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便也不知了,寧王性格向來古怪,來提親當日,在場的隻有母親一人,下人們又聽不到什麼,母親到現在都沒有說出寧王來提親的究竟是誰,殿下怎麼就能肯定是三妹妹呢?”
“更何況,寧王來的時候,也不曾仔細地說過是來同小姐提親的,按照他那古怪的性子,即便是看上了哪個有才情的丫鬟,也是不足為奇的。”
嬴贄聞言,仍是滿臉狐疑神情,那葉賢一他也是知道的,性子雖然看起來怪了些,卻應當也沒有怪到連自己是來向哪位女子提親都說不定才是。
正因此事有些疑惑,隻見藍靈湘衝他彎彎腰,微微施了一禮,“突然想起還有些事情要去到母親那,靈湘告辭了。”
說罷,藍靈湘便帶著莫欺,轉過身娉娉婷婷地離開了。
望著那走遠的纖細身影,嬴贄的神情一時間有些發證,半晌,眉心卻一點點的皺了起來。
為什麼他總覺得,剛才她好像就是專門為了同自己說出那番話,所以才肯搭理自己的?
見到他的視線一直凝視著藍靈湘離開的方向,跟隨在一旁的侍從輕咳了一聲,“殿下,時候不早了……”
跟著他們一同出來的,還有藍大小姐的侍女,六皇子殿下這麼目不轉睛地盯著二小姐,若是被傳到了大小姐的耳中,少不得又是一場麻煩。侍從的視線掃了一眼跟在後麵的,藍盈盈的侍女。
“嗯。”嬴贄這才回過神來,斂了目光,轉身向藍府大門的方向走去。
隻是他的提醒卻還是有些遲了,況且今天來的那丫鬟平日裏便是個多嘴饒舌的,這回自然也不例外,一回房便將自己看見的加油添醋地說與了藍盈盈。
聽罷,藍盈盈一肚子的火氣頓時竄了上來,抓起手邊的東西便叮叮當當砸了個幹脆!
“藍靈湘……嫡女的身份你要同我搶,祖母的首飾你也要與我搶,現如今……”
現如今,就連男人她竟然都要搶!藍盈盈指甲死死地扣住手中的茶盞,麵色鐵青,目光猙獰。
都怪自己當年太過心軟,若是能早早地知道,那個木訥又呆笨的藍靈湘竟然會有今天,就算是要冒再大的險,她也說什麼都一定要除掉她不可!
藍盈盈的眼底泛起一絲怨恨的暗光,現如今,想要除掉藍靈湘,自己首先便需得在身份上能夠徹底壓過她……
嬴贄一次次含混不清的拖延,也早已經讓她的心中有了隱隱的恐懼,藍盈盈狠咬了唇角,一個大膽的念頭在腦海中升起。
或者,如果自己能夠想法子,懷上嬴贄的孩子,到時候,就算是看在腹中胎兒的份上,他也不得不將自己風光迎娶了吧!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藍盈盈猙獰的麵容一點點沉寂下來,揩去臉上的淚痕,聲調森然,“今天的事情,誰也不許說出去,否則的話……”
說罷,藍盈盈狠狠將手中的茶盞擲了出去,丫鬟們一個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就在藍盈盈正在房中拿丫鬟出氣的時候,藍靈湘已經去到了藍夫人的院子。
藍靈湘進了房間,先環顧了下四周,似是不經意地問道:“娘,爹爹呢?”
“李大人要辭官告老還鄉去,臨行之前就約了幾位交好同僚,一同飲酒道別。”藍夫人溫柔地笑道,“怎麼了靈兒,這麼晚了找你爹爹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聽到藍淩瀟不在,藍靈湘反倒鬆了口氣,這種宅門後院的事情,實在沒有必要讓父親也攙和進來。
“女兒的確有事情,事關……”藍靈湘停頓了一下,示意在房裏伺候著的丫鬟們出去侯著,等到房間裏麵沒有其他的人了,這才開口繼續說了下去。
“娘,寧王提親的人搞錯了。”
“搞錯了?”藍夫人麵色一震,隨即歎口氣,倒也沒幾分驚訝,“先前我便想,像寧王爺那種地位才思,如何便能看的上我們府中的一名庶女,便是不嫌棄那庶女的身份,巧茵她也……”
嫡母妄自評論庶女,尤其還是不怎麼好的評價,若是讓旁人聽了不免有些落人話柄,藍夫人的話在說道這裏時便也停頓住了。
“隻是,靈兒你是如何得知這件事的?”藍夫人的臉上寫滿了狐疑,若提親真的是錯了,這麼要緊的事情,對方必定會先來知會自己這個藍府主母一句的,為何卻是自己的女兒先知道了?
“此時說來話長,期間又有太多的巧合,若不是親耳聽見寧王所言,便是女兒也不會相信的。”藍靈湘竭力回憶著,將先前廟會至今晚所發生的事情,撿了重要的一一說與了母親聽。
聽罷,藍夫人一時間百感交集,“怪不得,靈茵那孩子,這些天總說不舒坦,好好的人竟硬生生瘦了一大圈,可那孩子怎麼這麼傻,明知道是巧茵搶了她的,竟也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