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蔡暢氣的眼皮子直跳, 他什麼時候有過對陛下不敬的意思。
可麵對女皇陛下攝人的眼神,他不得不躬身抱拳施禮道:“老臣不敢!”
“還望皇後娘娘注意言行,不要信口雌黃。”
身為一名臣子, 用這種語氣, 態度與當朝皇後對話, 完全可以說是大逆不道了。
元卟離也不想看著這場鬧劇在繼續下去。
“把賀鴻光和蔡書恒通通關進刑部大牢, 兩案合並重新徹查。”
“十日後,朕親自主持重審!”
她心情簡直糟糕透了, 該殺的不能殺, 該放的還不能放。
除了全都關起來,根本別無他法。
“臣等遵旨。”
一眾官員抹掉額頭上的冷汗,跪地接旨。
元卟離掃視全場, 目光著重在右相身上停留片刻。
又看了看對自己不理不睬的小媳婦,以及長女小元寶,終是長歎一聲拂袖離去。
……
沒了女皇陛下在場的刑部衙門,可就是賀木槿這位皇後娘娘的地位最高。
她也是長舒口氣,總算是為自己也是為祖父爭取到一絲喘息的餘地。
抱著小元寶來到賀鴻光麵前,才數月不見,祖父就蒼老了很多。
賀鴻光滿眼欣慰的看著賀木槿,賀木筱兩姐妹, 老懷大慰的道:“你們都長大了,都是滄瀾的英雄。”
“祖父以你們為榮!”
完全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一心掛念的還是滄瀾皇朝。
賀木槿抿抿唇, 她真想問問祖父, 無論是皇室還是百姓,都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為何還要把他們放在心上!
話到嘴邊,卻也僅僅隻有五個字, “祖父,值得嗎?”
是啊!
值得嗎?
賀鴻光也在心裏問自己。
好半晌,他目光堅定的看著賀木槿兩姐妹,“值得!”
他賀鴻光戎馬一生,為的不是皇室貴族,也不是天下的黎民百姓。
他還沒偉大到為一些不想幹的人,拋頭顱,灑熱血。
他為的是他腳下的這片土地!
這片他生長的土地!
他不允許別人來踐踏滄瀾的每一寸土地!
並以之為畢生所求!
賀木槿不再追問,而是微笑的抱著小元寶給他看,“祖父,來看看您的曾外孫女。”
“您看她長得像不像我?”
賀鴻光仔細端詳著繈褓中的嬰兒,爽朗的笑道:“像,像極了你小時候的樣子。”
“皇後娘娘,此處是刑部衙門,不是您一家敘舊的地方。”
右相蔡暢的聲音不合時宜的打破一家人短暫而溫馨的重聚。
“怎麼?右相大人想要來管本宮的閑事嗎?”
她冷下臉爭鋒相對,絲毫不讓!
“老臣對娘娘的家務事不感興趣!”
“老臣身為本案主審,職責所在罷了。”
想要以主審的身份逼迫賀木槿簡直就是做夢。
他也不想想,人家連女皇陛下的麵子都不給,還會在乎你一個右相?
賀木槿板起臉,冷冷的看著右相蔡暢,說出的話卻讓在場眾人驚掉下巴。
“既然沒興趣,就給本宮閉嘴!”
“想要逼迫本宮,你還不配!”
久居上位,當朝皇後的氣勢盡顯。
身份地位的差異,右相蔡暢不得不退讓。
見他氣惱的轉身走開,賀木槿才借著讓賀鴻光看孩子的空檔。
用隻有他們三人才聽到的聲音道:“此次祖父回到刑部大牢,必定會遭遇對方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