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得承認我有點瘋狂,這種情況下我明擺著應該自己逃走,一個半精靈女人對我來說算什麼?我漫長的生命中有的是機會享受女人的肉體,我為什麼又要把這個顯然已成累觜的女人帶上?

我不知道,也許我隻是突然心血來潮,或者也許我被這些軟皮膚的家夥所影響了?那可真是件稀罕事。

言歸正傳,我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跑了多久,一個小時?兩個小時?我不知道,我隻知道自己似乎是在向上跑,這是個好消息,說明我們離地表越來越近。不過我真希望自己能忽略時間,我的手臂已經開始有點酸了。

終於,我眼前出現了光線,先是微微的白光,灑在我前方的通道地板上。我急促地跑向前,轉過拐彎處,一扇烏黑的木門擋在通道盡頭,上麵還掛著個鏽跡斑斑的大銅鎖。

“怎麼停了?”維瑞芬問。

“門,鎖了。”

“放我下來,我來搞定。”

我把她放下來,結果她剛一著地就叫了起來。

“我的工具包呢?”

我這才發現她腰帶上的幾個小包都不見了,顯得空蕩蕩的。

“一定是掉在路上了!”她驚惶地說,“怎麼辦?”

我扭頭看了看那扇門,看起來很結實。

“我試試。”說著,我一腳狠狠地踹上木門。

那玩藝發出“吱呀”一聲,幾片鎖削掉了下來。

我拿出短劍,對著木門一陣劈砍,巨大的響聲連綿不斷地在通道裏回蕩。終於,過了好幾分鍾,烏黑的木門轟然一聲化作了木削和塵土。倒是那把破鎖還完好無損地躺在地上,似乎是在靜靜表達對自己退休的不滿。門外是條幽暗的小巷,雖然幽暗,但我也看得出來這是到了城市的地表了,現在隻要回到公會隊伍的旁邊就萬事大吉了。

我再度摟起維瑞芬,把她跟袋土豆似地扛在身上,快步向門外跑去。

到了街上,人人都盯著我們這對活寶。一個女半精靈掛在一個駭人的惡魔身上。哎,我想我給了這些無辜可愛的人們以不那麼好的印象。

我用腳趾都想得出他們會說些什麼:

‘天哪,那是什麼?‘

‘噓,你不要命了.‘

‘那個女人會被它吃了麼?‘

果然,人們都跟我保持距離,還彼此間竊竊私語。公會戰爭是公開的秘密,這個時候城裏的衛兵都被集中起來以防事態擴大。當然,那些衛兵都是收過賄賂的,所以隻要不在其他地盤惹事,他們就不會幹涉。

我四下看了看,發現周圍人大多衣衫襤褸,眼神透露著凶狠和饑餓。我明白自己應該是闖進了貧民窟,不過這造不成什麼阻礙,這些乞丐和饑民還是明白什麼人是不該招惹的。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回到城內,跟公會裏的人聯係上,還要警告他們鯊化魚人的事。

就在我準備擺脫圍觀的人群時,空氣中傳來一陣眩目的魔法波動。

“好久不見了,老兄。”一個熟悉的男聲在空中響起,後麵還伴隨著銀鈴般的女人的笑聲。

我瞪大了眼睛,噢,老天。

我的弟弟和妹妹正在阿斯卡特拉的大街上衝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