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麵前的籌碼清了空,穀熏便清醒了幾分,連忙站起來,一臉抱歉地對南憑崖說:“對不起,我把籌碼輸光了。”
“不,你做得很好。”南憑崖拍了拍穀熏的肩膀,“我們今天來為了輸錢的。”
“啊??”穀熏驚呆了,“南總,您喝多少杯了?”
“你以為我瘋了?”南憑崖笑了,捏著手中藍色的籌碼問他,“你以為這些是什麼?”
穀熏回答:“真金白銀兌換來的籌碼?”
“別把他當自己的錢看,”南憑崖說,“這些是要給春釵飛送的紅包。”
這話如一陣風一樣一下子把穀熏心內的焦慮都吹走了。穀熏高興地說:“原來是這樣啊!”
南憑崖來參加這個“生日派對”,輸掉籌碼就等於是給春釵飛送生日紅包?
南憑崖鼓勵似地拍著穀熏的肩膀:“去吧。你的任務就是把這些籌碼全部輸掉!”
穀熏一想到這些籌碼都是拿來輸的,心情頓時煥然一新,甚至十分興奮。贏錢是很難的,但輸錢還不容易嗎?
穀熏豪氣幹雲地把堆成小山一樣的籌碼放到桌子上。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老電影裏麵的男主角,大有一種美金拿來燒的土豪感覺。他又喝了兩杯氣泡酒,自我感覺極為良好,飄飄然地讓籌碼代表的財富在指尖轉動。
酒杯空了,又有人替他添上。
穀熏又喝了一杯,瞧著眼前的輝煌燈光,不覺感歎:原來有錢人的感覺是這樣的。
待籌碼都輸掉之後,穀熏便站了起來,高高興興地跟南憑崖說:“南總,您看,我完成任務了!”
穀熏臉龐白皙,但雙頰卻是紅撲撲的,像是沾了胭脂的梨花一樣。
南憑崖伸出手來,摸了摸穀熏的頭頂:“很好。”
穀熏依舊是暈乎乎的。
南憑崖扶住了穀熏,問:“你是不是醉了?”
穀熏茫然搖頭:“怎麼會?不過是幾杯氣泡酒而已!”
“那不是氣泡酒。”南憑崖有些擔憂地看著他,“是摻了氣泡水的伏特加。”
穀熏腦子裏的眩暈感更重了:“是嗎?怪不得口感那麼不一樣。我還以為是什麼我沒見過的高級貨呢。”
南憑崖扶著穀熏,穀熏順勢倒在南憑崖的肩頭。矢車菊的淡香混合著酒氣撲向了南憑崖的鼻腔,連南憑崖自己也覺得有些醉意了。
“我扶你去休息室醒醒酒吧。”南憑崖說著。
“嗯,我去喝杯冰水……”穀熏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
南憑崖扶著穀熏的腰身,但覺自己也需要一杯冰水。
南憑崖來這邊許多次,不需要引路,就很熟路地往一條狹長的走廊走去,往一處蠟燭旁邊停下,信手一推,就推開了一扇不起眼的隱藏門。這扇門和牆壁的顏色渾然一體,若不是細心觀察、或者經常來的話,是不能夠一眼發現的——南憑崖屬於後者。
“這還有門?”穀熏很訝異。
誰曾想,南憑崖一推開門,麵前就出現了一副刺激的畫麵。別說是南憑崖了,就是穀熏也瞬間酒醒了。
休息間裏,堂堂DH集團二公子嵩峻宇被扒光了衣服,被兩個彪形大漢摁在地上抽屁股。嵩峻宇被欺負得哇哇大叫,哭天搶地。
旁邊還有攝影師對著一頓拍攝。
“媽的你會不會啊!嵩公子,你的表情可不可以享受一點?你這樣拍出來很難看可別怪我啊。”一身皮衣的春釵飛坐在沙發上指手畫腳,兩條瘦長的腿翹得高高的,43碼的腳上蹬著一雙訂製的紅底黑高跟。
嵩峻宇大哭說:“釵哥,您饒了我吧!你就算扒光了我,我也沒錢啊!”
“嘖嘖,你沒有,你爹呢?”春釵飛斜倚在沙發上,笑語連連,“你的照片一拍好,我馬上郵寄去你爹病房,給他來記強心劑,好讓他腎上腺素立即飆升,說不定這病馬上就能好起來了呢!他自然感謝我,到時候怕是多多錢都願意給我呢!”
“別!別告訴我爸啊!”嵩峻宇倉皇道,“我輸了多少,你就問南憑崖要啊!他會給你的!”
這下站在門邊的南憑崖略感尷尬。
春釵飛挑眉,看向了南憑崖:“真是一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這個“曹操”南憑崖歎了口氣,說:“好吧,我給。”
春釵飛笑了:“那要給就趕緊給,不然嵩公子這‘性感大片’可要拍成了。”
“自然是趕緊給。”南憑崖答,“拖欠誰的錢也不能拖欠釵哥的。”
“嗬嗬,說得好聽!”春釵飛抄著手說,“你知道他欠多少?”
“不知道。”南憑崖回答,“但我說了,他欠多少都可以記在我的賬上。我是不會食言的。”
“真讓人感動。有你這句話,也夠了。”春釵飛笑了。
嵩峻宇也鬆一口氣:“好險……好險……”還好有南憑崖啊!
南憑崖便問道:“他欠多少?”
春釵飛豎起三根指頭:“三個億!”
南憑崖說:“打擾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