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靜遠老弟,其實能有關係,自己再有能力,如何得到這個官職都無所謂,那些被人說道的靠走關係進入官場的人,多是些沒有什麼能力的,看看現在的朝官,不是每個都是參加科考上去的,這樣的人是少數,至於沒有關係的,也隻好選擇走科考這條路了,我就是這個例子”翟曇譔無奈的說道。
“貞固兄的父親不是很出名的嗎?而且坐到了三品的太史監,這也是高官,在朝廷怎麼也有些好友,他們不能幫上你的忙?”秦軒問道。
“這個你有所不知,太史局和軍器監、太醫署都是屬於靠手藝吃飯的,和尚書省、門下省、兵部、戶部這樣的地方不同,家父即使有好友,也限製在太史局,至於其他實權的衙門,雖然認識,但是沒有深的交往,象這種大事,有誰願意出力幫忙呢?官場就是這樣,人走茶涼,我不同於你,我是沒辦法才來參加武舉,你有這麼好的機會,卻不利用”翟曇譔說道。
“貞固兄覺得進入仕途是為了什麼?青史留名?榮華富貴?還是別的什麼?”秦軒問道。
“嗬嗬……怎麼說呢,青史留名固然好,但是我可沒有這樣的奢望,說出來也不怕笑話,能步入仕途,在當今的地位也要高人一等,不管是士農工商、販夫走卒,都要比官宦低一等,不然怎麼有出人頭地這一說,而且還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大部分估計都是衝著這個來的,至於說為民造福或者為大唐強盛,這多是步入仕途之後才去考慮的問題,步入仕途後,那些榮華富貴自然也是少不了的,那個青史留名是榮耀,不過能青史留名的人是眾多人中的極少數而已,一般的人不會去想這個”翟曇譔說道。
翟曇譔的話說的很實在,也很現實,在沒有步入仕途前,很多人不可能去考慮那些什麼立誌做一個什麼什麼樣的官,這在華夏的古代曆史中很少見到這樣的字眼,反而是秦軒的前世的那個時代經常出現某某人什麼從小就立誌要怎麼怎麼樣,而且後來也是這樣做的,其實這些不著邊際的空話多是在這個人已經不在世了才說出來的,死無對證,也沒人會去追究這個,在這一點上,後世的人反而要比古人更虛偽一些。
至於那些所謂的從小立誌要怎麼怎麼樣的人不在少數,可是真正實現小時候的理想的人,和青史留名的人差不多,屬於鳳毛菱角,不過這個科舉也算是給了一些普通人實現理想的機會,雖然隻對士子和農民開放,但也算是有個好的開端,大唐想要發展,想要更加壯大,那麼隻有慢慢的取消工匠、商人不得參加科舉的這個歧視性弊端,他們可是未來發展的主力軍。
“其實貞固兄的話也對,百般的努力,其實也就是為了出人頭地而已,不少人參加科舉隻是為了這個和光宗耀祖而已,很簡單的想法,我參加武舉和貞固兄不一樣,隻是為了給孩子們做個榜樣而已,光宗耀祖出人頭地第都沒想過,總之,不管出於何種目的都不重要,不要忘了我們來自哪裏,不要忘了根在那裏就行了”秦軒笑著說道。
目前這個官場,可以說百分之七十的人多是來自各大家族的子弟,寒門士子和官員少的很,不過說起來,往上追溯幾百年上千年,那些大家族也是普通人而已,李隆基母親的家族祖上最早還是別人的家奴呢,但是很多人出人頭地了,就忘了這些,覺得自己高高在上了,幹出一些欺壓百姓的壞事,這樣的人也不在少數。
不管別人如何,秦軒對於這個看著很像混血兒翟曇譔很有好感,同時他是一個星象占卜人才,這個時代帝王身邊不可缺少的人,在一些特殊的時候,他們這樣的人才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大唐出名的類似人物不少,袁天罡、李淳風、司馬承禎等,都是極受帝王寵愛之臣。
“靜遠兄弟說的是,人不能忘本,就如庾子山《徵調曲》中的兩句:落其實者思其樹,飲其流者懷其源。”翟曇譔說道。
“這兩句話的意思就是飲水思源,吃水不忘挖井人,不過庾子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