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從屬人員將衛奕帶下去後,邵景和捏著顧柒月的小手,也走了出去。
剛一出門,就見一婉約綽麗的女子,急急忙忙的朝著裏麵奔去。
那眼裏的急色絲毫做不得假。
顧柒月淺淺回眸,看著那女子消失的方向。
邵景和注意到了她停下來的腳步,問道:“怎麼了?”
顧柒月搖搖頭,轉過視線,恰巧撞進那一汪溫柔裏。
衛奕是重大刑事案件的嫌疑人,按理說不應該有任何探視的機會。
他的死刑判處,定在了十一月五號。
這天,京都下了今年的第一場大雪。
溫婉不知道托了多少關係,砸了多少錢,才換來了這十五分鍾的探視時間。
在隔音玻璃的另一麵,溫婉理理衣服,整整鬢角的碎發,聽到門口的動靜,下意識的扯出一抹笑,可笑容轉瞬就僵在了臉上。
獄警麵無表情的傳話:“他不想見你。”
溫婉立馬站起身:“怎麼可能呢?大哥,麻煩你再去說一聲,我叫溫婉,是他的……是他的朋友,他會見我的!”
獄警屬實無奈,卻還是耐心地解釋:“這些我都告訴他了,可是他就是不願意見你。”
“不……不願意?”
溫婉抖著聲音,手指甲嵌進掌心裏,良久,滑下一滴淚。
她掙紮著上前幾步,麵色哀戚:“那我能進去看看他嗎?就這一次,求你了。”
說罷,竟跪了下來。
那獄警連忙上前,將人扶住:“你這是做什麼?我們這裏有明文規定,我做不了主,而且他今天就要執行槍決了,本來是該有這個見麵時間的,但是他自己不願意。”
溫婉愣住,所有的動作都頓時僵在原地,突然又瘋了一樣,朝著獄所內跑去。
其實,那一重重的鐵欄杆,沒有鑰匙,她完全碰不到。
繞是這樣,飛蛾撲火般的決心寫滿了她那決絕的眼神。
“二爺,我是溫婉啊,我回來了,回來了!!”
“二爺你聽見了嗎?”
能不能應應她?
“這次我不走了!!”
她不想走,她隻想在他一個人身邊。
“我陪著你!”
這是她這麼多年來,唯一的光啊……
“奕哥!!”
最後,溫婉是被人趕出監獄的。
全然不見剛剛的利落,發絲散亂,眼圈通紅,空洞無神。
嘴裏嘀嘀咕咕地站在街口,引得路人紛紛側目,突然她跳起來,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朝著衛家大宅奔去。
這地方,她從前沒來過。
“你找誰啊?”
別墅門口的保鏢例行公事詢問。
溫婉目視前方,依舊邁著步子:“我找衛遠。”
保安作勢要攔,老管家卻踱步走了出來:“讓她進來吧,大少爺等了她許久了。”
溫婉深吸一口氣,抹了抹衣服的褶皺,跟在老管家的身後,慢慢走了進去。
一進去,溫婉抬眸,就見到了站在壁櫥旁的男人。
帶著一副細框眼鏡,穿著休閑家居服,骨節如玉,正端著咖啡杯輕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