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殷泣死了?(1 / 2)

三叔的法子似乎真的有效,蒙蒙果然隻徘徊在圈外不敢造次。

這時,不遠處殷泣的殷泣也被那條突然從空中黑霧中掉出來的巨大的章魚纏住。我還記得就在不久前,這隻倒黴的大章魚還被殷泣打得斷了好幾條觸手,現在怪模怪樣的跑出來竟是有些滑稽。

殷泣從背後抽出把烏金的短劍,右手拿著羅盤,不消一刻,大章魚便又掉了兩隻觸手,“啪噠啪噠”掉在地上,蠕動幾下後便不再動彈。

“嗚嗚嗚!”

大章魚發出一陣類似於痛苦的嗚咽,這時,巷子盡頭突然聚集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黑霧,並一點點朝我們聚攏過來。

我心中駭然,不由得看向殷泣。

“別怕!”金四喜突然咧嘴笑,一把掀開衣服露出腰間插著的兩根小孩手指粗細的香。

我不由得詫異,“犀角香?”

金四喜忙點了點頭,分了一根給我,用他那隻美利堅的打火機點燃。靈犀的香氣漸漸彌漫開來,竟是驅散了靠過來的黑霧。但因著畢竟擴散的範圍比較小,除了周身一小片範圍沒有被黑霧覆蓋,視線外兩米卻是一片漆黑。

我死死的捏著犀角香,回頭看金四喜,心裏擔心殷泣。

黑暗中特別的靜,以至於稍微有一點響動都仿佛被擴大了十幾倍。

細細碎碎的腳步聲,高跟鞋敲擊地麵發出的“噠噠”聲,還有烏金斷劍劃破青磚牆麵發出的輕響和飛濺的火花。

我不由得屏住呼吸,突然,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響,我不由得皺了皺眉,低頭一看,嚇得差點沒驚呼出聲。

那是一隻小手,黑黑的,上麵還冒著青煙,黑色的皮膚已經被燒焦,正一塊一塊的往下掉著皮屑。

我嚇得驚呼出聲,扭頭去看金四喜。

該死的!

又不見了。

黑色的小手已經抓住了我的褲腳子,力氣特別的大。

“不,放開我。”我掙紮著踹開它,另一隻腳又被另外一隻手抓住了,巨大的力道猛地將我拽倒,後腦勺“咚!”的一聲巨響砸在冰冷的青石板地麵上。

我暗道了一聲“糟糕。”昏迷前最後一絲意誌,是一個美麗的女人伸手輕輕碰了碰我的臉,冰冷的手指順著我的臉頰一路劃過脖頸,鎖骨,最後落在心口的位置。

她張了張嘴,我聽不見她說了什麼,眼前一黑,終於昏了過去。

……

房間不大,洋人的裝修風格,身下的床上是柔軟的被子,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氣,細細聞了聞,是靈犀香。

我試著動了動身體,“嗯!”胸口一陣揪疼。

我猛地想起,之前韓雲的手是落在我的胸口的。

她對我做了什麼?

我忍著痛坐起來,這一次才徹底的意識到,這裏並非是我所熟悉的任何一個地方。床頭的小幾上擺著一架唱機,指針劃著唱盤,發出幽幽的歌聲,是哪首風靡了整個上海的天涯歌女。

是韓雲唱的。

我微微愣了愣,不知為何,竟然鼻子一陣陣發酸,眼淚竟然不受控製的滾出眼眶。

女子幽怨的唱腔與周旋的唱腔完全不同,但歌聲裏卻仿佛藏了一個淒慘的故事,愛而不得,求之不得,執念不去,化成了這一聲聲悲切的清唱。

我一邊掀開被子,一邊抹著眼淚,這時,虛掩的門被從外麵推開,韓元穿著一身精致的黑色旗袍走進來,手裏端著水杯,淡淡的水汽模糊了她的五官。

“醒了?”

她淡淡問了一聲,目光略顯空洞的看著我,“喝點水吧!”

我愣愣的看著遞到麵前的水杯不敢接,“你到底是誰?要幹什麼?”

韓雲狐疑的看著我,好像我問了一個極其可笑的問題一樣。

“我是誰?”她抿了抿唇,低頭看了眼杯裏的水,好一會兒才又說道,“他們都叫我韓雲。”

我微愣,什麼叫;他們都叫我韓雲?

我知道一般仙樂斯或是百樂門的舞女,歌女所用都是藝名,就比如小桃紅,小鳳仙,或是周旋,胡蝶等,她們在沒有入這行之前,都是有自己的名字的,但老板不喜歡這些土裏土氣的名字,總會找人給他們起一些藝名。

“殷泣呢?”我又問,如果我被抓來了,那殷泣呢?

韓雲眨了眨眼,突然發出一陣咯咯的笑聲。

“你笑什麼?”我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她突然伸手按住我的胸口,一股巨大的力道壓住胸口,仿佛要把我的心髒給壓碎。

我臉紅脖子粗的張了張嘴,她“咦!”了一聲,似乎沒想到我這麼脆弱。

我心中暗罵,我又不是鬼怪,當然脆弱,隨隨便便就會死的。

“真脆弱。”她呢喃一聲,突然抽回手,淡淡道,“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