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奇心頓時被吊起來了,連忙追問:“我們幹嘛?”

“本來想帶你出去旅遊,可是一想到你很久沒有見到父母了,想想還是算了吧。”秦亦恒歎口氣,語氣有些悶,“多陪陪老人家吧,你不在家,他們很寂寞的。”

我心裏一酸,又一暖。

如果不是真愛,誰會去在意這些細節?

我後腦勺在秦亦恒胸口蹭了蹭,慵懶地回道:“等我還清欠你的錢,我請你去旅遊。”

秦亦恒倒是沒打擊我,隻是淡淡地笑了:“好,我等著。”

扯了幾句有的沒的,我實在是太累了,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早晨醒來的時候,秦亦恒已經不在了。

我撐著仍舊酸軟的身體起來,收拾好了去上班。剛一走進辦公室,展睿的電話就來了。

我以為有什麼工作任務,就過去了。不料,展睿卻對我說,他要出差幾天,去青藏高原上,看看秦亦恒的針葉林,選定區域,好趕緊派人去伐木,運到展氏的公司,這樣年後一開班,就可以開始製造家具了。

我以為展睿對我說這些,是想讓我陪他一起去,我都想好怎麼拒絕他了,他卻對我說,今天下午他就要出發了,給我提前放假,我現在就可以收拾收拾,結算了工資回家去陪父母過年了。

我呆了呆,沒想到居然會是這種好事,激動得一連聲道謝,道完謝,我就立刻馬不停蹄地去了財務部。

我上班不到一個月,可財務部居然給我結算了三十三萬,說是三萬塊錢是一個月的工資,三十萬是我幫助公司談成合作,公司給我的獎金。

我樂嗬嗬地接受了,草草地收拾一下就走,半路上收到了信息,我的銀行卡裏彙入了三十三萬元人民幣。我打了個電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秦亦恒,並且問他要銀行賬戶,轉三十萬給他。

秦亦恒在電話裏笑我神經病,但我堅持要還錢給他,他拗不過我,隻能給了我賬戶,我轉了三十萬進去,然後一本正經地對秦亦恒說:“秦老板,現在我隻欠你三百七十萬了!”

秦亦恒哈哈大笑,罵了一句“有病”,對我說,他要跟展睿一起去林區,讓我先自己回h市,他忙完了手頭的事情會過去找我。

我歸心似箭,立刻買了中午的高鐵票回去,傍晚的時候,我就已經出現在綠楊水岸的樓下了。

我沒提前告訴我爸媽,尋思著給他們一個驚喜,到家開門一看,兩口子正一個掃地,一個嗑瓜子,掃地的那個越掃越髒,嗑瓜子的那個笑得臉上的皺紋都成了一朵花。

我興衝衝地大叫了一聲:“爸!媽!我回來了!”

我媽立馬放下瓜子,站了起來,仿佛不敢相信似的,揉了揉眼睛,呆呆地問:“圓圓?你怎麼回來了?”

我爸放下笤帚,上前接過我手裏的大包小包,眼睛有些泛紅,哽咽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我爸抹著眼睛進了廚房,我媽拉著我的手坐在沙發上,問長問短,我撿能說的說了,並且告訴他們,我現在當了領導,談成了一宗大生意,公司獎勵了三十萬給我,我都拿來還債了。

“媽,你放心,我現在的老總特別賞識我,很厚待我,照這樣下去,三五年的,就能把債還清了!”

我媽聞言,“哇”的一聲哭了,抱著我哭得直抽抽,一口一個“閨女啊,你受苦了”“爸媽沒用啊”,哭得我心裏酸酸的,也跟著掉眼淚。

我爸煮了一碗麵端出來,見我們娘兒倆抱頭痛哭,沒好氣地罵了一句“哭什麼”,自己也跟著抹起了眼淚。

離婚事件帶給我家的打擊是毀滅性的,好在,現在一切都挺過來了。我拍著我爸媽的後背,溫聲安慰他們,一切都過去了,都會好起來的。

吃了麵,爸媽就讓我趕緊回房休息,說是乘車累,不讓我陪他們了。我躺在床上,雖然身體很疲倦,卻了無睡意。

這些天,都是秦亦恒抱著我睡的,他的懷抱厚實溫熱,他的氣息清淡卻又強勢,他的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深刻地融進我的骨血裏了。

他不在,我根本就睡不著。

我歎口氣,第無數次翻身之後,終於妥協了,拿起手機給秦亦恒打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我皺了皺眉,掛斷,再撥,可聽筒裏傳來的還是這句話,一連撥了三遍,還是這樣。我的心頓時揪起來了,腦子裏不受控製地開始胡思亂想。

過了很久,我才反應過來——這個點兒,秦亦恒應該還在飛機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