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話的前提,是他們不想割地賠款,所以才說與之相比寧願讓蒙列做質子,但其中表露出來的,分明是有人不希望蒙列回國。

“看來要讓北牧吐兩座城出來,怕是不容易啊。”元宗帝單手支撐著書桌,望著墨離玨說道。

把折子重新合起來,墨離玨卻道:“十五弟機警聰慧,想來他一定能想到辦法說服他們,且再看看吧。”

“嗯,等會兒看看那幫北牧人的態度再說。”元宗帝點了點頭,雖然墨離玨誇墨懷坤的話裏有些睜眼說瞎話的嫌疑,但是作為父親,元宗帝看到他能這樣說自己弟弟,心裏還是欣慰的。

至於這奏折上的事情,能不能拿城顯然不是關鍵,而是有人不想讓蒙列回去,元宗帝給他看,也是希望他能暗中調查一番,隻是隔牆有耳不好明說罷了。

但墨離玨顯然也已經明白了。

這兒子總算是沒讓他失望啊,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元宗帝心中欣慰,臉色也好了幾分,而他目光一轉,也朝墨離玨身旁的傅灼灼看了過去。

傅灼灼進來就沒說話,對於他們的對話,好像也是一副沒聽進去的樣子,畢竟女子不得幹政,她隻能盡量把讓自己當空氣。

現在察覺到元宗帝看過來,她才正了正身,然後便屈膝跪了下去:“小女灼灼,特來叩謝皇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朕說過,你救了淮州城的百姓,朕自然是要重賞的,咳咳咳……”說完,元宗帝又咳嗽了兩聲。

“學醫本就是為救人,淮州災情如此快就被控製,其中也有殿下和其他有功之臣的功勞,小女隻是做好了自己的本分,卻能得陛下如此重賞,小女心中實在有愧!”傅灼灼再次叩頭,哪怕那是她知道元宗帝封她縣主有幫墨離玨的嫌疑,但嘴上她可不敢貪功。

對她的謙虛,以及不好大喜功的表現,元宗帝很滿意,臉上也終於露出了笑容,抬了抬手道:“起來吧,起來吧,誰功誰錯朕心中自明了,這縣主你當的起。”

“灼灼謝陛下!”如此,那她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再次叩頭後,傅灼灼便站了起來。#@$&

元宗帝點點頭,剛要開口,出口的卻是一陣咳嗽。

傅灼灼微微皺眉。

一旁的墨離玨也顰著眉頭,垂在一側的手不由得握了握拳。

傅灼灼注意到他臉上的擔心,最後沒忍住,朝元宗帝開了口道:“陛下,灼灼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陛下可否準許。”

元宗帝握拳抵唇咳了好長一串才反應過來,然後道:“說吧。”%&(&

“灼灼想給陛下把個脈,不知陛下可否應許。”傅灼灼雙手上下交疊放在胸前,低著頭道。

聽到她這話,墨離玨眼底閃過一絲驚訝,急忙看了她一眼。

他當然是相信傅灼灼的醫術的,但這裏是皇宮,她這樣冒然提出來,若是傳到有些人的耳朵裏,難免會有什麼難聽的話傳出,他可不想她受這樣的冤屈。

但傅灼灼作為一個秉承信念的醫者,現在在她眼裏皇帝就跟普通人一樣,生了病那就得治,根本沒什麼好多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