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雲逸和荊無命被抓到光明城的第七天。
“這就是白燁的陰險之處。”
縮小版的光翼聖狼在地上打了個滾,本體堪比大象的它,縮小之後隻有普通犬類大小,因為縮小後太像狗,多次被無良主人和一眾契約獸夥伴嘲笑,他經常縮在無盡生命之戒裏麵不出來,現在因為怕主人無聊,他才出來逗樂。
“在光明城,除了修習光明係功法的武者,其他武者的靈力都會被月華星辰之力壓製,壓製得最厲害的要數黑暗係功法。”光翼聖狼在光明城待了很長時間,對這些知之甚詳。
聽光翼聖狼這麼一說,雲逸不由擔憂的看了看荊無命,從被扔到祭壇開始,荊無命就一直打坐,七天來毫無動靜。
裹了件披風,勉強蔽體的小九看了看荊無命,趁著雲逸不注意還戳了一手指,誰知道這不戳還好,一戳下去,荊無命直接就倒了,嚇得雲逸趕忙把人抱起來。
“荊無命,你怎麼樣?要不要緊。”同生死共患難的夥伴變成這樣,雲逸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搖晃了幾下人,可除了把人頭發搖亂之外,沒有半點作用。
看著臉色慘白的荊無命,雲逸心裏莫名的揪了一下,很怕荊無命流光溢彩的雙眸再也不會撐開。
“小九!你做了什麼!”
雲逸對它的契約獸說話一直很和氣,突然怒吼一聲,少年嚇得一愣,眼一眨,淚珠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掉,“我隻是戳了她一下啊,又沒用什麼力氣,就算我真動手,她一個化天境的強者,能就這樣被我戳傷了不成!嗚嗚嗚。”
從沒有哄過孩子的經驗,雲逸被哭得一個頭兩個大,安撫小九也不好,照顧荊無命也不對,還是小烏安撫住小九,隨即有些忐忑的對雲逸道。
“主人,那個……我傳承記憶中有記錄一種黑暗係功法,修習這種功法的人,隻要到進入先天境,元神便能脫體而出,逃逸之後,再塑肉身,重新修習。”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雲逸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和光明神殿並齊的黑暗神殿,好東西肯定也不少,這種功法肯定有,若是換個人,他說不定就懷疑人元神跑了,可不知怎麼的,對著荊無命,他總覺得不可能,大概是一開始荊無命就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還有後來一直對他非常好。
這邊雲逸把人抱在懷裏安撫,心中忍不住擔憂的時候,那邊光明神殿同樣也爭論不休,爭論的重點還不是必死的荊無命,而是雲逸。
三十位長老,二十位主教,均是化天境高星強者,組成了最高仲裁會議,這個陣仗要是拉出去,無論是三大世家還是雲天王朝,都得抖上三抖。
自從十六年前黑暗殿主隕落,光明神殿在白燁的帶領下,出現了最為鼎盛的時代,聲望直追極光之城。
因為白燁突破聖域境,成為靈卡大陸公開的第二個聖域境武者,如今光明信徒已經暗自把光明神殿與極光之城比較,原本仲裁會議還對白燁有些約束力,現在已然成了他的一言堂。
再加上雲逸當著方謙的麵殺了方海,無異於一耳光甩在光明神殿的臉上,如今整個仲裁會議都在想怎麼裁決雲逸,才能挽回光明神殿的臉麵,剝皮拆骨、公開廢去修為、打入孽罪淵等等提議層出不窮。
而上首聽著各種的白燁一言不發,但從他緊抿的嘴和循環敲擊桌案的四指就可以看出,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他不是在想要不要處死雲逸,而是在想怎麼判決,才能讓雲逸死得最痛苦、讓整個靈卡大陸的人都明白褻瀆光明神殿的下場。
就在眾人爭論得熱火朝天的時候,白若淺站了起來,雙手一壓,“眾位,且安靜一下。”
白若淺作為神殿聖女,聖潔得宛若折翼的天使,連白燁也不得不承認,從氣質容貌來說,白若淺可以稱為當之無愧的聖女。
“聖女有其他想法?”
白若淺朝白燁微微俯身,“殿主大人,雲逸現在不過十六歲,卻成了超神級馴獸師,再加上他能拿出千盾靈卡等高階特殊靈卡,說不準還是一位卡師,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如此驚才豔豔之人,若是為我光明神殿所用,極光之城還有何懼?”
幾位仲裁長老當即反駁,“聖女殿下,那雲逸是出了名的目中無人,連我神殿長老都敢殺,怎會接受招攬!正如你方才所說,他才十六歲就如此厲害,此次若是縱虎歸山,將來豈不是更難收拾!”
白若淺冷笑一聲,“方海堂堂化天境武者,居然跑到比武大會上去殺人,簡直丟盡神殿的臉,再者那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麵,雲逸不殺人,便是被人殺,依我之見,我們不計較方海的死,反而相邀,更能體現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