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3、玫瑰與青草混合
霍普說完，好整以暇地看著安德斯。在他看來，對方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他帶著點嘲弄的意味，在病房的床邊坐下。他明明是坐著的姿勢，看向安德斯的時候，卻帶著些居高臨下、又高高在上的味道，幽藍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安德斯，想要看出來這人在搞什麼花樣。
霍普吐出奚落嘲諷的話語，卻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是在期待對方的反抗嗎？霍普不知道。
然而本來還很緊張的安德斯，聽完霍普的話，卻大大地鬆了口氣。
取悅omega！一個alpha要怎麼取悅一個omega？別人可能不知道，但就算安德斯隻是必利爾街上最便宜的alpha，取悅omega這件事，也能算得上安德斯的老本行了。
通常隻要二十個銅子就能得他的到服務。
不過在安德斯餓極的時候，隻要一塊幹麵包，他就可以接受自己短暫地成為對方發泄情緒的物品。不論是打斷肋骨，還是被皮|鞭|抽打，安德斯都覺得尋常……
蘭森特曾經告誡過安德斯，不要自降身價，否則那些狡猾的客人，會不願意支付高出的報酬。
即使好友說得直白，但安德斯依然不太理解這裏頭的邏輯，他覺得商品被打折售賣，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從醒過來以後就惶惶不安的心情，因為接下來的事，是他擅長的領域而開始放鬆。
安德斯小心翼翼地脫掉病號服，他不清楚這件衣服的價格，也不知道如果弄壞了會不會要自己賠錢，但他下意識地認為，還是不要弄髒為妙。
莫名背上債務的安德斯，熟練地服務著自己的客人，就像幾個小時之前，他們在旅店時候那樣。
他抱著霍普往病床上帶了帶，親吻來得水到渠成，兩條腿卡在霍普腰間，姿勢非常親密……甚至因為這裏是人來人往的醫院，似乎還能聽見一門之外，醫生護士和病人交談的聲音。
有些詭異的刺激……
霍普的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麵，長長的走廊，小小的雜物間……
霍普喉結滾動，眼神暗了幾分。
安德斯試圖伸手去脫客人的衣服，他輕輕舔舐，將要進行下一步的時候，霍普像是才反應過來安德斯要做什麼，他製止了安德斯。
“醫院不可以。”
霍普說完，好像聽見了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學校不可以，會被別人發現。
霍普心頭突然湧上一股衝動，他想看看對方究竟要裝到什麼時候。
安德斯當場愣住，這裏不行，難道要回那間旅館？也不知道自己離開了多久，房間還在不在。
當然這種問題並不需要安德斯去思考，霍普帶著安德斯去了他的住所，一棟華麗的貴族公館，無視掉仆從和管家的視線，兩人進入臥室就直奔主題。
隻是這次重新開始，霍普就不滿足於被動接受服務了，而變成了對安德斯指揮。
明明是個omega，但霍普依然高高在上地命令安德斯做事，他始終保持著惹人厭惡的貴族做派，但安德斯覺得，這已經是自己遇到過最好打發的客人了。
安德斯隱隱有些感覺，霍普可能是把自己當成了其他人，omega頤氣指使的態度沒什麼，但霍普的語氣卻顯得他們太過熟稔。
除非霍普是個自來熟的性格，否則沒辦法解釋這個變化……
但顯然並不是。
不過安德斯並不關心感情上的事，他隻要在霍普用濕漉漉的眼神望向自己，要求自己用力的時候，認真做事就好了。
玫瑰與青草的氣味，在房間裏交融，就好像它們從來不曾分開過……
……
從霍普家離開，已經是第二天傍晚。
安德斯得到了有史以來最豐厚的一筆報酬，足足十枚金幣！這些夠他買三年的全麥麵包，也許還可以在裏頭加一片劣質的火腿。
安德斯咧嘴笑著離開，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窗戶裏，霍普看到他真的就這樣頭也不回的離開後，摔碎了瓷瓶。
經過兩天一夜，霍普已經完全肯定了安德斯的身份，但是為什麼曾經的天之驕子，會願意這樣下|賤的活著？僅僅過了這麼幾年，人會發生這樣大的變化嗎？
霍普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麼，但毫無疑問，他變了。
變成了一個又窮又跛的便宜alpha，願意用身體取悅omega，卑微到可以按照“客人”的命令隨意處置的——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