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峻宇卻冷笑:“姑姑,你還不明白我哥哥是個怎樣的人嗎?他可不一定比南憑崖靠譜!”
嵩淑善舉起骨瓷茶杯,呷了一口大吉嶺紅茶,淡淡道:“你們這些經商的ALPHA男,本來就沒有一個靠譜的。”
嵩峻宇倒不反駁了,點頭說:“是啊!都不靠譜!”
嵩淑善沉吟道:“那你打算怎麼辦?聽嵩斐梵的嗎?”
嵩峻宇舒爽地笑了:“看心情吧!反正我手頭上有股份,我不樂意聽他的,他也拿我沒辦法。”
這時候,實木門被推開,嵩斐梵再次回來了。他臉上掛著恰如其分的淡漠笑容:“怎麼樣?考慮得怎樣?”
嵩峻宇翹著腿說:“哦,我想起來了,我剛好想買輛新車,手上卻缺了點現金。你先給我墊著唄!”
這話說得太直接了,不就是明擺著管嵩斐梵要錢嗎?
嵩斐梵給他錢,他就幫嵩斐梵投票。
看著嵩峻宇的神態,嵩斐梵立即明白了:嵩峻宇根本不考慮什麼“團結一致”。對於嵩峻宇這樣自私自利的人來說,個人利益永遠在家族利益之上。他眼見繼承家業無望,便隻想著自己撈錢。
這樣的嵩峻宇是不可以信賴的。
畢竟,隻要出價夠高就能買走嵩峻宇的靈魂。
而現在看來,資金更充裕的南憑崖比較有出高價的實力。
嵩斐梵抿了抿薄唇,微笑著看向嵩淑善:“您呢?”
嵩淑善淡淡一笑,說:“我是一個OMEGA女,什麼都不懂的。就聽你的吧。”
嵩峻宇笑了笑:“姑姑,你倒是挺柔順的啊。”
“我就是這樣的OMEGA。”嵩淑善笑了,眼尾的紋理變得更深,“如果隻是投票這種簡單的事情的話,我也沒有拒絕的道理。但再難的我就幫不上忙了。”
嵩斐梵聽明白了:嵩淑善不想費勁兒辦事,雖然嘴上答應幫助嵩斐梵,但也未必對自己有多大的忠誠,充其量是暫時不想撕破臉罷了。
嵩斐梵總算確認了,眼前的這兩個親人都是指望不上的。嵩老真是病糊塗了,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突然心軟犯傻,以為臨終的一點善念可以感動冷酷的家人。他也不想想自己以前是怎麼對待親人的?怎麼可能因為他人之將死、就能收獲溫情?
真是愚蠢。
嵩斐梵的眼底掠過一絲冷意。
日頭的太陽毒辣,曬得地上蒸騰似的,倒是DH大樓門外種著的大樹仍綠得盎然,散發著涼意。
DH大樓用的中央空調導致之內氣溫較低,穿短裙的女士們紛紛怕冷地披上了小毯子。但穿著西裝三件套的男士們則覺得溫度剛剛好。會議室的地板上鋪設著一水兒的白色拚貼瓷磚,牆壁、天花板也都是嵩斐梵所喜愛的白色,讓空調開猛的會議室內更有清涼感。會議室頂上懸掛著魚骨形狀的白色吊燈。全是白色的室內,那一張黑色的長條會議桌頓時變得非常醒目,細看之下,黑色實木的台麵布滿自然優雅的紋理,極富有美感。
董事們圍坐在這個黑白風格的會議室裏,目光齊刷刷地射向坐在主席座上的嵩斐梵。
將會議室改成現在這樣的黑白冷淡風格,是嵩斐梵的主意。
他現在是最大股東、集團董事長,他愛怎麼改就怎麼改,即便是要將會議室改成靈堂,估計也不會有人反對。
“現在我們來表決,”妮姬塔安然地說,“是否要罷免南憑崖集團總裁、董事的職位。”
座上的人都緊張起來——明明這是一早就決定好的事情,但他們的表情還是營造出了充滿懸念的氣氛。
但無論大家搞得多麼嚴肅,這一場表決還是毫無懸念的——畢竟,連南憑崖本人都沒有來臨現場。
大約在兩天前,南憑崖主動找了嵩斐梵,找他的目的十分簡單——“我要請年假。”
高管請長假這件事還是很少有的——集團上下都知道,南憑崖很少休假。他是個工作狂。不過,身居要職的人莫不如是。通常隻有那些蝦兵蟹將才會在乎休假這種事情。在企業高管的世界裏沒有“下班”,更遑論“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