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範德好的妻子劉鳳蘭果然去附近派出所報了警，下午就有兩個警察來S 局了解情況，這下子，想瞞都瞞不住，局機關幹部都知道老範失蹤了，大家議論紛紛，說什麼話的都有，越說越是離奇。這下子，局長郎清山便坐不住了，覺得這個事情非常嚴重，應該馬上開個班子會議，研究一下。趁晚上機關幹部都下班了，郎局長在自己的辦公室開起小會。
會議由郎局長主持，局長、副局長四個人和辦公室兩位正副主任參加。先由辦公室主任劉伯忠向領導班子詳細彙報了範德好失蹤之事，之後，局長郎清山掃了大家一眼，道：“這件事，昨天辦公室劉主任就跟我彙報過，我沒有在意，也是我太麻痹，以為這麼個大個活人不會丟。可現在警方插手了，這就非同小可。我們班子必須有一個意見，統一一下思想。圍繞這件事，大家說說意見吧。”說罷，他眯縫著眼睛，等著大家發表意見。
有人道：“現在既然公安局插手了，我們除了作好家屬的安撫工作，還能作啥？就等著唄，是死是活，總得有個說法。”
S局長的黨委書記由局長郎清山兼任，副書記由副局長李德玉兼任，李擺弄一番手中的鋼筆，說：“這些天，局內局外議論很多，多數人的說法是，範德好酒喝多了，掉到哪兒摔死了。理由是，老範外號叫飯跑跑，每天忙著跑酒店，這個酒店出那個酒店進。加上最近報上說，什麼地方一個鎮長酒喝多了，摔進糞坑，淹死了。不少人說大概老範出了這樣的事故。這個議論很不好，S局機關幹部喝酒成風，局外也有不少傳言。今天上午，《都市信息報》一名記者來找我，要采訪這件事，我沒接待他。所以，我建議召開一個機關幹部大會，講一講幹部作風，特別是喝酒問題……”
郎局長眯縫著眼睛聽李副局長說這些話，心中很不高興，心說：“你這個李德玉，真是糊塗蟲，哪有往自己臉上扣狗屎的。現在一切都沒有定論，就要開什麼機關幹部大會？”他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可他還是忍住了，嗯了一聲，道：“還有誰說說？”
張春傑副局長道：“上午，我去政府開會，身邊人都過來問我老範的事，說咱市裏也沒有糞坑，那老範能摔到哪裏去“？你們看看，全當笑話講。”
那一副局長趙石橋道：“是呀，昨晚我接待外市局的幾個人，他們都知道了這件事。我看，咱們不能這樣聽之任之，總得有個說法。”
“哦，那…我們得…有個什麼…說法？”郎局長聽罷幾個副局長的話，都不滿意，拉長聲調，目光轉向劉伯忠和李小為。
局領導班子開會，李小為列席會議，在這種場合一般輪不到他說話。劉伯忠因為年紀、資曆關係，一句話不說，又覺得不好，況且範德好還是他辦公室的人，作為主管領導理應說幾句話。劉伯忠擺弄著手中的一支鋼筆，沉思了片刻，道：“以我個人的看法，不管別人如何議論，在老範沒有找到之前，都不能下結論，尤其不能說老範就是因為喝酒沒有的。因為……”
劉伯忠這句話，正說到郎局長的心坎上，“啪。”郎清山猛地用手拍了一下桌子，打斷劉伯忠的話，道：“老劉說得對，誰說老範就是酒喝多失蹤的？有什麼證據？現在人沒有找到，我們不能枉下這個結論。這個結論對我們局有什麼好處？說我們局喝酒成風，酗酒鬧事，還死了人，咱們臉上好看、光彩？”
李德玉沒想到一把手能這樣說，自己剛才把話說擰了，馬上改變態度，道：“郎局長說得對，我沒有認識到這一層。我們不能說老範失蹤與喝酒有關。人失蹤的因素很多，剛才春傑說了，咱們市裏也沒有糞坑，不會象報紙上說的那個鎮長，酒喝多了，摔到糞坑中淹死了。”
郎局長沒有接李副局長話，見他說不出新道道，便又打斷他的話，道：“剛才我打斷了老劉的話，老劉，你繼續說。”說著向劉伯忠努了下嘴。
劉伯忠心中清楚，自己並不是班子成員，話說到即止，多說便討人煩了。便擺了擺手，道：“我沒有別的要說的，我和小為聽領導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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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