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許蘇就被人擾了清夢,
她煩得不行,蜷在床上捂住耳朵繼續睡,
二牛快把門給錘爛了,
咣咣咣,
邊敲邊喊:“許蘇快起來了,譚掌事讓俺來喊你去後廚!”
“許蘇!”
“許蘇!”
“啊啊啊啊啊啊!”許蘇抓了抓頭發,眼裏竄出火苗來,這個譚盤真是要把人折騰死,簡直就不把地門的弟子當人看,
她火大地開了門,
二牛一臉苦相,直接把昨天的事兒一字不差的告訴了她,
許蘇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五十鞭子?直接打死她不就行了!
她腦仁突突,想著辦法要怎麼躲過這五十鞭子,突然想起來:“你說胡圓師兄的看守來找我?”
二牛點頭,
許蘇嘴角勾起來,她要是現在去了胡圓師兄那邊兒,譚盤一個後廚掌事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去玄門要人吧,
她打定主意,快速洗漱收拾好:“行了我去找胡圓師兄了。”
二牛趕緊攔住她:“哎可是譚掌事還要你去找他呢。”
“我找他個錘子,我去找死吧,你就說胡圓師兄催得急,或者直接來人把我帶走了也行。”
二牛沒攔住,哎呦歎氣半天,看著她歡脫的背影遠去站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這不是,不是又要俺撒謊嘛。”
——
許蘇蹦蹦跳跳去了胡圓住處,心道避過一劫是一劫,誰知她進門就被人揪住領子帶到了屋裏,
她嚇了一大跳:“哎,你怎麼每次都用這個方式啊!就不能友善一點嗎?!”
“友善?”胡圓嗬嗬冷笑,“我昨天就對你挺友善的,我還請你看戲了呢,結果你竟然把我的燒雞給我吃了!哼!你太過分了!”
胡圓的音調陡然拔高,怒氣衝衝的質問她,一副本寶寶現在很不開心的樣子,
啥?
許蘇聽得一頭霧水:“我什麼時候把你燒雞吃了?”
胡圓把昨天的食盒翻出來啪的放在桌子上,一層兩層三層擺的清清楚楚,許蘇看著那些燒雞目瞪口呆,
誰……一禍禍就是仨,還吃的那麼有藝術感?
她絞盡腦汁:“這燒雞經手的人那麼多,胡圓師兄可不要冤枉了好人。”
胡圓一聽更來氣:“他們有那個膽子敢偷吃我的飯菜嗎,我看就是你這個膽大包天的小雜役,而且你第一次來給我送菜燒雞就缺腿少膀子的,你怎麼解釋啊?”
許蘇被懟得啞口無言,甚至還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可她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說的也是,後廚裏的人是肯定不敢偷吃的,那昨天接觸食盒的就剩下周小午和岷老了,
岷老一臉正氣,不能吧?
那就是周小午了?
“怎麼,”胡圓睨著她,“想好怎麼編了?”
許蘇心想這兩人說哪個好像都不太厚道,而且徒惹麻煩,她唉了聲,情真意切:“小湯圓兒,你知道……乾元派裏的流浪貓有多可憐嗎?我就是拿你的燒雞做了善事而已。”
胡圓疑惑的啊了聲:“做善事?流浪貓?乾元派有流浪貓嗎?哎不是……你叫我什麼?”
“呃……叫什麼不重要,”許蘇一本正經的糊弄他,大手一揮,“胡圓師兄,你隻要記得你積了善德就行了。”
胡圓:我怎麼覺得哪兒不對勁呢?
胡圓不情不願開口:“不是,你拿我的燒雞去做善事,我還沒見過你這般膽大包天的雜役呢,還有,你昨天在長風絳林裏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啊?”
許蘇好不容易蒙混過關,正欲腳底抹油,聞話突然一驚,瞬間想起來:“我的書在你這兒?”
胡圓咦了一聲,上下打量她,感覺越發地奇怪:“你那本書被師兄拿去了,別人去藏書閣都是借功法研讀,你借個乾元派大事記幹什麼?”
“我……還不是資質低下,看不懂那些功法什麼的,所以才隨便借了本嘛。”許蘇謹慎開口,心裏暗叫糟糕,怎麼就被陸歸雁拿去了呢,她要怎麼要回來才好呢,
昨天那事兒吧,她想起來就尷尬,更何況陸歸雁那廝就不好接近,最最重要的就是,倆人身份天差地別的,她要想見陸歸雁簡直難如登天啊,
許蘇大腦飛速旋轉,最後幽幽視線落到了麵前的胡圓身上,突然咧嘴笑了兩聲,
胡圓被她看得全身發毛,
“湯圓師兄,你看昨天我陪你一起看戲,還替你積了善德,那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