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天氣,秋老虎的尾巴一樣可怕,剛剛走進店裏,賈章柯已經出了一身細汗,盡管不是急忙忙的趕過來,依然耐不住天氣的悶熱,他走到桌子前端起茶杯灌了好大一口。
“總算舒坦了,這鬼天氣,都十月了還這麼悶熱,剛走幾步就一身汗,忒煩。”賈章柯坐了下來,又從盒子中抽出兩張紙巾擦著脖子上的汗。
“這店裏麵可開了空調了,我看啊是你心急火燎的,這些日子都憋壞了吧?”周白給坐對麵的賈章柯倒了杯冰啤酒然後說道。
“能不憋麼,現在我就像個瘟神,人人避著走,也就是你時不時找我喝酒,我就不明白了,難道我被禁了之後還能再連累他們不成?”老賈端起啤酒咕咚咕咚就灌了下去,吐出一口氣說道。
拍完《任逍遙》之後老賈就徹底的歇菜了,長達五年的禁導期,他控住不了自己的創作欲望,在禁導期間拍地下電影,徹底讓他被全麵針對,再也沒辦法拍電影,日子過得越發憋悶,也難怪他滿腹牢騷。
“都跟你說過了,上麵的人警告圈內的人,你沒辦法拍片的,《任逍遙》拍完之後你自己知道後果,全麵被禁之後你等於是上了真正的大名單,這時候牽一發動全身,沒辦法的事情,那時候我也無能為力。”周白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老賈在被禁期間還偷摸著拍戲,這簡直是在打總局的臉,有好果子吃才怪。
周白幫他運作過,可惜結果不盡如人意,最終也沒辦法幫到老賈,所以老賈徹底歇菜之後,無聊的要死那也是正常的,任何一個充滿表達欲望的人被綁住手腳還堵住嘴,肯定是這種痛苦的折磨。
“我沒有埋怨你的意思,要不是你,我們這幫人指不定還吃什麼掛落呢,就是這段時間幹什麼都不順心,我都快瘋了,真特麼想拿起攝影機拍片。”賈章柯苦笑著搖搖頭說道。
“行啊,隻要你想,我隨時給你拉個團隊過來,不差那點資金,你喜歡拍大不了搭攝影棚,隻要你願意減少外景就行。”周白笑笑,盯著老賈的眼睛說道。
“算了,要是不能拍外景,我還不如不拍呢?”賈章柯像是被紮破的氣球,一下子就泄氣了,無力的坐在椅子上。
“真有想法了?”周白好奇的問道。
“有想法也沒有什麼鳥用,我呀,想拍一部紀錄片,不過還有兩年多才能解禁呢,天知道到時候我還有沒有興趣。”老賈苦著臉說道,眉頭糾結成一團。
“你要是有拍片的想法,倒也不是沒有機會。”周白仔細的看了看老賈的神情,悠悠的說道。
“怎麼?你收到什麼風聲?”老賈一下子就激動了,論對上麵消息的掌握,他可比不上周白,這家夥在上麵的那幫人眼裏比他要重要很多,起碼周白就沒有挨過板子,非但沒有挨過板子,還一帆風順,即便投資禁片,上麵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不知道。
“前幾天我跟童局有聊過,如果我預料得沒錯的話,過段時間會有人找你們,十有八九會是談解禁的事情,上麵也知道把你們禁了也沒有什麼好處,該拍你們還是拍,難道說你們被禁了就不拍了?真有創作欲望的時候,打斷腿就坐著輪椅去拍吧?”周白倒是沒有諱莫如深,把自己所知道的情況透露給賈章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