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要是不好回答,我可在提醒你一句,這城中最會下毒的人是誰?”

“傅妙蓮!”不等趙大人說,熾火搶先道。

“可……可傅妙蓮不是已經死了麼?”趙大人嘴巴半張,心中也早已想到了傅妙蓮,但傅妙蓮已死多日,又怎麼去下毒呢?

“人死了,東西留著,如果有人用她留下的毒殘害百姓,也不是不可能!”熾火冷臉對趙大人說道。

“是……但那人,會是誰呢?”趙大人無助的望著他們道,也不知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哼,傅妙蓮留下的東西,自然是傅家人能用,這點還需要問嗎?”熾火冷哼了聲說道。

趙大人吞了吞口水,苦笑的點點頭:“熾火大人提點的對。”話語間,又朝傅灼灼看了眼。

他自然明白,如果真和傅妙蓮有關係,自然就和傅家又脫不了關係。可關鍵是,當初傅天磊被關,是傅灼灼讓人傳話給他,叫他給點板子就把人放了吧。看樣子是不想傅王權真的絕後了。

如今鬧出毒殺百姓一事,真要追究起來……

“趙大人,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天下是皇帝的,皇帝是百姓的,民心高於一切。”傅灼灼看著趙大人,就知道他心思那麼多,不可能猜不到,原來是在等她發話,怕事後怪罪。

“下官明白了,那我這就去捉拿犯人!”言罷趙大人彎腰一禮,扭身就走,但到門口又想起自己本來的來意,趕緊回身苦哈哈的望著傅灼灼,“小神醫,既然事已查清,那韓、陸兩家那邊……”

“我會讓人送藥過去,無事最好,有也不怕。”傅灼灼揮揮手道。

“好,下官明白了。”有了傅灼灼這話,趙大人再也不怕被人找上麻煩,即刻奔出藥堂,上了轎子趕緊回衙門去。

“你派人也去傅家看看,我怕事情不簡單。”趙大人前腳剛走,傅灼灼立即對熾火道。

這毒就算是傅妙蓮留下的,可傅天磊那個草包和膽小如鼠的洪氏,居然能想到下毒謀害百姓,再利用城中大戶施壓趙大人,將事情引到她的三不醫藥堂上來,未免有些超出他們日常設定了。

難道是深藏不露?可再退一萬步說,她還懷疑傅妙蓮的製毒手段是否已經到如此高超的地步,讓她花了一夜,還需依靠仙草錄幫忙才能解毒。

南國苗疆毒,還有吐蕃……難道傅妙蓮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嗎?

熾火捕捉到傅灼灼眼底那一抹若有所思,心下閃過一絲憂慮,但並未直言,額首後,馬上出門吩咐人去傅家。

外麵的百姓,見趙大人匆匆的來,又匆匆的走了,再次小聲議論起來。

“這趙大人是來幹什麼的呀?”

“不是來抓人的嗎?”

“就是啊……”

“各位!”在他們相互討論間,傅灼灼已經回到了門口,“各位,我不知道是誰胡亂撒播的消息,說我三不醫藥堂害人不醫,不過我三不醫藥堂方開門不久,城中各位對我等心存疑慮也是情理之中,多餘之言便不多說。

各位若是擔心自己親人,現在也可進屋探望,隻是還請聽我們這裏安排,若各位能配合,我便保證不消五日,大家的親人即可痊愈。

還有,方聽有人道我這與那傅家藥堂同樣,乃是坑錢之地,那我現在可告訴各位,此等瘟疫乃城中大事,離王爺早已知曉,也早已有令,凡事瘟疫病症,我藥堂一律分文不收!”

“真的嗎?一分不收?”

“離王爺的命令,是真的嗎?”

藥堂前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吩咐完人回來的熾火聽到這話,心中也是驚訝萬分。

此事他還沒來得及飛鴿傳書給王爺,為何她要這樣說?

不隻是熾火,還有藥堂裏的人也都驚訝的看著傅灼灼,那一顆顆解毒丸可都是價值不菲的,真的要分文不收嗎?

麵對他們驚訝的目光,傅灼灼卻再次點頭肯定,對他們說:“琥珀,趕緊去萬藥堂拿我這不足的幾味藥來,琉璃還有玲瓏姐姐,麻煩趕緊準備好爐子,等琥珀將藥取來,就煎藥為後院的人們治病。”

“是!”琥珀點頭,趕緊離開藥堂,琉璃和玲瓏也齊齊點頭,往後院去準備。

“劉大夫,讓門外的百姓登記一番,每家出一人可進後院探望,進去時記得戴好口罩。”傅灼灼又對劉大夫道。

劉大夫哎哎點頭,而她再看向胡非為:“解毒藥方我已放在診室,待琥珀回來你應知道如何做吧?”

“老夫明白,小師父你臉色不好,可要人送你回去休息一陣?”胡非為看著傅灼灼比剛才還要蒼白了很多的臉色,擔心說道。

昨夜他們還有時間在後院休息一會兒,難道她是一夜未眠嗎?

“回去就不用了,”傅灼灼揉了揉眉心,知道自己是昨夜精神力消耗太多,“我去樓上歇一歇……”但話還沒說完,一個眩暈襲來,讓她站著的身子就如離了枝頭的枯葉般,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