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幾人穿過前院,期間錢多玲已經吩咐管家,立即去準備一輛馬車到大門口接他們。
“書院在南麵的朝霞山上,離這半日路程,不算很遠,我們便坐馬車去吧。”在大門口,熟悉路程的錢多玲對傅灼灼說道。
而傅灼灼呢,雖然知道錢家書院不在京城內,但到底怎麼走還真不知道,既然錢多玲這樣說,她自然也是同意的。
傅灼灼帶著琉璃和錢多玲坐馬車,陵遲和魏影則在後麵騎馬隨行,隨著馬夫一揚鞭子,馬車徐徐離開了錢家別院。
四月是個多雨的季節,昨日剛下過一場春雨,路上泥濘。
傅灼灼靠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裏,看著錢多玲垂眸心事重重的模樣,終於忍不住道:“是夫人和你說了什麼嗎?”
錢多玲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看著她:“你怎麼……看來你早知道了。”話到一半,錢多玲想到傅灼灼的聰明,不禁露出無奈道:“娘親讓我試探你一番,不知你可否願意留在我們錢家,為錢家效力……你莫要誤會,我絕無強迫你的意思!”
“錢夫人厚愛灼灼心中感激,隻是我不是早和你還有二爺說了麼,隻要錢家答應保護我弟弟,我就算不留在錢家,以後錢家需要我的地方,我也會盡力幫忙的。”傅灼灼知道這不是錢多玲的本意,她隻是不能拒絕錢夫人的吩咐罷了。
“我知道。”錢多玲點點頭,她知道傅灼灼不會答應的,而且作為朋友,她也不想為難她,所以才一直苦惱該如何開口,沒想到是傅灼灼先看穿了她的心思。
“你放心,就算我不在錢家,也會定時過來為大公子複查。”傅灼灼再道。
錢多玲額首,很感激傅灼灼能為他們做到這一步。不過她並不知道,傅灼灼這般上心除了方才說的那些原因,還有其他個人因素。
隻能說錢少卿確實命不該絕,童年的時候找到了傅寧,而現在又遇到了她。
反正以她現在看來,隻要他好好養著,有她的藥保命,再活個幾年應該是沒問題的。
“那就是朝霞山!”錢多玲扭頭挑開車窗,忽然指著馬車前行的方向說道。
傅灼灼好奇,也挑開自己這側的車窗簾子看去,就見遠處有巍峨的山影。
“京都附近,有南北兩座山,北麵的大山叫護龍山,是京都抵禦北方外敵的一大屏障。南邊就是這朝霞山。”錢多玲自顧的為傅灼灼講解起來:“相傳,大魏建國初期的時候,先祖皇帝做了個夢,夢見一道龍型金光落在那山頭,說是天降祥瑞之照。而且這山地處京都東南,登頂可見每日第一縷晨光,於是先祖皇帝就在那山頭迎東建了座祈福廟,且命名為朝霞山。”
“那書院……”對於錢多玲的講解,傅灼灼倒是頗有興趣。
“繞過朝霞山,東南麵還有一個比鄰的小山頭,我祖父發家之後就想借點皇恩龍氣,沾沾光,也想給大魏培養些有識之士,便買下來建了一座書院。後得當時宮中太傅賞臉,帶麾下門人入內做夫子,幾十年下來,書院也就有了些名氣。”錢多玲回過頭,笑容很謙虛。
不過傅灼灼卻知道,這名氣可不止是有些,恐怕大魏最好的學堂就屬這錢家書院無疑了。希望她家子歸到時候能在這裏好好學習,學點真本事回去。
閑聊一路,那巍峨的山頭看似近在眼前,真要到山腳下卻也著實花了不少時間。等傅灼灼他們繞過朝霞山,來到書院所處之下的小鎮,天色已經全黑。
小鎮不大,卻也繁華,一條大路兩側都二層小樓,有商鋪、飯店和客棧。馬車在一家印著錢字的客棧大門口停下來,一個小二立即應上前道:“幾位是……哎呀,大公子!”看到錢多玲探出頭,那小二顯然是認識的,立即行禮恭敬叫道。
“嗯,我四叔他們可是住這了?”錢多玲鑽出馬車掠了眼小二,直接看向客棧的大堂內。
小二點頭如搗蒜:“四爺在了!在了!”
錢多玲聞言踩著馬夫擺好的墊腳凳走下馬車,而她身後傅灼灼和琉璃也紛紛走了出來。
小二看了眼她身後跟著的兩個姑娘,搓著雙手,擠著狗腿的笑容道:“公子是來找四爺的嗎,要不小的去樓上通報一聲?”
“好,去吧!”錢多玲允了,然後轉身跟下車的傅灼灼道:“四叔他們就在這裏,我們進去找他們吧。”
“好!”傅灼灼也急著想見弟弟,隻是不等他們多走幾步,回去的小二就在大堂裏和錢十萬撞了個正著,“哎呀四爺!我正要去找您呐!”
“找我,幹什麼?”錢十萬狐疑了聲,不等小二回答,客棧門口已經響起他熟悉的聲音:“錢掌櫃!”
錢十萬聞聲看去,看到同錢多玲一起進門的傅灼灼,眼睛頓時一亮,急忙迎上前去:“小……傅姑娘!你怎來得這麼及時!”
“我接了你的書信便來了,怎麼,出事了?”傅灼灼解釋了一句,又反應過來他剛才說的是及時,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下,蹙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