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地下港口
我們謹慎地在霧氣繚繞的昏暗洞穴裏穿行著。這個洞似乎是經過人工挖掘的，洞頂高得幾乎看不見。空曠的石質地麵被渠道化的河道分割成大小不一的方塊，陸地間都有狹窄的木橋連接。
我和維瑞芬謹慎地沿著河道前進，路上除了幾隻吱吱作響的老鼠什麼也沒遇到。就這樣走了不知道多久，身後的牆壁已消失無蹤。我突然發現，若不是腳邊還有隱約可見的河道，估計早已迷失在這厚重黑暗的濕氣裏。
“這個洞穴就沒個頭麼？”維瑞芬低聲說，她的聲音裏透著疲乏。
“肯定會有的，再往前走走看。”我說。
又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們發現洞穴四周的石壁似乎都在隨著我們的前進朝我們壓過來。
“變窄了。”維瑞芬說。
“嗯，也許是快到頭了。”我說著，一邊掃視周圍，暗自希望不要是條死路。
“那是什麼？”女盜賊碰了碰我，手指著我們右側。一絲橘黃的光芒透過霧氣，若隱若現。
我把視力轉換成紅外視力。桔色的光芒馬上變成了象征著高溫的紅色。
“是光源，很可能是火把。”我輕聲說，“你去看看。”
維瑞芬點點頭，半貓著腰，消失在霧氣裏。
過了半響，她的身形又出現在我身旁。
“是條通道。”她輕聲說。
“走。”我握緊短劍，跟在她的後麵，慢慢地向光源靠近。
隨著距離的縮小，我看到了維瑞芬所說的通道。它不窄，五六個人並肩走都沒問題，中央的渠道裏流淌著清澈的水流。我們看到的光就是來自固定在通道入口處的火把。
我指了指通道裏麵，維瑞芬點了點頭，從腳邊拾起一塊小石頭，輕輕地扔到地上。
什麼也沒發生。
維瑞芬又蹲下身，拿自己的匕首戳了戳地板。
還是什麼都沒發生。
她衝我點點頭，右腳輕輕踏進了通道。
沒有陷阱。
我提著的心放了下來，然後也跟了上去。
這條信道很長，沿路火把並不多，幾乎到頭一根火把光線照不到的地方才會有下一根出現
六十七，六十八……我暗暗地數著火把個數，以便記算路程和花費的時間。
數到一百二十三時，我突然聽見了人聲。
“那邊有人！”半精靈壓低聲音。
“當心點。”我提醒她，然後慢慢地向前走著。
又經過三根火把，我發現霧氣不再那麼厚重了。而且人聲再度傳來，這次清楚多了。
又走了幾步，是一個轉角，維瑞芬探頭望了望牆壁後麵，低歎一聲。
“我的天。”
“怎麼了？”我輕聲問她。
她沒回答，隻是指了指轉角後麵。我把腦袋探過去，眼前的景象讓我難以置信。
牆壁後麵就是通道的出口。我們看到的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光潔的大理石地板，高掛在牆邊的火把和煤燈，大小不一的木箱，各種顏色的麻袋包散亂地堆在地上。然而，最吸引我眼球的卻是那艘停放在寬敞河道裏形狀奇異的巨大戰船。它沒有帆，身上布滿了海草和其他亂七八糟的海生物，連撞角上都不例外，但並不破舊。我見過一些戰艦，我敢打賭這艘船隨時都能投入戰鬥。它旁邊還有些來來去去的木質小艇和小型的單桅帆船，上麵有些人影。
“我從沒見過這種海盜船。”維瑞芬低聲說。
“那更像是戰艦。”我說。
“戰艦？它好像沒有火炮口。”
“我不知道，但這裏肯定是巴赫紮爾人的倉庫.”我指指地上的貨物。
“他們把好貨都藏在這兒！這件事得趕快通知給其他人。”
“先等等，有人過來了。”我聽見一陣腳步聲，趕快拉著維瑞芬躲回牆壁後麵。
腳步聲接近了，耳朵告訴我是兩個人。
“不知道地麵情況怎麼樣了。”一個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