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哇哇”的大哭起來,一滴滴豆大的淚珠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哪怕賀木槿柔聲安慰,也沒有停止哭泣,哭得更是上氣不接下氣。
不多時,那張軟萌的小包子臉就漲的通紅。
孩子是娘身上掉的肉,更是娘的心頭寶。
小元寶的這番哭泣,讓本就傷心欲絕的賀木槿再也難忍眼中淚水,抱著女兒無聲落淚。
元卟離看著媳婦孩子一起哭,心疼得要死,想要上前安慰,卻又害怕再次被拍開。
冷著一張臉,看向右相等人。
不用看她也猜得到,小媳婦給他們看了什麼。
雖然心中惱恨,卻也不得不阻止小媳婦的行為。
要知道能站在這裏聽審的都是朝中重臣,如果他們的那點子醜事被當著無數百姓的麵抖摟出來,那樂子可就大了!
老國公她都審了,能不審不查這些人?
屆時,滄瀾朝堂上還能剩下幾個可用之人?
這件事絕對不能鬧大!
哪怕明知這麼做對老國公不公平,她也必須這麼做!
她小心翼翼的湊到賀木槿身旁,壓低聲音輕聲軟語道:“木槿,你先隨我回宮,此事我會詳細與你說明。”
賀木槿緩緩抬頭,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自嘲且淒美的笑。
“陛下還是先審了右相府的長孫再說吧!”
她已經看到被易容改裝後影衛押解上堂的蔡書恒!
元卟離順著她的目光驀地轉身,就瞧見蔡書恒被人五花大綁的押了上來。
看到自家祖父的蔡書恒仿佛有了底氣似的,掙紮著就要過來。
護國公府□□出的影衛其實吃素的,照著他的腿彎處就是一腳。
蔡書恒被踢得腳下一個踉蹌,腿一軟“噗通”跪在堂前。
賀木槿冷眼瞧著右相蔡暢牙關緊咬,臉上的老皮抖動,卻硬是忍住沒有出言嗬斥那名喬裝的影衛。
右相蔡暢深吸口氣,語氣不善得道:“娘娘是想以勢壓人嗎?”
“如果是!那老臣無話可說!”
他算是看出來了,皇後娘娘這是要給賀鴻光拉陪葬!
賀木槿不無諷刺得道:“倒打一耙,以退為進!”
“右相大人可是下的一手好棋,本宮真是自歎弗如。”
“不過,右相大人好想弄錯了一件事!”
“老臣洗耳恭聽,願聞其詳!”右相蔡暢也是分毫不讓。
廢話,他讓了,死的就會是他最看重的孫子,蔡家未來的希望!
他賭不起,更輸不起!
她抬手指著跪倒在地的蔡書恒,像是在看小醜般鄙夷地笑道:“弄死他本宮無需以勢壓人,就憑他所犯下的累累罪行,想必全皇城的人都知道!”
“要不是迫於你右相大人的威名,想必他也活不到這麼大。”
她的話音剛落,衙門外便有百姓高聲附和。
“皇後娘娘說得對!”
“蔡書恒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老黃頭家的閨女就是被他派人抓走的!”
“可不是,還有老黃家的二閨女!”
“全都有去無回,家人隻能在亂葬崗子找屍體!”
百姓們越說越氣憤,甚至把數年前蔡書恒殺死一對祖孫二人的事都搬了出來。
這事元卟離是親身經曆過的,被蔡書恒擺了一道。(前文中有詳細提起過)
“簡直是一派胡言,這是汙蔑,是誹謗!”
“你們這群刁民,少在這裏妖言惑眾!”
右相蔡暢看著一麵倒的局勢,氣的胡子都快歪了。
他一個七老八十的小老頭,哪裏喊得過一群百姓,聲音直接就被淹沒過去。
賀木槿揮手製止了噪雜混亂的人群,麵露寒霜的道:“怎麼?審訊老國公的時候百姓的話就能成為呈堂證供,輪到右相長孫就是妖言惑眾,就是汙蔑,就是誹謗?”
“右相大人還真是雙標,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本宮算是見識到了!”
右相蔡暢氣的須發皆張,指著賀木槿的手都在顫抖,“老臣不與女子一般計較,此時全權又陛下做主!”
轉身朝元卟離深施一禮。
“還望陛下還老臣孫兒一個公道!”
賀木槿聞言更是笑得肆意張狂,整個刑部衙門都回蕩著她笑聲。
待她笑夠,揩了把眼角的淚花子,指著麵色黑如鍋底的元卟離道:“右相大人還真是老眼昏花,你說不願跟本宮一個女人計較,難道當今陛下就是男子?”
“還是在右相大人心中,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就該是男人!”
“你要把陛下置於何地!”
她言語犀利,字字鏗鏘,短短數語,懟的右相蔡暢是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