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逢知己千杯少,還是跟發小在一起喝酒痛快,來,狗子,咱倆這回深深的走一組。”
說罷孟剛也不待李小波作出任何反應,一仰脖來了個先幹為敬。咕咚咕咚連整了五大口。
人家這英雄壯飲、豪氣萬千的架勢弄的李小波有些不好意思,拿著滿滿當當的白酒瓶子,麵露怯色,小媳婦納繡花鞋墊的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呃。。。。。。
說實話,手裏這瓶玩意兒可是白的。
李小波本就不勝酒力。是個標準的兩瓶燕京啤酒下肚,立馬就分不清東南西北風白板紅中小酒雛兒。
想當年,這孫子在高中畢業聚會上,曾經金戈鐵馬豪爽了一回。
燕京,喝了五瓶。
五瓶過後,李小波非要當眾給暗戀三年的女班副朗誦徐誌摩的名作《再別康橋》。
班內平時調皮搗蛋家夥們心懷叵測的打了幾個呼哨,怪叫連連,“李小波,來一個。李小波,來一個。”
女班副麵露羞澀,作修女懷春狀。
李大官人醉意闌珊,伏案而起。
立定,稍息。
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揮一揮。。。。。。”
沒等李大官人把剩下的衣袖輕輕的揮完,丫就迫不及待的一頭紮進了熱氣騰騰的大火鍋盆裏,人事不省。
鴛鴦辣椒鍋。鮮紅的辣椒油嘩啦啦滴淌。
今兒晚上李小波就吃兩袋小幹脆麵,還有幾口麵漿糊。
內心深處的小胃胃同學很空虛,很寂寞。
可是現在這酒不喝,很不合適,很掉麵子。
李小波縮著脖子,膽顫微微咕咚吞了一口。沒把握好關,這一口還不小,沒有一兩也有八錢。
嗬!
這一大口二鍋頭下去,肚子立馬成了赤壁之戰中的火災現場。
燒,一股氣勢洶洶的火線從嗓子眼強行突破,直接就蠻橫的燒到了肚臍眼。
空虛的胃翻江倒海,像是吃了豆漿機裏大馬力的攪拌器。
李小波捂著胸口,深吸幾口氣,試圖用自己堅強的毅力鎮壓揭竿起義的酒氣。
無奈修行不夠,道行太淺,堅持了不到兩分鍾,哇哇哇哇,吐的肝腸寸斷。
嗓子冒煙,嘴裏發苦,暗黃的苦膽汁都丟人現眼的給召喚出來了。
孟剛從不可回收垃圾桶上跳下來,象征性的拍打了幾下李小波的後背。
“少小離家老大回,狗子,要我說在喝酒這塊你還是太嫩啊。”
李小波沒空搭理二蛋的暗笑譏諷,他隻感到天旋地轉,頭重腳輕,眼前的景物有些重影。
咿,天上怎麼有兩個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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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豪君威大管家、掌管集團的三把手董老董畢昌,在圈內有個相當響亮名頭:“狸佛”。
暗喻其做人做事具有狐狸一般的狡黠陰狠,而言談舉止卻處處給人一種沐浴春風的佛性光輝。
董老畢昌對此也不怎麼介意,還自嘲說此名甚好,優雅又不失風騷。
而帝豪君威的少東家二把手嚴子君,私下裏對董畢昌還有個專屬的稱號:“佛頭”。
這個非驢非馬的稱謂曾一度讓董畢昌啞然失笑,嬉笑著說:“佛頭早已名花有主,如來是也。”
嚴子君滿不在乎的回答:“此‘佛頭’非彼‘佛頭’,此‘佛頭’跟‘包工頭’一個意思。當然,我現在倒覺得跟‘鋤頭’一個意思。鋤頭鋤頭,鋤鋤雜草,鬆鬆泥土,關鍵時候長鋤頭把兒還能打打野狗。”
說完嚴子君還得意翹起小下巴,一副我想怎麼地就怎麼地,你能把我怎麼地的表情。
那是十五年前,陰曆三月初八,董畢昌五十歲生日。
五十而知天命,知天命的董畢昌,做事喜歡順水推舟,不喜歡逆流勇進。做人喜歡借花獻佛,不刻意落井下石。
十五年前,嚴子君十歲,喜歡一款叫《超級瑪麗》的遊戲,不喜歡洋蔥和理發,小學三年級,一米二的小個頭,成天東顛西跑,還是個孩子。
“狸佛”董畢昌的家在南通北區的雞鳴山,富人別墅區,房子嘛,自然是貴的要死。
據說當年唐太宗李世民曾率兵夜宿此處,夜半聞雉啼遂命名雞鳴。含有“雄雞一叫天下白”,“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吉祥意思。
對此,少東家嚴子君卻有自己不同的見解。
當然,帝豪君威集團的少東家對任何事都可以有自己的見解。別人還必須得“聆聽”。
“雞鳴雞鳴,雞鳴來了,狗盜還會遠嗎?”
那是五年前,農曆三月初八,董畢昌六十歲生日。
六十而耳順,耳順的董畢昌,待人接物或微笑或頷首或聆聽狀。一副聖母瑪利亞家表叔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