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傅灼灼給的台階,車夫馬上順勢開口道:“不瞞大小姐,這王家啊,也就是當初那王老頭真有些本事,就是二夫人她爹。自己謀了個牢頭的營生,養活了一家老小,還讓二夫人認識了二老爺,才能有如此高嫁。”

這車夫心裏知道,傅川犯了事,萬一真判了刑,這傅家日後肯定是要靠傅灼灼這個未來王妃撐著的,他可不想丟了趕車這樣輕鬆的活,所以現在趕緊給傅灼灼留些好印象,才是最關鍵的。

“聽你這話說來,二嬸當初認識二叔還是有意為之?”傅灼灼馬上點破了他話中意思。

車夫幹笑,沒有回頭繼續說:“是不是有意為之咱就不知道了,隻是當初二夫人得知小的在傅家趕車,還特地來給小的送過兩次飯呢。”

那時候,他還自作多情的以為王氏是看上了他,所以才會這麼費心。哪知道,自打王氏見過傅川以後,哪兒還有他什麼事啊。

傅川也很快被王氏當初的美貌迷了眼,一來二去兩人就有了逾越之事,然後捅到傅家老太爺那,這婚事也就被定了下來。

“二夫人嫁給傅家以後,一開始那王家也沒見有什麼不一樣,也就是三年前吧,王老爺子退下來之前,不知道怎麼的,王家一下子有錢買了獨立小院,從我們那平民村搬了出去。等王老爺子死後,王三就繼承了他牢頭的營生,不過那家夥一直都是好吃懶做的性子,天天去賭坊,就牢頭那點俸祿,也不知道夠不夠他賭的。”

車夫最後說道。

三年前,不就是傅寧出事的時候麼。

傅灼灼垂眸在心中思索,對先前的猜測基本上趨於肯定。

“你今日所說之事,可是當真?”她突然抬頭看向車夫,口吻也從剛才閑聊狀態變得無比認真起來。

車夫不知道她心裏的想法,隻當是要繼續討好一下這位大小姐,保住自己在傅家的營生,微微一拉韁繩放慢了車速道:“這是當然!小的剛才說的,可是句句屬實啊!”

“那就好。”傅灼灼勾笑,沒再說什麼。

車夫也沒多想,駕車來到大理寺,琉璃下車去問了問才得知墨離玨這時候不在,似乎是出門查案去了。

如此傅灼灼也沒多留,本來她來大理寺就是做給人家看的,也不是真的要找墨離玨。

回到傅家,傅錦錦又差人來詢問她能不能給王氏看看,傅灼灼叫琉璃找個借口先打發了,便在院中等著陵遲回來。

莫約是太陽快下山了,陵遲終於回來了。

“可發現了什麼?”

“柳氏得知王平要錢,馬上就托人找了關係,去牢裏見了傅川。”當時他就跟在柳氏後麵,雖然沒有露麵,但是對她見傅川的細節卻是全看在眼裏。

“傅川罵了王平一頓,也問了些王氏的事,得知王氏沒死似乎鬆了口氣,然後便與柳氏耳語了幾句,讓她去了花醉樓,找了那邊的老板。不過柳氏沒見著人,隻是跟掌櫃的傳了個口信,但是我怕被人發現,沒跟太緊,不知道柳氏跟那掌櫃的說了什麼。”陵遲說道。

“花醉樓?”傅灼灼微微眯起眼。

陵遲馬上道:“是京城鼎鼎有名的花柳之地,接待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一點,他倒是調查了一番。

而傅灼灼倒也馬上明白了這種地方用處,說是花柳之地,更可能是收集情報,接待一些特殊人物的地方吧。

那麼開設這個地方的人,身份肯定也不一般,傅川能讓柳氏跑到這種地方去,肯定是知道花醉樓的幕後老板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