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老婆婆已經拿出了一副吊墜,是一對鴛鴦,淳於曦卻不喜歡鴛鴦的,因為鴛鴦雖然象征愛情極好,而實際上,雄性鴛鴦一生會有更多的伴侶,淳於曦選了一對劣質的白玉簪子,一支刻有一個曦字,一支刻有寧字,淳於曦笑著說道:“這個是遠方呀,有曦的給你,有寧的給我。”
她不會說出喜歡的話語,隻是用行動在告訴白宮寧,白宮寧既是忌憚的淡淡疏離,又有欣喜的雀躍靠近,她看得出來的,卻不會說。
淳於曦付了錢,隨意的將簪子別再頭上,白宮寧隻能無奈的替她戴正,當他低頭的時候,正好看見公主殿下笑彎了如月牙兒的眼眸盯著白宮寧,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淳於曦從他的手中拿過簪子,輕柔的為他帶上,順帶拍了拍白宮寧的頭。
老婆婆溫和的笑道:“真是好看。”
語氣之中既有羨慕,也有欣慰,更多的是傷感,“老婆婆,謝謝您啊。”淳於曦揮了揮手告別,白宮寧站在身邊,他想要去牽住淳於曦的手,卻被她巧妙的避過。
淳於曦轉身對白宮寧說道:“那老婆婆的兒子,估計是出了什麼事情。”
“你想要管?”白宮寧淡淡的問道。
淳於曦戳了戳白宮寧的肩膀,撅嘴道:“你身子骨虛,去客棧養著,我自己去看。”
“我也是八尺男兒,這點病無所謂,我與你一起吧。”白宮寧是擔心淳於曦的江湖經驗太少,萬一出了什麼問題,他恐怕會更加後悔。
那老人氣質是後天養成的,不過也許真是自家出了什麼事情也說不一定,過去看看也沒有什麼,兩座天下,兩座江湖,他白宮寧還是有些薄麵的。
淳於曦沒有拒絕白宮寧,她自信可以保護好柔弱的“白小娘子”因為她是他的“壯士”,“那待會兒我再去給你買一套厚點的衣服,咱們晚上過去,你可別著了涼。”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衣服和簪子。”白宮寧淡漠的問道,他害怕她剛剛靠近又要忽然遠離,他要從她的嘴裏得到答案。
淳於曦背著手,略微向前傾斜,笑眯眯的說道:“父皇決定的事情,我自然無法違背,而且我猜到一些事情,當無法反抗,我自然要在未來夫君麵前表現好一點。”
淳於曦那雙溫柔的眼底,藏著難以言喻的冷寂,白宮寧有些心虛的偏移了一點視線,“猜到了什麼?”
溫柔之後便是無盡的失望,白宮寧看得心底發堵,他讓她失望了,隻是她掩飾得又是極好,輕柔的挽住了他的手臂,輕聲說道:“你自己慢慢猜吧。”她像是在挑釁一樣,溫柔而親昵的動作,是在告訴他,你想要的,現在滿意了嗎?
可是白宮寧對於這觸手可得的溫柔,卻是覺得那樣的不真實,他想要掙脫,卻怕惹得淳於曦不高興,可是他又覺得淳於曦多拉著一刻,他便離著他越遠。
但是他最終還是抽了出來,淳於曦並沒有生氣,背著手,留下了背影給白宮寧,一名刀客忽然擋住了淳於曦的去路,“小姑娘,過來陪大爺和兩杯怎麼樣?”
“長得醜,”淳於曦秀眉輕輕挑起,“想得倒是美,滾開!”
她左手握住腰間長劍,兩人就要大打出手,這時候這漢子身後又走出來兩人,一個手持鐵槍,一個手持狼牙棒,凶神惡煞,“小娘皮,敬酒不吃吃罰酒,也不打聽打聽我們槍狼刀的名號!”
江湖上惡名昭著的人不少,這三人算是其中之一,打家劫舍,強搶良家婦女的事情沒有少幹,而且屢次從洛朝軍隊手中逃走。
白宮寧不動神色的站在淳於曦身邊,淳於曦低聲對白宮寧說道:“這三個家夥不好對付,待會兒打起來,你去一邊躲著。”
白宮寧麵色有些怪異,但是還是點頭答應了,他轉身走向一邊,隻是有意無意露出了一塊腰牌,江湖上有一個很神秘的組織名為“曦月”,他們的強大幾乎籠罩了整個洛朝江湖,而他們本身都會攜帶一塊特製的日月共存的令牌。
槍狼刀三人吞了一口唾沫,那個看起來一拳就可以打死的文弱書生,竟然是“曦月”的人,淳於曦猛然出劍,三人隻退不守,淳於曦擔心白宮寧,也沒有窮追不舍。
隻是等夜晚的時候,白宮寧站在房頂之上,看著麵前跪著的三人,淡漠的說道:“槍狼刀,打她的主意,你們敢嗎?”
“你們可以為本座帶話,洛朝江湖,見紅衣佩劍者,自避,否則後果自負。”白宮寧的預期的陡然冷厲,殺氣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