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魚鎮有個故事,不過淳於曦打算等白宮寧喝完藥再告訴他,淳於曦故意溫柔的說道:“小娘子,喝藥了。”
她嘴角帶著笑意,那個武大郎的故事,要是白宮寧聽到這個故事,他的表情一定可以精彩得像四季變化那樣的多姿多彩,
白宮寧此刻可是不想與淳於曦在稱呼上有什麼爭議,他自幼便看得清楚人心,他自然看得清楚淳於曦藏在眼底的關切,可是她為什麼要藏起來,為什麼不告訴他。她心心念念的人又會是誰,既然愛著別人,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要將他的心拿去,然後再丟掉嗎?
她怎麼會那麼殘忍?
白宮寧喝完藥,淳於曦變戲法似的扔了一顆糖葫蘆在白宮寧嘴裏,前世的時候,她生病怕吃藥,白宮寧就會哄著她,讓他吃了藥,就給她買零嘴吃,他哄她的時候像個孩子,可那樣的感覺真的很好。
“以前吃藥怕苦,娘親就會給我一顆糖葫蘆吃,那樣就不太苦了。”淳於曦輕聲說道。
白宮寧安靜得沒有說話,皇後一事,他不該多言的,當年的事情他想要查,可以查得八九不離十,以後可以幫著淳於曦查,但是現在不可以。
大魚鎮的故事白宮寧自然是聽過,不過太過於光怪陸離,當年這裏也的確是有一個情殺的案子,淳於曦似乎也不太想,隻是說世間有沒有妖怪是不太清楚的,但是人心卻未必能夠說得清楚了,當年的情殺一案,也許正是和這個故事有關也是說不一定的。
白宮寧斜倚在床上,淳於曦趴在窗戶邊,無聊的望著窗外的人山人海,“你快點好起來,父皇一定會派人找我的,到時候我就隻能回去跟你成親。”
隻能跟你成親?
白宮寧偏過頭,聲音幹澀的問道:“那我們現在這樣算什麼?”
淳於曦當然知道他是在想什麼,她想和他在一起,但是她又怕受到傷害,她仔細想來,似乎自己很了解白宮寧,卻又從未了解過,他更像是深海下黑暗的石頭,看不見,摸不著,想要接近就會窒息,被壓成肉泥,但自己知道他真實存在。
“朋友啊。”
淳於曦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白宮寧笑了笑,猶如春風,卻似深淵,不能見其真實的想法,“這樣也好。”他從來不會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能夠理解的自然理解。淳於曦知道白宮寧前世的記憶,當聽到他的回答時,覺得鬆了一口氣,又反而更加失落。
她看著窗外的風景,他看著她,街道的嘈雜並不能使得他們之間的空氣多一絲的融洽,“大魚鎮的故事,我有另一個不一樣的,你要不要聽?”
電影《大魚海棠》的故事當然感人,淳於曦刷了不知道多少遍,雖然前世的白宮寧對於這樣的動畫絲毫沒有興趣,也會耐心的跟著她一起看,他很驕傲,偏偏容得下她的任性妄為。
“你願意講,我總不能將耳朵堵住。”
“不情不願就沒有了講故事的心情。”淳於曦伸了一個懶腰,身材曲線畢露,白宮寧偏過頭,揉了揉鼻子,好像有點熱,應該是燒還沒有褪去。
白宮寧不會要求淳於曦做不喜歡的事情,一直都不會,她沒有心情講,那便不要聽,就這樣安靜看著也好,他們真正相識其實才第三天,他卻像是認識了她好多年,這樣的感覺讓他沉溺其中,難以呼吸的壓抑和想要征服他的欲望,一直都未曾斷絕。
可是她又偏偏喜歡逆著他的想法來,你不想聽的時候,我就偏要講,你不開心我就很快樂。
白宮寧聽完之後,沉默了許久,淳於曦一直在講故事的時候一直都在重複一句話,“你遇見一個人,犯了一個錯,想彌補,想還清,到最後才發現,你根本無力回天”。這是哪個故事裏的話。
這是淳於曦認為《大魚海棠》裏最有哲理的一句話,白宮寧輕聲說道:“其實說回來,那條大魚,也並不是真的喜歡椿,對吧?”
“因為不知道喜歡不喜歡,隻是想要還救命之恩,賠上了自己的族人,還讓真正深愛自己的人,為她的任性付出了代價。”淳於曦轉過身,頭向後仰去,長發垂落,白宮寧又移開了視線。
他輕輕咳嗽了兩聲,“故事是個好故事,有什麼需要告訴我的嗎?”
“你能夠記住就好,”淳於曦微笑道,紅衣迎風飛揚,她就撐著下巴一直望著遠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隻要你沒有被燒傻了,應該是可以記住的。”
白宮寧本來就是話不多的人,他沒有接下去,淳於曦也不想再找其他話題,白宮寧多慮,多慮者必傷己,自己說的話,他萬一想多了,那麼這一世自己是又要淪陷在和他的愛河之中,時而溺水,時而如魚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