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來自海洋的威脅
一場小小的街道戰爭，居然牽扯到了鯊化魚人，這可是我沒想到的。對於陸地居民，鯊化魚人隻是傳說裏的深海怪物，即使是維瑞芬這樣的港口人，也隻是把他們當作水手們常掛在嘴邊的談資而已，很少有人能親眼目睹這些令人膽寒的怪物。
然而據我們的俘虜所說，那艘巨大的戰船，還有下麵的小艇上全是這種半人半鯊魚的怪物。巴赫紮爾的頭頭似乎和鯊魚頭有協議。
我瞅了一眼俘虜的屍體。確信他已經把知道的全吐出來了之後，我就讓維瑞芬給他喉嚨上開了道笑口。
“再去看看情況。”我拍拍半精靈的肩膀，她起身跟我一起躡手躡腳地摸回通道轉角處。
幾個人正站在岸邊交談著，還不時比著手勢。不過距離太遠，我看不清他們的樣子，也聽不見談話的內容。
“我過去看看。”說著，我再度溜到一堆貨物後麵，慢慢地把頭探出去。
離岸不遠處站著三個人，看樣子他們地位很高，因為四周有不少巴赫紮爾的士兵來回走動，一邊警惕地掃視著周圍。
“你告訴那些魚頭，我們現在就要離開。”一個瘦小的男人說。
“對不起，先生，他們要求等攻擊開始後再接我們出去。”另一個人微微鞠了鞠躬。我仔細看了看，發現居然是那個把我害慘了的戰鬥法師，威爾．伊紮。
“該死的魚頭，要我們等到什麼時候！安帕羅斯人隨時可能發現這裏。”那個小個子惡狠狠地咒罵道。
“我的好弟弟，冷靜，港口的防禦圖還在我們手裏，那幫魚頭沒法耍花招。”另一個稍高些的男人說。
“這是我們的保障，必須等安全出海了再給他們。”法師說。
港口防禦圖？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我的心頭。
“威爾，你去跟他們說，那些魚頭的嘶嘶聲讓我心煩。”小個子男人說。
“是，先生。”法師再度鞠了一躬，轉身朝河道方向喊了幾句，一艘木艇慢慢地靠了過來。等到小艇靠岸，我才看清乘客的樣子。
深綠的皮膚，鯊魚般的尖腦袋，剃刀似的多層利齒，還有麵頰邊不斷抖動地腮。這毫無疑問就是鯊化魚人，海洋魔鬼。
我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生物。低層界也有鯊化魚人，他們是巴特茲的海上盟友，經常在冥河和海洋的交彙處襲擊運載塔納利的船隻。也許從外表上看鯊化魚人是很原始的半鯊魚，但他們和其他巴特茲一樣強壯，狡詐，井然有序。要我說，他們可不是什麼原始的野獸，而是統治著多元宇宙海洋的深海魔鬼—-在這一點上犯錯是會喪命的。
兩個鯊化魚人一前一後走下小艇，寬大帶蹼的腳掌在大理石地上“啪啪”作響，帶鰭的尾巴不停地扭動著，讓我聯想到滑溜溜的鰻魚。
法師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球，托在左手上，右手打了幾個手勢，小球發出一陣微微的白光。那兩個鯊化魚人不安地扭動身軀，手中的三叉戟在地麵怦怦作響。我差點笑出聲來———如果我猜得沒錯，法師的法術應該是讓所有人都能聽懂對方的語言，不過對於厭惡魔法的鯊化魚人，任何戲法帶來的光芒都是危險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