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留一手(3 / 3)

既然白朝野和吳嘯認識,那麼之前令範司鈃疑惑的地方:白朝野怎麼會知道大鬧‘夜歡’的是他,又怎麼會知道‘永覺醒’是他罩的場子,也全都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對於吳嘯把他供出去這件事,他並不感到意外,血不沾手借刀殺人嘛,誰讓他接二連三的挑釁呢。吳嘯和他不同,惹上他的人,他會想方設法親自擺平,唯如此才能雪恥;而惹上吳嘯的人,吳嘯隻會擺平,鹿死誰手無所謂,死了就行。

範司鈃不動聲色的對白朝野笑道:“範司鈃,同缺豎,金開鈃。朋友怎麼稱呼?”

“範司鈃,”吳嘯突然橫插一杠子進來,強壓怒氣讓他的表情更為陰沉,“你來有什麼事。”

吳嘯怒,是因為看出了白朝野的心思,而又不想與範司鈃共事。他指望白家滅掉範司鈃,可一旦白朝野與範司鈃通上氣,對準範司鈃的槍頭,無疑會變成蜜糖。他看不慣範司鈃的猖狂,怎麼可能讓劫翼盟當真劫得白家這羽豐翼,連機會都不能給!

範司鈃笑,因為他也看出了吳嘯的心思。那麼這個人,板上釘釘是白朝野!

因為不能拿龍族跟白朝野說事,範司鈃一時間想不出如何跟白朝野接洽比較妥當,能讓白朝野記住他這號人。當然,把‘永覺醒’的蝦兵蟹將打回老窩已經足夠白朝野記住他了,但他不知道白朝野對這件事、或者龍族本身持怎樣的態度,也不好貿然行動。

原是做了兩手準備:要麼,耗到他擺平龍族。到時候,白家想無視劫翼盟真挺難的,白朝野又不傻,不張羅扶持他還能扶持誰?要麼,再去‘夜歡’攪和生意。但白朝野和董輝不同,他後麵有財大氣粗的白家撐腰,給他弄得心裏不痛快,即便暫時扶持劫翼盟,未必以後真能合作愉快。一個戰線長,一個風險大,皆非良策,隻能是看將龍族一鍋端的難度有多大,再做定奪了。

沒想到今天一個不大不小的餡餅掉在腦袋頂,讓他有機會摸清白朝野對劫翼盟有所保留,說明還有合作的可能。不然,白朝野何必含含糊糊的,直接讓吳嘯拖住自己,龍族火速趕到,裏應外合先摘掉劫翼盟的腦袋再說!

範司鈃自報家門在先,即便吳嘯橫加阻攔,白朝野若有心亮明身份,張張嘴一秒鍾的事,誰也攔不住。可他遲遲不開口,範司鈃心知他尚不打算把窗戶紙捅破,想在虛有其表的和平裏多做觀察。一旦雙方彼此確定身份,那麼有些事就非說不可了,別指望還能裝傻充愣。

既然白朝野要玩沉默搞迂回,範司鈃也不著急伸手揭開那層紗,畢竟現在的劫翼盟,還沒資本去跟白朝野談條件。但他總得露兩手,讓白朝野深深記住他吧,哪怕打爛吳嘯的臉。

這樣以後見麵也好有個說辭,比如“台球打得不錯,跟誰學的?玩幾年了?”,省得一上來就是“那天在我窯子裏鬧得動靜不小啊”,多尷尬。

範司鈃對吳嘯說:“來你這兒,當然是打台球。怎麼,切磋切磋?”

“你也配!”

範司鈃擋在豹子跟前,微微眯起眼,冷聲道:“的確,你也配。跟我玩,怕你不夠水準。”

吳嘯譏笑著將手中的球杆扔給範司鈃,範司鈃接過掂了掂,又回扔給吳嘯,徑自去杆架上挑了一根最重的。

白朝野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王京楓,轉身走到沙發邊坐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準備看這個連丁點麵子都不留給吳嘯的範司鈃,到底有沒有狂傲的資本。

兩個人顯然從未切磋過,對方深淺不知的情況下,範司鈃這小子就敢把話說得這麼絕,將吳嘯的麵子駁得這麼狠,未免太過自大。而吳嘯顯然比他成熟保守,滿腹惡語,大可留在凱旋以後。

話不能說盡,事不能做絕,總要留一分周轉,免得前狼後虎時,偏偏又彈盡糧絕。

如此一比,孰優孰劣,無語自明。

最主要的是,吳嘯的技術水平,白朝野心裏有數。所以他才覺得,範司鈃大概忘了,吳嘯可是台球城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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