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忍不住變了臉色,傅王權慍怒瞪起眼來。可轉念似乎又想到自己讓傅灼灼來的目的,那怒意又硬生生的忍了下去:“表侄女說的事,妙蓮是我義女,的確不算是你的親戚。”

這都能忍?

瞅著傅王權的臉色從慍怒重新恢複到笑眯眯,傅灼灼眉頭微挑,心想這頓鴻門宴怕是比她想的還要有意思。

但想來,她身上有什麼值得傅王權這般更改態度的?難道是……

垂眸,幽光劃過眼底,傅灼灼似是猜到了。

在她身旁的琉璃和魏影也是麵麵相視,沒想到今天傅王權的態度有如此大的轉變,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但俗話說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們就更不能放鬆警惕了!

傅王權根本沒注意傅灼灼的眼神,繼續說道:“表侄女,若是你對之前的事還有芥蒂,這廂我就讓妙蓮給你陪個不是!”他看向傅妙蓮。

傅妙蓮鬆下緊繃的身姿,竟也真將手放在一側,福禮道:“小女之前多有冒犯嫡小姐,這廂便……”見她要蹲身下來,傅灼灼一手托住她胳膊道:“道歉就免了,反正我也沒吃虧,再傅小姐卑躬屈膝的,表伯伯可就要覺得我欺負人了。”她看向傅王權。

傅王權心中對傅灼灼這番狂傲恨的牙癢癢,可麵上卻隻能擺出僵硬笑容道:“怎麼會呢。”

傅灼灼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又道:“表伯伯不是叫我來吃飯麼,這一番寒暄下來,我還確實有些餓了呢。”

傅王權一怔,立即反應過來道:“對對,走走,我們去偏廳吃飯。”說罷在前麵領著路,疾步走向偏廳。

洪氏也在後頭僵硬的笑了笑,“那、那就都進屋吧。”

傅灼灼甩袖邁開步子,將將走了三步一直盯著她瞅的傅天磊忽然道:“我想起來了,你是上次在白雪裳院中那小子!”

傅灼灼腳下一頓,回頭看了他一眼道:“表哥這記性……可真是令人擔憂啊!”說完,領著人進屋了。

傅天磊愣愣站在院中,回頭看向傅妙蓮道:“她什麼意思?”

傅妙蓮隔著白紗白了他一眼,對他這副豬腦子反應根本理都不想理。

見傅妙蓮就這般走了,傅天磊不禁叫囂道:“嘿,敢給老子甩臉色,醜八怪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身份!”

傅灼灼在前頭聽著這些,眸中閃過些許思索。

看來傅妙蓮在這家中過的也不咋滴,虧的她為傅家藥堂盡心盡力,這些年若不是她手段厲害,傅家藥堂在洛城恐怕根本做不到一家獨大。

想著,她抬眼看了看前麵的傅王權和洪氏,從原主的記憶裏,她知道傅王權雖然從小回到傅家,跟著原主爺爺。但他並沒有學醫的天賦,也沒有管理藥堂的能力。

後麵傅家舉家搬遷至京城,將這老家和藥堂交給他打理,他不過是靠著本家給的那點月錢過過日子。要不是後來傅家藥堂在京城名聲顯赫,遍地開花,讓這裏也跟著沾光,搞不好早就倒閉了!

至於洪氏和傅天磊,一個中是規中矩喜歡貪小便宜的婦人,隻因為生了個兒子,而傅王權之前也沒有能力納妾,所以才坐穩了正室夫人的位子。而另一個,更是個知吃喝玩樂的敗家子,就別提什麼經營藥堂的事了。

所以不得不說,傅妙蓮這幾年對傅家藥堂的貢獻還真不少。隻是這些傅家人向來忘恩負義,根本沒把她的付出放在眼裏,能用則用,不能用則棄之,這才是他們的想法。

那麼說來,今日這頓飯……目光在傅王權身上停留了一下,傅灼灼若有所思。

一行人來到偏廳,佳肴已經擺上了圓桌,傅王權走到主位上,坐下前看看傅灼灼身邊兩個如影隨形跟著的下人道:“表侄女,自家人吃飯,要不就讓你的人先出去等?”

這下,不用傅灼灼開口,琉璃且道:“奴婢是伺候主子布菜的,離了我主子不習慣。”

魏影見狀,也忙道:“我是幫主子倒酒的,主子離了我也不習慣!”

這都算什麼理由,傅王權一家子麵麵相視的站在那,傅王權更是語塞的看過兩個下人,再看向傅灼灼。

可是傅灼灼就跟沒看到他們的眼神似地,悠然自得的往凳子上一坐,算是默認了琉璃和魏影的說法。

傅王權的嘴角再次扯了扯,既然傅灼灼默認了他們的說法不開口,他自然不好再趕人。不然不就顯得他居心不良了。

那肯定不行,至少現在還不行。

“行了行了,那大家就都坐吧。”揮揮手,讓所有人都圍著圓桌坐下,傅王權立即端起酒壺,要給傅灼灼倒酒。

但傅灼灼立即道:“表伯伯是長輩,豈能讓你給我倒酒。”說完,給了魏影一個眼神。

魏影了然,上前一步拿走傅王權手裏的酒壺,回到傅灼灼身邊,給她斟了一杯。然後傅灼灼又說:“這裏數我最小,所以大家的酒杯,都該我倒。”

魏影又了然,拿著酒杯繞著桌子,分別給傅王權、洪氏以及傅天磊和傅妙蓮都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