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護送的是令狐峻的女兒,父親為了徹底收服令狐峻,已經讓他娶了令狐嬋,車上之人怎麼說也是他的小姨子。
“來人呐,打開城門,車上是英烈之後,就該好好地請進城來,以慰為國捐軀的令狐將軍!”安定國走出城門,雙手背在身後,大聲吩咐城門上的士兵,看起來頗有幾分皇子的威嚴,城門卒無不遵從,忙著去開剛剛關上的城門。
“慢著!既是要見燕王,咱們就更得仔細查驗一番了,免得被人鑽了空子,讓咱們兄弟跟著瓜落!”
城門令是個油鹽不進的主,他闔家都在範陽,單槍匹馬跟著安定國從範陽打到洛陽,自認勞苦功高,卻隻能做一個小小的城門令,眼看著那些唐將變成燕將,繼續享受高官厚祿,早就一肚子怨氣了。
見著安慶宗出來發號施令,他更是不滿,這樣一個毫無建樹的皇子,外不能服眾,內不受偏寵,還想在他的地盤充大爺,他必然不能讓他如願。
他覺得,令狐峻戰死,那是他無能,活該,憑什麼一個死人還想壓自己一頭,他心底戾氣驟起,一把把令狐娟拉下馬車,探手就往她身上摸,嘴上還喊著:
“兄弟們還愣著幹什麼,把這兩個小娘子仔細搜查一遍,看看身上別裹挾了不該帶的東西。”
他說著,就把手探進令狐娟的襦裙,其餘幾個城門卒看得興奮,竟也蠢蠢欲動,把綠衣也圍了起來,綠衣退無可退,拔出藏在袖裏的月牙尖刀,那是她從戰場上扒出來的東西,也是常安唯一留下來的東西。
綠衣胡亂地揮著刀子向令狐娟靠近,還沒走兩步,就手腕一疼,手裏的刀子被打落在地上,圍觀的士兵都哈哈大笑起來。
劉晏拚命掙紮,身上被刺了好幾個洞,卻依然擺脫了不了兩個士兵的鉗製,看著幾個城門卒向綠衣靠近,他心底無比懊惱,昔日他在洛陽橫行無忌,自以為無人能敵,沒想到在這些叛軍麵前,竟如此不堪一擊。
一陣疾馳的馬蹄聲驚動了眼前的混亂,有人回頭望去,為首的正是一個白袍將軍,還未行至跟前,就一個飛身躍馬而下,把幾個正在欺淩婦孺的兵差挑在一邊。
綠衣沒了鉗製,跳下馬車,揀起落在地上的尖刀,就朝劉晏跑去。兩個壓製劉晏的士兵分了神,被劉晏掙脫開來,再回頭,已被撲倒在地。
劉晏滿身是血,沒有武器,隻拚著最後一絲力氣,舉著拳頭向他們砸過去。隨後趕到的綠衣卻把尖刀抵在了兩個士兵的身上。
不過還沒等她動手,兩個士兵就被人踹飛出去,嗷嗷叫著滾出老遠。綠衣還未回過神來,就被人一把拉進懷裏,手上一麻,連刀子也被人奪了過去。
劉晏這才向來人望去,竟是多日未見的南石八,才鬆了一口,此時他才明白,以前他在洛陽城做小霸王,並非伸手了得,也不是自己威信服人,那些被他打敗的人,跟從他的人,隻是忌憚他身後的權勢而已。
要想絕對的讓人信服,不但要像石八兄一樣,在武力上要有絕對的強勢,讓人無力反抗,也要像嫣然阿姐一樣,要有堅定的信念,要懂攻心之術,讓人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