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玨冷冷俯瞰著趙大人,眸子一眯無聲勝有聲。
趙大人滿頭冷汗,哆哆嗦嗦回答不上來。
“算了,我就再給趙大人指條明路吧。”傅灼灼搖頭輕歎,淡淡說道。
趙大人如水中浮木抓到了救命繩,急忙望向傅灼灼道:“請小神醫指點!小神醫指點!”
傅灼灼睨他一眼,仰著小臉對墨離玨道:“聽後院的病患說,柳巷附近有個叫張小二的,在散播不利於我藥堂的謠言,我忽然想起來這人過去似乎是傅家藥堂的人,這麼一來一回的著實奇怪。若是能抓來問問,就算找不到傅天磊的蹤跡起碼也能定個罪,回頭再通緝他也算有憑有據,不怕洪氏不承認。”
“是麼?”墨離玨眼角眉梢一挑,再冷眼看向趙大人。
趙大人連忙道:“下官這就去抓人,將那人細細審問,看他是否知道傅家毒殺百姓之事,定會找出證據捉拿真凶!”
“好,既然趙大人這樣說,本王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三日之內必須給我和城中百姓一個交代!若不然……嗬!”墨離玨冷笑一聲,趙大人心肝再顫,嘴巴哆嗦著:“三日……”
“怎麼,多了?”
“不不不!下官遵命,下官這就去辦!”急忙擺手搖頭,趙大人生怕墨離玨一改口,連這三日都沒了。
“還不快滾!”墨離玨怒斥一聲,趙大人渾身又是一哆嗦,連忙叩頭:“是是是,下官這就滾,這就滾!”
然後倉惶離去。
傅灼灼看了眼離開的趙大人,等人走遠了問:“趙大人之前一直空擺著官架子,卻沒給百姓謀多少福利,也沒見你懲治過他,怎麼今日卻……?”
墨離玨雙手在身後交疊,對她得意一笑:“為你出氣!”
“嗬,這話說的……”傅灼灼揚起笑容來,“我喜歡!”
墨離玨剛想說你喜歡就好,她又她又露出擔心來,“趙大人畢竟不是你麾下之人,若是將此事傳到京城去,你閑散王爺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嗎?”
他今天這淩厲的模樣,可不像個閑散怕事的王爺啊!要是被京中的人知曉,他不就更危險了嗎?
忽然將手掌放在她的腦門上,然後故意般揉亂她的額發,墨離玨眼神溫柔嘴角噙笑道:“既然你已說過要同我回京,我又怎會怕這些事兒。傳回去就傳回吧,省的本王再演戲了。”他微微抬頭,眼中不由得劃過絲冷光。
傅灼灼凝視著他的麵容,心下劃過一絲驚訝,而後舒展眉眼,淺淺笑道:“那我是不是可以拭目以待下?”
墨離玨失笑,忽然傾身將臉湊到她咫尺前,聲色溫柔道:“那是自然!”濕濕熱熱氣息隨他呼吸撲打在她的臉上,又似羽毛般掃落在她心間。
傅灼灼心口一窒,凝視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
深邃的眼眸溫柔如春水,倒影著她的小臉,交錯的鼻息似乎又近了些,傅灼灼暗暗吞了吞口水,心中泛起一絲隱隱的期待來。
然,那絲曖昧才得以升起,琥珀突然出現在門口:“主子!主……”定眼看到房間裏一幕,她愣在門口雙眼微瞪,小嘴半張沒來得及叫出口的話,硬生生卡在喉嚨裏,差點讓她噎死。
而房間中兩人,更如觸電般迅速分開,傅灼灼後退了兩步,眼中隻閃過一絲慌張便鎮定下來,隻是小臉上還殘留著一抹紅暈,看著可疑。
墨離玨也站直身,扭過頭抵唇不自在的幹咳了兩聲,然後對門口的琥珀道:“咋咋呼呼的,出什麼事了嗎?”
琥珀聞聲,急忙垂首屈膝行禮道:“回王爺,就是……”她偷偷看了傅灼灼一眼,嘴角忍不住往上揚了揚。
傅灼灼瞅見了,心下掠過心虛,但聲音卻是鎮定自若道:“有什麼事就說吧。”
“是,就是琉璃姐姐讓我問問,聚福樓的膳食是給您和王爺單獨備一份,還是大家一起……”“一起吧,大家忙了這麼多天都辛苦了。”接話的是墨離玨。
既然墨離玨這個王爺都不介意,傅灼灼自然更不介意了,“就一起吧!”
“哎,那我馬上去告訴琉璃姐姐!”琥珀脆聲應道,馬上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在帶上房門前,又衝傅灼灼擠眉弄眼了下道:“主子,下次您可得記得關房門呀!嘻嘻……”
聽到琥珀嘲笑自己,傅灼灼臉上本來退下去的紅潮,又有回來的趨勢,麵上那一絲鎮定也終於繃不住了露出窘迫,小聲衝著跑遠的琥珀嘀咕:“真是壞丫頭。”
一旁墨離玨看著她,嘴角微微一扯露出聲輕笑,卻馬上接到了傅灼灼的白眼。
“那什麼,既然你說要回京了,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起程?”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傅灼灼馬上岔開了話題,且轉身走到圓桌旁給自己倒杯水。
“五日後。”墨離玨看著她說。
“噗!”剛入口的茶水悉數噴出,傅灼灼扭頭驚訝看他:“這麼著急?”
墨離玨走到她麵起來,從懷中拿出自己的帕子,捏著沾了沾她嘴角的水漬道:“京城的回信已到,父皇命林霄帶兵馬,與我押解戰俘蒙列歸京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