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絕才少女(1 / 3)

昏暗的塔頂樓房中,白雪色的短發和紅褐色的秀發,各自在微弱的光影間閃爍著奇異光彩,就像是白與紅的玫瑰一般,而彼此相距不過約七十厘米之近。

白發的俊秀美少男與紅發的絕色美少女相互凝望對方,但兩邊的神色卻各自是駭異難平和笑容可掬的鮮明對比,就像兩人的發色一般,有著顯著的不同。

過了好半晌,司雲才逐漸回複平靜,率先開口道:「妳在宇郡軒聚會時,就已經知道了我的身分了?」

蕊瑜夕從貼著自己白皙頸項的右手背伸出修長細玉的食指,輕點著下顎皮膚,稍微思考了一下,才道:「應該是說,可西沒有機會通知我,關於你要變裝入場這點……誰叫那是那個戰神臨時想出的怪方法!而可西本來我就不打算她直接參與聚會…」「避免露出馬腳,現場有人認識她。」司雲接口道。

「嗯………因此,是我在聚會中看出你是假扮的,也很快聯想到你多半是前晚大鬧邊隼城官邸的那小賊,而旁邊的小丫頭猜想該是剛失蹤的城主千金了。瑞美失蹤的事可西自然不知道,你也沒對她透漏瑞美來曆,我們原也不知道那女孩是瑞美。而我能作出這臆測的理由也很簡單…你這頭罕見如同純銀的耀眼發色,這點和闖入邊隼城的賊人一樣,雖說那人長相一般,但你既能偽裝成美女,自然也能做其他偽裝了,這也解決你身邊丫鬟的來曆。」她臉上笑嘻嘻的,彷佛談笑嬉戲間那樣輕鬆。

司雲訝地又問:「但妳昨天是怎麼看出我是男的的?那易容化妝之術應該是無懈可擊的吧…」

蕊瑜夕伸食指輕抵著臉頰,側目而作思考狀,才點頭道:「是,那確實是太神奇了!要不是事先看出你是男的,在樹林中聊天時,說不準我會想和你擁抱一下也說不定!」「那到底怎麼看出來的?」

蕊瑜夕明媚的雙眼突然閃動出慧黠般的神韻,司雲感覺她眼神像是閃掠過一絲奇異光彩…隻聽她道:「嗬…那真是好厲害的變裝技術呢!不過,皮膚和臉雖可以易容,眼睛卻不行!別說是第一次了,就算多看我幾眼,男性和女性對我產生的驚駭表情也有所不同,為之傾倒或仰慕…男女間的眼神差異更是騙不了人,男和女看我的眼神絕對有很大不同!加上我牽了你的手,感覺那不像是女孩子家的手,或該說也無法與妳當時外表相符…加之聯想到邊隼城和瑞美……我就能確定,我們美麗的玫瑰,竟是由男性所假扮的!」嬌滴滴的她,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司雲。

司雲鎮定道:「原來如此,妳不愧是世上絕少數擁有著‘本命覺醒’才能的傳說之人…」

「嗬,還不隻呢!我還有強大的情報網絡,不隻國內,連國境外都相當完備。打從你那個自稱什麼戰神的朋友擊破北邊那小山山寨團當天,我的眼線就已經察覺並加以調查了。之後就廣發信函,請他前來歸奕城,隻是想不到他還有你這夥伴…」

「總之,J一來到歸奕城,就由可西這‘同伴’就近監視,一切便在妳掌握之中了。」

蕊瑜夕:「沒錯,你真是聰明!不愧玫瑰之名。」

是的,一切都是一早算計好的。可西那天自三女童獲得的那種灰色信函,自是為了讓J看到丶使他上鉤;然後J一如預計地主動接觸可西,兩人有若同在一條船上,順理成章地同行;之後可西替J卜算本命,雖然並沒有結果…

聚會前J與可西又收到一封地點通知信,兩人便先前去古崖迷陣附近調查,竟遇上迷宮中的黑衣人;宇郡軒聚會前,可西隻要拒絕參與,也就便於單獨行動,收發與蕊瑜夕的情報交換。然後直到今天來這裏,可西提議分成兩組探索,又主動提出自己想跟司雲一組,再聲稱塔上窗口透出火光,好把司雲引入這來。

司雲沉吟了下,道:「其實懷疑到可西,也是個必然,隻要觀察力足夠,多留意一點……」蕊瑜夕微笑著作手勢示意他請說,司雲便又道:「剛剛在下麵時,她說看見這窗口有火光閃出,而我一上來妳就埋伏在這了。仔細想想,火光一下就熄滅,實在不合理,而且還剛好被可西見到…?……當時從我們所在的巷道上看這麵窗口,角度幾乎快看不見窗內。」

蕊瑜夕接口道:「也就是說,按理窗內的人也看不見外麵的你們。」「正是如此。如果說火光熄掉是因為窗內的人發現我們,這機會不大,還恰好被可西看到熄滅的瞬間?……而事實也證明,我中伏了。而剛剛提議和我一起並往這走來的也是她!」

蕊瑜夕擊掌,道:「好精妙縝密的思維呢!」

司雲道:「殘塊!我也是剛剛才想到。再仔細回顧這幾天下來,許多巧合和串連因子,都和可西有關,包括幾個行動上的關鍵點!」呼了口氣又道:「J在北邊那小山一次打倒三十個盜賊,妳有意延攬或製服他。現在妳讓可西把我和J拆開,無非想先與我放對,是吧!但妳失算了…我也不是妳能應付的。」

蕊瑜夕隻是淡淡一笑,而問:「那麼請問閣下,是什麼原因使你如此自信呢?隻因我是弱女子麼?還是因為你是男性?」

司雲徐徐地道:「不,絕不是因為妳是女孩子,我才自信能勝妳,而是因為…我是我,司雲!」

「好,來試試。」蕊瑜夕自信道,身體卻全無任何態勢。司雲見她不動,便突然出左手往蕊瑜夕的右肩抓去,快疾如電!但在微弱的火光中,蕊瑜夕嬌軀稍微一側一晃,司雲的左手便從她旁邊直直地抓空去!

司雲卻也迅疾地往自己左方略前處閃身去;抓空的左手臂並未收回而隻稍微一縮,憑著身體移動產生的扭轉竟使手臂往右轉了四十五度!於是這半收都還不到的左手又是一抓,直接再朝蕊瑜夕抓去!

蕊瑜夕心中稍微詫異了一下:「還能這樣呀!真有意思!」便身體一閃而又躲過了司雲二度擒來的左手。

司雲右手也跟著發動,但卻仍完全未能碰觸到蕊瑜夕的衣角!隻見蕊瑜夕極為靈動的閃身避過來勢,她往往身子輕輕一扭一偏就能躲過,腳步都未必需要移動!

司雲雙手連續探抓下,心中大駭,眼見自己已經出了十多招,竟連對方如此一個千嬌百媚的纖弱女子都無計可施,連邊都摸不著!然而又數招之後,司雲猛地停手,因為他發現…對方退都沒退過,一直都是在自己手長的射程內打轉丶閃避!

一般而言,連續攻擊是很難閃躲的,何況是司雲如風般的出手,但這女子竟氣定神閑的,不退半步丶不被碰觸!難道,她竟擁有如此駭人聽聞的動態視力?這到底是怎麼訓練的?!

蕊瑜夕見司雲停下動作,便故意呆了一下,才陪笑般地問:「咦,結束了嗎?」

司雲稍微喘著氣,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光打量著蕊瑜夕,才道:「妳…剛剛閃避都沒退後過任何一步!」

蕊瑜夕倒真是吃了一驚的道:「這麼快就被你發現啦!奇怪,以往對手見到碰我不著,隻會更加著急地窮追猛打而已;你真令我吃驚,彷佛永遠能保持‘理性’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