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繃不住笑了,暗暗罵自己一句“腦子瓦特了”,捧著手機傻樂。

陷入愛情中的女人,智商真的是無比感人啊!

不知道在床上翻滾了多少遍,我才漸漸睡了過去。醒來,一個響晴的天氣。

已經是臘月十八了,再過十二天就該過年了,家裏還沒置辦年貨,我打算趁著天氣好,帶我爸媽一起去買年貨,給二老買身新衣服。

打了車去白雲商廈,買了大包小包的衣服,我媽一直嫌貴,那臉皺得都快看不見眼睛了。我笑著讓她寬心,一直好言安慰著。出了商廈,我拎著一大堆袋子,帶著爸媽一起去找餐廳吃飯。

突然,在肯德基門口,我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人,肩膀上背著一個破尼龍袋子,手裏拎著一個空瓶子,正盯著肯德基的大牌子發呆。

不知道怎麼搞的,我居然想起了我自己,當初,我也有走投無路的時候,那時候的我,都已經做好自殺的準備了,境況比這個拾荒漢更可憐。

我把袋子交給我爸媽,打算自己去肯德基買一份套餐送給那個拾荒漢。我能幫他的不多,也就是一頓飽飯而已。隻希望在寒冷的冬天,他能感覺到一絲暖意,對人生也多一份希望。

走過拾荒漢身邊,我鬼使神差地回了一下頭,頓時,我就像石化了一般,連路都不會走了,高跟鞋落在地麵上,狠狠地崴了一下,要不是旁邊的路人扶了我一把,我肯定摔跤。

“陶誌奇?!”我驚愕交加地叫道,“是你?!”

那個衣衫襤褸、可憐巴巴的拾荒漢,居然是我的前夫陶誌奇!

“你怎麼會在這裏?”我好不容易才把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安回去,愕然問道,“你怎麼變成這副鬼樣子了?”

陶誌奇看見是我,扭臉就想跑,我呆呆地在原地站著,沒去追。他跑了沒兩步,看見我爸媽在一邊站著,突然就停住了腳步,不動了。

“是你?!”

“是你?!”

我爸媽也認出了陶誌奇,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我媽更是氣得破口大罵:“你這個畜生!你怎麼還活著?!你怎麼不去死啊?!”

我爸抄起手裏的袋子,劈頭蓋臉就往陶誌奇身上砸,陶誌奇連連躲閃,卻沒再跑。

我上前攔住我爸媽,深吸一口氣,說:“爸媽,咱們回家吧。”

“這個畜生害得咱們一家那麼慘,我打死他!”我爸仍舊不肯走,叫著跳著要打死陶誌奇。

步行街上人很多,這邊一亂起來,立馬吸引了不少人,已經有人開始拿出手機準備拍照了。

我不想把事情鬧大,連忙拉著我爸媽轉身就走,低聲說:“別打了,事情傳開了難聽。”

我們好不容易才從這件事情中抽離出來,肯定不願意再跟渣男扯上關係,爸媽雖然不甘心,倒也沒再多做糾纏,被我拉著氣哼哼地走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心神不寧,眼皮子突突直跳,也不知道是什麼兆頭。

當初連我都差點被債主們逼死,他們肯定輕饒不了陶誌奇,四百萬的債,陶誌奇就是把心肝脾肺腎都賣了也還不清。

自從離婚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陶誌奇,原以為他不知道藏到哪兒去了,沒想到,他居然還在h市,並且變成了拾荒流浪的人。

講真,這件事給我的震撼挺大的,陶誌奇雖然害了我,可他自己也夠淒慘的。看著他那副模樣,我完全興不起半分幸災樂禍之心,真要說有什麼,那也是遺憾。

曾經他對我溫柔如水,將我捧在手心裏疼著寵著,怎麼會在領了結婚證後,突然就濫賭起來,還賭得那麼大?到底,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我跟陶誌奇談了一年半戀愛,對他就算說不上了若指掌,至少也摸清了七八成,他怎麼會突然那麼反常去賭博呢?

轉念一想,現在追究這些,已經沒什麼意義了,我跟他已經離婚了,這段時間發生了那麼多事,我跟陶誌奇的那一頁,已經徹底翻過去了。

我媽一路都在罵,我歎口氣,無奈地勸道:“媽,別罵了,你身體不好,不能動氣。”

“那個畜生害得咱們那麼慘,老天怎麼還不收了他?”我媽憤憤然咬牙叱罵,“殺千刀的!不得好死!”

陶誌奇得不得好死,我已經懶得去理會了,我現在隻希望我的日子能夠平平安安地過下去,我實在是經不起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