用手帕擦了一下額前的汗。
“請用茶。”一位巫女打扮的年輕少女給三人端上了茶,然後就離開了社務所的休息室。
“前田大人,我記得您有手談的愛好對吧?”和中禦門善音不一樣,村田先生對前田大道的態度頗為恭敬。剛才的中禦門善音直接無視了東門桃李,而村田先生還是對東門桃李禮貌地點了點頭,東門桃李也回了禮。
“棋盤上千變萬化,吾輩不過是想從中感悟真理,說不上是什麼愛好。”
“前田大人你過謙了,我聽聞您可是業餘棋手。”
兩人客套了一番,終於轉入正題,東門桃李一直在旁側安靜地傾聽。
“這次的事情是和棋有關?”
“是的,您也知道,玄山神社供奉的神明是庇佑長壽和運動精進,所以一直接受棋手們的供奉,最近他們遇上了一個麻煩。”
“什麼麻煩?”
“有一位棋手,在一次私下的圍棋交流會上,突然昏迷不醒。前田大人,如果您有關注職業棋賽,您或許聽過他的名字。”
“職業棋手?是哪一位?”由於感到驚訝,前田大道的光潔的腦袋上出現了波瀾。
“是……進藤七段。”
“進藤七段?他過幾天不是要參加世界大賽嗎?這個時候昏迷不醒,這可怎麼辦!我可沒有聽到相關的消息啊。”前田大道一下子激動起來了。
“關於他身體不適的消息,暫時沒有對外公布。”
“他目前情況如何?”
“尚在昏迷當中,送往醫院檢查之後,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我們的神官已經對其進行了祓除驅邪的儀式,但是還是沒有任何的效果。”
“連你們玄山神社的神官都束手無策啊……”
“這次的委托方是關東棋院,關東棋院與我們一直關係非常友好,所以我們這邊也是想盡辦法,希望能夠解決這件事情,讓進藤七段恢複健康,平安地參加世界大賽。”村田先生看向了一直沉默的東門桃李,她微微低頭傾聽兩人的對話,“我們聽聞東門小姐近日到了日本的消息,所以懇請您能夠提幫助。”
聽到村田先生提到自己的名字,東門桃李抬頭望向了對方。
“村田先生,你說的進藤七段,現在在哪裏?”
“醫院。”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們立即到醫院探訪他吧,畢竟沒有看見他本人,我也無法確定我是否能夠幫上忙。”
“當然,我們立即聯係那邊,拜訪進藤七段,你們在此稍候。”
村田從座位上起來,離開了休息室,似乎是去安排拜訪進藤七段的事宜。
“外祖父,關於這件事,你怎麼看。我對於什麼圍棋啊,職業選手啊,這些一概不懂。”
口袋中的盒子在抖動,東門桃李低頭查看,按住了盒子,讓藏在裏麵的qb不要搗亂。
“外祖父?”
沒聽到外祖父的回應,東門桃李往身邊的外祖父看去,發現外祖父拿著一張照片正在念念碎。
“怎麼會這樣,進藤七段喲,我還想和他切磋一場,上次好不容易看見他,都沒有機會……”
東門桃李探頭過去,看見照片上,是外祖父和幾個人的合影,照片上的外祖父笑的連眼睛都眯起來了。
“所以說,外祖父你不但認識這個進藤七段,還是他的……粉絲?”
“桃李,你有所不知,進藤七段和塔矢八段,都是咱們關東棋院,不對,日本棋壇的希望,你懂嗎?”
東門桃李搖了搖頭,表示完全不懂。
前田大道指著照片上的一個年輕人,說道:“你看,這個就是進藤七段。”
“哇哦,好年輕啊,我以為下圍棋的都是像爺爺你這樣上年紀的……”
“十幾二十歲才是棋手的黃金年齡啊,這是兩年前的照片,他現在比這張照片上要成熟一點。”
“再怎麼成熟,也就是……二十多歲的人吧。”
“是啊,好像就比你大一點,他十三四歲就當上職業棋手,前幾年他的棋風非常有攻擊力,而且常常會下出極其出人意料的好手。不過這兩年變得穩重了一些,年齡和閱曆對棋風還是有點影響的。”
“看你這個樣,肯定沒聽懂吧。”qb突然出聲。
“誒!”東門桃李被嚇了一跳。
“怎麼了,桃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