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總工會,副主席常玉芳剛看完《好人牛大錘》這篇文章,手拿著報紙進了生活部副部長邱豔佳的辦公室。邱豔佳正在電腦上修改一篇文章,見分管主席進來了,忙站起身來。常玉芳把報紙遞給邱豔佳,問她:“這S局的牛大錘你認識嗎?是咱們工會係統什麼幹部?”
邱豔佳不知主席有何事,腦子裏快速搜索這個叫牛大錘的人。這名字很熟,她掃了一眼報上的照片,牛大錘——牛大吹。哦,她想起來了,這不是S局的牛大吹嗎?這人她在一個酒桌上遇到過,聊得很投機。人身材魁武,油亮的大背頭,談笑風生,話一到他嘴中總是天花亂墜。她記不起這大吹是工會的什麼幹部,可從他的風度和說話的水平來看,不是一般的人物。邱豔佳脫口回答常主席:“這人我認識,大概是局機關的工會主席吧。”
常玉芳一聽這話,臉子拉下來,把報紙從邱豔佳手中拿過來,放到邱豔佳辦公桌上,手拍著報紙,道:“豔佳,你好好看看這篇文章,這個牛大錘既然是一個工會主席,為什麼有這樣的救助對象不向市總彙報,卻跑去找什麼婦聯?這人素質太差了?連這點組織觀念都沒有?象什麼話?這三千多字,通篇都是別人的工作,咱們工會一個字都沒有提。要不,就不要提他是什麼工會幹部,這不是明顯叫我們難堪嗎?這人怎這麼差勁?”常玉芳越說越生氣。
邱豔佳快速掃了一眼文章,心中明白個大概。常主席最近對生活部困難群體救助工作很不滿意,沒有什麼有力的典型,工作力度不大。為此,開會批評生活部幾次,自己也為這事苦惱。她有些後悔剛才順嘴說牛大錘是工會主席,現在不好改口了,便道:“這個牛大錘不過是兼職工會幹部,咱們機關工會工作曆來很弱……”
常玉芳沒讓邱豔佳話說下去,嚴厲道:“你這話就不對,兼職幹部怎麼了?既有這個職務就應把工作幹好。我們把救助工作重心放在困難企業這是對的,可也別丟掉機關、事業單位這一塊,那裏也有臨時工、困難戶,蔡師傅一家就是個例子,工作不能留有死角,這一點,我們真要向人家婦聯學學。”
邱豔佳被常玉芳說得臉紅了,急忙道:“常主席批評得對,我馬上與這個牛大錘聯係一下,一起去一趟蔡家,看看從我們工會角度,如何深入救助。”
常玉芳瞅了邱豔佳一眼,點點頭,接著說:“工會要從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你們應該深入了解一下這個蔡師傅,是從哪個單位下崗的,在崗時是什麼崗位,再就業經曆有哪些,為什麼一直沒有找到與自己原來相近的崗位?目前還有沒有比守衛更合適的工作崗位?隻有他收入增加了,家裏才能從根本上擺脫困境。你說對不對?”
邱豔佳見常主席想問題確實比自己開拓,連連點頭,道:“主席說得是,我們馬上就去落實。”
常玉芳出了邱豔佳辦公室,邱豔佳把《好人牛大錘》這篇文章仔細看了一遍,心說:“這牛大錘真是挺能張羅,可真是的,他為何要與婦聯連手,卻忘記自己還是一個工會幹部?也許,這人就不是一個工會主席,剛才那話不過是常主席問得緊,自己順嘴說的。”邱豔佳想起,上次與牛大錘在一個桌上吃飯,還有自己的同學、婦聯的郭莎莎,他們之間很熟,便操起電話,要給郭莎莎打電話,問一問這牛大錘倒底是不是工會主席?電話撥通了,邱豔佳卻又把電話掛斷了。心說:“這個電話還真不能打。牛大錘為蔡家救助的事與婦聯聯係,一定是找的郭莎莎,我再電話問牛大錘事,莎莎會多心,以為我們工會在搶他們成績。幹脆,直接給那牛大吹打電話得了,直截了當,省得繞圈子。”
邱豔佳翻開手機電話薄,裏麵還真有牛大錘的電話,她摁了過去,電話通了。
“喂,您好,牛哥嗎?哈哈,還記得我嗎,工會小邱。”
電話那邊牛大錘一怔,馬上便想起來,上個月郭莎莎帶來一起吃飯工會那女子,很能喝酒,自己差一點被她灌趴下。“哦,瞧你說的,你那樣的美女,過目不忘。工會女部長佳佳。”
“哈哈,您的記性與酒量一樣的好。”
“哈哈,那可過獎了,上次好懸在美女麵前出醜。現在我算明白了,越是漂亮的人,酒量越好。今天美女部長有何指示?”
“哪裏有指示,牛哥,您是咱工會幹部,連我都不知道,你倒是吱一聲。不瞞你說,剛才,我挨咱常主席一頓批評,你做那麼多好事,我們居然不知道,你說我有多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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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