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雲搖頭:「這不是妳該說的話,真正吃驚的是我!雖然不想承認,但我想我再出個百招,情形還是會一樣的,根本碰觸不到妳!」
蕊瑜夕正色道:「沒錯,這就是我從未敗過的能耐。你確實很厲害,出手速度也很快,甚至還能馬上洞察到我那樣微妙的閃躲方式。但是,不管你的速度有多快丶力量有多大丶招式有多強,打不到我你就是贏不了!」
原來,男性相較於女性,有著力量和體型丶甚至速度上的優勢;但蕊瑜夕反利用身為女性的特性…柔軟度和靈活性,加之以絕佳的動體視力和反應神經,反而練成這種…能化解一切力量上劣勢的絕世身手!
司雲卻笑:「嗬哈,我倒是有辦法讓妳不得不移動…」說著,便是一腳打橫掃來,道:「後退吧!」確實,預言中的,蕊瑜夕不得不避其鋒頭地馬上後退!司雲早已準備好,又箭步追上前去而分出雙手擒去。
驀然之間,司雲隻見眼前的蕊瑜夕低身一個閃動,竟也朝自己靠過來!而蕊瑜夕是側著身的,也正好躲過了司雲左右兩邊的雙手。司雲隻見到目光前麵已經有個白色的影子過來,身體便趕緊往後一縮;但這影子來勢太快,司雲又躲得非常急迫,竟然腳往前丶頭往後的一栽,背往地上落去!
司雲當然及時用手撐住了地麵,可是屁股也碰到地上了,雖然躲過那白影卻也萬分的狼狽;司雲仰望蕊瑜夕卻見她正驚訝的看著自己!她側著身地右半身在前麵,而剛剛那白影正是她的右手,隻見她細玉似的右手上主要三隻指頭交疊,捏成了一個型態優美的錐刺狀,而中指自然是最為突出的。
蕊瑜夕道:「我真沒想到剛剛那一指你能躲過,我竟然碰都碰不到呀!」確實司雲的動態視力和反射速度也是不惶多讓!但這之間還有一樣決定性差異,使兩人的閃避能力有著極大區別。
司雲隻能起身,內心驚駭萬分,他第一次被人逼至如此窘境,眼見對方攻守都勝自己一大截,且還隻是個嬌滴滴的女子…擁有完美的防禦能力!
忽然間蕊瑜夕右手中多出一條白色金屬杆,手掌外的長度約四五十厘米,直徑相當於指頭的一半稍大,頭端是有點圓球形的。她笑道:「這是我的武器,看來你值得我用實力來對付。」她舉著這條金屬白杆,維持著側身姿態,使得受攻擊的範圍最小化,一如西洋劍擊那樣,右手也能最近距離地出招。
司雲看著她手中的‘武器’而暗自納悶,武器本身看來不具什麼殺傷力,但現在他根本不敢隨便靠近蕊瑜夕,看看她架式丶看看她的白杆丶又見她像正等候自己的表情……正猶豫間,卻聽蕊瑜夕道:「你不過來,那我要上了!」她右腳近乎貼地且毫無聲息地往前滑出一小步,白杆直如一道箭影,飛梭穿去。
司雲見細細的白影穿來,便急速斜身退後,感覺根本看不太清蕊瑜夕是指向哪部位!驀地卻見白影一折,竟冷不防往自己後躍中靠前的右腿刺來!他大驚並又迅速往後躍了一小步,但白影卻彷佛飛快出擊的蛇吻般又是一折,再朝自己變換腳步而靠前的左腿刺來!這次兩人距離更被拉近,眼見避無可避了,司雲微一沉腰,甩右手往白影拂去;誰知白影忽地往上一折就避開,並迅疾無比地斜下朝他的右手刺落!
這下起落不過在電光石火之間發生,司雲根本來不及反應,手就被白影給‘螫’中了!他直覺得如遭電擊,右手竟整個麻痹了!這跟之前一樣的感覺,但這次威力卻大多了!
司雲趕緊斜斜的閃後一步,驚駭未定中甚至沒能弄清楚究竟是被擊中右手哪裏,整條手臂自手肘以下卻完全麻痹,沒了感覺了…他欲冒冷汗下仍勉力鎮定,問道:「這是什麼功夫?」
蕊瑜夕也並不搶攻,悠哉地解開迎擊架式丶回正身體,秀眉微揚而道:「功夫…這或者不能算功夫。因為這是我獨創的,世上沒人做得到。」司雲左手指著被刺到的右手,道:「我是指這讓我麻痹的…手法…」「就是這招呀,我獨創的。這世界上,至少實戰中隻有我辦得到。」
司雲點頭:「我相信。看來世間也隻有妳的眼力和精準迅速的出手丶應變,才辦得到。」「你這樣恭維我,反而我有點不好意思了。」她笑嘻嘻的道。
司雲緩緩搖頭,道:「這不是恭維,因為我還是碰都碰不到妳,再加上現在這側身的攻擊架式,妳…簡直是無敵的!」
蕊瑜夕也豪不客氣,點頭道:「是的,我從來不受傷害或反擊。」
司雲卻忽然故作高深的笑道:「但是今天,妳完美的不敗神話就要破功了,因為我發現了…破解之道!」「好,來試試。」蕊瑜夕說著卻仍沒擺出戰鬥架式,似是以逸代勞。
「好!」司雲一個閃身往前突去,右手快極的一出。蕊瑜夕也瞬間回到戰鬥架式,見他這快手,也稍微一驚,但仍不慌不忙的將杆頭朝司雲右手戳去。
卻見司雲身影向上一閃,竟然往左邊跳上去!原來,蕊瑜夕和司雲此時位置靠牆,或該說這是司雲誘導的…他看準蕊瑜夕右半身朝前的架式下,身體背麵正對著旁邊牆壁。也就是牆壁在司雲的左邊丶蕊瑜夕的右邊。
「妳想不到吧!我會利用妳的死角和牆壁…」司雲心念閃著,腳踩了牆壁一彈,心道:「妳這招的弱點就是…左邊!妳的左半邊是弱邊,毫無招架餘力。」然後他落地。
司雲靠牆壁做出三角跳,落至蕊瑜夕左側身後處,她這架式的死角。但司雲還沒能行動就感到自己左臂膀如受電擊,整片左胸和左臂竟都麻痹了!司雲隻看得蕊瑜夕早已俏臉轉來,並以左側的側身對著自己,左手中居然也拿著一隻白杆,而似是憐憫的柔聲笑道:「唉,這弱點我豈會不知呢?!不,這根本不是我的弱點呀,我沒弱點的。」說著她又解開架式,婀娜多姿的立於當場。
司雲也看見她雙手各握著一根白杆,才驚覺她兩邊都是強點,便道:「原來妳雙手都能使用啊,我被唬了!」
蕊瑜夕笑道:「我從沒說過我不會用左手,實際上我是雙手萬能的。不過你這踩牆壁的功夫,還有判斷從我死角下手的策略,確實很有一套。可惜即使你跳到我後方,我隻要稍微轉頭就能對你出招了,嗬嗬嗬…」表麵上蕊瑜夕雖一派輕鬆的談笑,但實際上她卻暗暗吃驚!因為司雲明明已經被自己點中三次了,卻還能屹立不搖的站立丶行動!難道他在將被擊中的瞬間偏開,讓自己的點擊失準?!
「情況怪異,我不能耗太久!那就……」從未遇過這種事的蕊瑜夕,心念流轉間,便甜膩笑道:「看你一臉驚疑未定的,我就告訴你吧,這招點擊功夫是源自於醫術…」「醫術?!」
「是的,醫術中有一種古老而密傳的手法,要經過嚴格的認穴訓練來學成,認穴是指辨認出人體的穴道。」
司雲點頭:「這我確實聽說過,人體有一些氣血循環交會的經絡脈道和主要大穴……」
昏暗房中,蕊瑜夕雙眼有如星光般閃耀著,道:「可沒那麼簡單,這絕學的真正精髓豈能是幾句話就打發掉?這是門極為深邃奧妙的學問,理論上點中真正的穴之位置,便會產生各種可能的生理感覺或現象。」她抬起手,伸出食丶中兩指交疊,作個虛點動作,而司雲又聞到了之前那灰色信封和剛剛她手搭在自己肩上所傳出的…那種獨特的丶非花似花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