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之後那三個人又開始玩牌,這次沒有人請我上場,我也沒興趣再參與這種小利益的爭奪戰,一個人悶在牆邊,半眯著眼睛,似睡非睡地挺著。
這間屋子雖然麵積不大,而且炕隻有一個,那三個人占據了中間大部分的空間,我要想睡隻能順著牆根躺一會,可是我並不睏,也不想睡,眯著眼隻是想讓他們放鬆警惕,心裏做著自己的小盤算。
我不能在這裏死等著SIMON或警察來救,那將太不確定,變數也太大,主要我無法掌握。我得尋個機會把主動權奪過來,我得從這裏逃出去!
如果我想逃,在屋子裏是不太可能實現的,我必須要讓他們帶我去外麵,這就要端出一個無比正當的理由,而且這個理由是不容反駁的,是必須立刻執行的,於是,我想到了廁所。
沒錯,在這裏用不著文縐縐地說去衛生間,他們隻會把這類排泄之地自動認知為廁所。
於是我假設了兩個場景:一種是這裏根本就沒有廁所,隻能就地解決,那麼我怎麼跑?另一種是我看到電視裏播報的農村,各家都有一個離主宅不遠,相對獨立的廁所,如果是這樣的,我又該怎麼逃?
想好了之後,我就嚷著要上廁所,瘦猴狐疑地瞅了我一眼,叫上刀疤和我一起去。我象條狗一樣被鏈子鎖著,夾在中間,三個人一前一後出了門。
在適應了屋外的黑暗後,我迅速分析了一下所處的環境,這裏原來是一個看果園的房子,四周都是幹枯的果樹,隻有一條路和外界想連。
我被帶到一個偏僻的角落,那裏有一個用木板搭起來的簡易廁所,我一看大樂,這個地段比較暗,今天晚上恰巧還沒有月亮,如果我能從廁所後麵的縫隙擠出去再進那片果樹林,估計就算是神仙也難找到我了。
鑰匙果然在瘦猴身上,他把我手腳上的鐵鏈打開,叮囑我不要亂跑,就站在不遠處,從廁所的正麵盯著,而刀疤則很有經驗的繞到了後麵,兩個人成犄角之勢。
這是我沒想到的,我關上門蹲在裏麵,四處查看著,推了推後麵的木板,沒想到竟然意外的堅固!臨時住所啊,一個廁所而已,不用建得這麼牢固吧?我在心裏氣惱地罵著。
沒有時間了,我必須要把後麵的人支開好行動。
“喂,外麵的,有沒有手紙?”
別說我下作,我能想到的也就這個辦法了。
我聽見前麵的瘦猴讓刀疤回去取,刀疤不滿地罵了一句:懶驢懶馬上套屎尿多!非常不情願地回去給我取手紙去了。
走了一個我也沒敢輕舉妄動,先試著推了推一塊板,沒動,又推另一塊,可能有點著急,用的力稍大了點,木板被我推得突然“吱!”的一聲,嚇了我一跳,估計也嚇了瘦猴一跳,我聽見他迅速向這邊跑過來,趕緊趁著他還沒跑近,咳了一聲,我聽著瘦猴好象猶豫地站在了原地,接著腳步似乎離得遠了些,然後我聽到打火機“啪”的一聲脆響,我借著這個聲音,一用力,後麵的板子被我撬開了一道縫。
我試著把身子鑽出去,正在這時候,刀疤突然跑回來了,我本來想再努把力就直接竄出去算了,但是當我往地上一看的時候,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廁所的後麵是一個——化糞池!
靠!這個點背!我趕緊又縮回去,雖然冬天那上麵已經結了冰,可是誰知道它能不能承載得了我的體重?別逃生沒成,卻跳進了糞坑!
老天爺可真夠捉弄人的,剛給了人一線生機,又生生地把它收回去!我憤恨地衝頭頂甩了一個白眼,這種遊戲很好玩嗎!
刀疤從門縫裏把紙卷遞給了我,嘴裏還不幹不淨地罵著,我也沒心情理會這些。
蹲了一會,估計時間差不多了,整理了一下衣裳走出來,瘦猴看到我完好地從裏麵出來,似乎鬆了一口氣,上來把鐵鏈又給我栓上,又象牽條狗似的,把我牽回了屋裏。
第一個計劃以失敗告終並沒有打擊我逃亡的信心,我仍然在假寐的時間裏想著另一個計劃——裝肚子疼!
如果演得順利,那麼三個人之中就會有一個出去買藥,我吃完會疼得更厲害,於是就會被不得已送往醫院,因為誰知道我會不會是闌尾爛得要穿孔了呢!隻要到了街上,哼!我喊由我喊,我逃由我逃,他們還能當街殺了我?!
這個想法讓我禁不住得意地笑了起來,一抬頭,正對上瘦猴探究的目光,我馬上假裝麵癱,露出一副呆相。這三個人裏,最難對付的就是瘦猴,其它兩個,一個用蠻力,另一個基本就是半傻,要想從這場遊戲裏全身而退,最要緊的就是爭取瘦猴的同情,讓他主動送我去醫院!可是,要一個綁匪起同情心,這件事可能性有多少?我沒有十分的把握,我隻是知道我必須這麼做,這也可能是我能否離開這裏的唯一機會了,黨考驗我的時刻終於到了(雖然我在學校就寫了N份申請,但始絡未被通過),這一場戲,我要全情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