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愚蠢的一個女人,莊婉儀前世竟然就這樣,死在了了她手上。
看來前世的她自己,比鳳蘭亭還要愚蠢。
“老夫人,四弟妹不懂事,您應該不希望,兒媳把話直接說出來吧?”
莊婉儀朝屋子裏看了一圈,人人低著頭看鞋麵,假裝聽不見她的話。
其實她清楚,每個人都豎著耳朵,不忍錯過高門大宅的密辛。
“這要是直接說出來了,隻怕四弟妹臉上不好看,也連累咱們將軍府的名聲。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何況四弟妹的確對三郎……”
“夠了!”
老夫人一聲厲喝,莊婉儀順從地閉上了嘴。
她當然不能讓莊婉儀,再當著眾人的麵,把鳳蘭亭對嶽連錚的心思說出來。
不管那是真是假。
“你今兒回門了一日,想必也該累了。我這裏不用你伺候,你回去吧。”
“老夫人真是寬容慈愛,體諒兒媳,兒媳福氣真好。等三郎回來,兒媳一定會告訴三郎,老夫人待兒媳萬般寬厚。”
莊婉儀笑著吹捧了老夫人一通。
明知嶽連錚是回不來了,她暫時還是要借著嶽連錚的名義,來牽製老夫人。
畢竟,老夫人以為,她和嶽連錚是有肌膚之親的。
嶽連錚還十分“寵愛”她,把禦賜家傳的九龍佩都給了她,讓她保管。
老夫人嚴厲的麵孔,這才柔和了下來。
想到那方珍貴的九龍佩,看在嶽連錚的份上,她也不能對莊婉儀如何。
雖然她心中,對這個出身低微的兒媳,是萬般不喜。
“三郎在邊關征戰辛苦,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要私自給他寫家書,打擾他作戰。聽明白了嗎?”
莊婉儀求之不得。
她對自己兩世才見了一麵的丈夫,著實沒什麼感情。
“是,兒媳謹遵老夫人的吩咐,絕不敢私自給三郎傳信。那兒媳就告退了,請老夫人慢用。”
莊婉儀笑得毫無破綻,又朝古氏知會了一下,才走出正房。
她看都沒看鳳蘭亭一眼。
老夫人再看向一桌子的珍饈,算是完全沒了用膳的胃口。
以為莊婉儀是個軟柿子,比古氏更加柔軟,可以任她搓圓捏扁。
這短短三天看來,她不僅不軟,還是個牙尖嘴利的刺兒頭。
她輕聲歎了一口氣,隨後擺了擺手。
這便是撤膳的意思了。
古氏心中一喜,慢吞吞地上前,朝老夫人福身。
“那兒媳就先告退了。”
她在正房伺候老夫人用膳,自己可還沒用晚膳呢!
此刻腹中饑餓,巴不得早些回房。
老夫人一聽她的聲音,麵色忽然就冷了起來。
“不急。我打算為三郎抄一些佛經,祈求他在戰場上平安。你就留下來,替我研磨吧。”
古氏像是吃了蒼蠅一樣,一下子噎得說不出話來。
為嶽連錚抄經祈福,為什麼不把莊婉儀這個嶽連錚的妻子留下,把她留下是什麼意思?
她心中暗暗叫苦。
原以為莊婉儀的強悍,能讓老夫人不再瞧不起出身低的媳婦兒,從而待她也好一些。
現在看來,真是大錯特錯。
老夫人是把對莊婉儀的不滿,一並發泄到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