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影響到他的健康了,安排手術取出來吧。”霍普和醫生交流完,就打算再去看看安德斯,誰料正好看見安德斯活蹦亂跳地想跑路。
安德斯看見霍普的瞬間,突然就止住了腳步,他想到了自己支付給旅店老板的費用,想到了進行到一半的交易……
安德斯安靜下來了,醫生護士又連忙上前。在剛剛鬧騰的過程裏,安德斯扯掉了輸液針,他的手背上還在滴血。血液中是蘊含信息素的,此時的霍普才堪堪聞到一點氣味,安德斯身上的信息素,是近似於雨後雜草的味道。
有點誘人。
霍普對這味道有些滿意,隨即又有些不滿。先前他們在旅店的時候,安德斯半點信息素都沒有露出,就在脫自己衣服了。
假如alpha對omega無法釋放信息素,隻能說明alpha並不喜歡這個omega。
霍普知道自己要求安德斯喜歡自己很奇怪,但是他認為自己有權表示不滿,至少要讓這個alpha吃點苦頭!
安德斯不知道霍普想了什麼,他隻是在躊躇,不知道該怎麼和霍普要錢。他耐著性子,等醫生護士離開,病房裏隻剩下他們兩個的時候,眼看霍普也要抬腳離開,安德斯總算是再次鼓起勇氣開口了。
“先生——”安德斯一向知道他的客人,不喜歡從自己口中聽見他們的名字,所以他選擇了這個不遠不近的稱呼。
霍普果然停住腳步,他回頭看向安德斯。注意到了安德斯不停揉搓的手指,霍普意識到麵前的人在緊張,不知道為什麼,霍普的心情好了一些,他問安德斯,有什麼事?
安德斯察覺到霍普的心情,沒有更多的猶豫,說了錢的事。
“旅店的費用,是我之前墊付的,您可不可以付一半……”安德斯沒敢說交易的事,他有些底氣不足。
“你不說,我都忘了。”霍普眼睛微眯,看向安德斯的時候仿佛在看一隻待價而沽的羔羊,當他說完兩人既沒有完成交易,安德斯還欠了他一筆送醫治療費用的時候,安德斯幾乎要被嚇傻了。
安德斯結結巴巴地說:“先,先生,對不起,我,我剛剛,隻是太餓了,我已經三天沒吃什麼東西了……我不是故意不完成交易的。如果您還想繼續,我還是可以為您服務的……治療的費用,我會想辦法還給您的……先生對不起……”
“嗯?你能怎麼還?”霍普臉上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
安德斯低下頭,躊躇好一會兒,他本來就是最便宜的alpha,渾身上下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他猶豫地對霍普開口:“如果您願意,我可以給您一個標記。”
如果是幾十年前,alpha的標記不值一提,甚至可能是束縛omega的枷鎖。
然而自從那場變異發生後,alpha的標記就是一件需要交托性命的冒險行為了。易感期不再對omega造成影響,反而成了alpha的催命符。隻要alpha對omega有過標記行為,就會讓他們在易感期內對omega言聽計從,即使是omega要求alpha去自殺,他們也不會有任何反抗行為。
這場變異造成了聯邦和帝國的混亂,畢竟alpha逐漸發現,即使他們殺死omega,失去標記對象的alpha,也會很快在下一次易感期,由於得不到特定omega信息素的安撫而選擇自殘,直至死亡。
自那之後,整個社會都處於找尋新秩序,新平衡的動蕩之中。
安德斯說完,微微低頭,他甚至不覺得自己這個提議有什麼可以稱讚的地方。
在貴族圈子裏,多得是alpha願意為了omega去死。
隻是霍普聽完安德斯的話,他突然笑了一下,朝著安德斯說:“這並不值錢,你的命甚至比不上你腳下踩的這塊地磚值錢。”
安德斯窘迫地低頭,他完全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麵對這些事情——明明,他隻是想活下去。
長久的沉默之後,霍普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他說:“不過你可以好好想想,要怎麼取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