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憑崖此刻來找董事長說要“休假”,無疑是一種自降身價的行為。
嵩斐梵看著南憑崖,臉露微笑:“不錯,你這幾年也很辛苦了,確實需要休息。不過,過兩天就要開董事會了,你確定不參加嗎?”
“不了。”南憑崖說,“我沒興趣參加這種無聊的會議。”
“那真的太可惜了。”嵩斐梵歎惋,“我還想看看你到時候的表情。”
南憑崖冷笑:“我可沒空給你做表情。”頓了一頓,南憑崖又以略帶挑釁的語氣說:“我要和穀熏去旅遊。”
“嘖。”嵩斐梵口腔裏發出咂舌聲,“真讓人嫉妒。”
於是,在一片蟬鳴聲與空調機的運行聲中,董事們安安靜靜地進行了表決,毫不留情地罷免了南憑崖在DH集團的一切職務。
與此同時,南憑崖帶著穀熏、穀熏的父母到了酒店。
他們四人一起旅遊,原因是為了慶祝穀熏母親的生日。穀熏的媽媽說想去溫泉酒店,一行人便來到此處。這兒是南憑崖挑選的,每人的房間都設有私人的露天溫泉——出於南憑崖的私心:他可不想穀熏在公共溫泉裏泡浴。
現在是夏天,算是溫泉的淡季。而這家旅社本來房間就很少,現在更是寂寥,好處則是能給客人以非常安靜的感覺。
對於南憑崖和穀熏而言,在鬧市待久了,能來這樣清靜的地方休息也不錯。
酒店裏的餐廳也是充滿古樸安寧的氣息,拉開木格門就能看到庭院的靜謐風景。餐廳內放置著日式榻榻米餐桌。穀熏的父母都不習慣跪坐,便隨意地盤腿坐著。看到他們這樣,南憑崖和穀熏也不拘著了,照樣地盤腿坐著,悠閑地用著食物。
南憑崖低聲對穀熏說:“我被辭退了,你知道了吧?”
穀熏自然是知道的,心裏雖然有些擔憂,但看著南憑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便也跟著淡定起來,開玩笑說:“這也不賴!他辭退你還得賠你錢呢,你能拿到的經濟賠償金也夠一般人吃半輩子吧!”
“怎麼是半輩子?至少得三輩子吧。”南憑崖啜了一口清酒。
穀熏噗嗤一笑:“那你胃口不錯嘛……”
穀媽媽忽然出聲:“你們倆說什麼悄悄話呢?”
“沒、沒什麼……”穀熏連忙搖頭。
穀媽媽又說:“啊,是了,你們到底什麼時候結婚啊?”
穀熏差點一口嗆住,抿了抿嘴才勉強將酒咽下,才說:“怎麼突然這麼問?”
“怎麼突然了?你們不是以結婚為前提談戀愛嗎?”穀媽媽一臉正色地說,“這種話可不是說說而已的,總得有個規劃吧!”
穀熏搖搖頭,又說:“媽,你喝多了,我扶你回去吧。”
穀媽媽卻揮了揮手,像擋蒼蠅似的,一臉不耐地說:“對啦!你倆怎麼不訂一間房啊?分開訂兩間,哪像準備結婚的人!”
“媽!”穀熏沒好氣地說,“你喝多了!”
穀熏的父親也覺得非常失禮,忙拉著妻子說:“我扶你回去睡覺吧,你真的喝多了。亂說話!”
“我說的很正常好嗎?”穀媽媽咕噥著,“既然都是要結婚的情侶,為什麼要訂兩間房?”
父親臉頰都紅了,也不知是羞憤還是因為喝了酒,滿口賠禮的就把妻子拖走了。
看著父母走了之後,穀熏也斂去了家長眼裏好孩子應有的羞澀,抬起眼眉,一臉驕氣地說:“我媽問你呢,為什麼要訂兩間房?”
“啊?”南憑崖無法回答。
半醉的穀熏臉頰酡紅,湊近著南憑崖的肩膀,細聲說:“噯,我們今晚一起泡溫泉吧?”
穀熏此刻靠得近,南憑崖能聞得見穀熏身上的矢車菊氣味混雜著清酒的醇香,十分的柔和甜美。這讓南憑崖拿著雕花酒杯的手晃了晃,灑出了幾滴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