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我想和他單獨談談(1 / 3)

對於未知領域的東西,人們總是抱著一顆好奇的心不斷探索,渴求真相。而真相背後,往往是更為殘酷的真相。

貝明娜和林子宣通完電話號後就回了屋,客廳裏相對無言的兩個人陌生的如同初見。蘇心茹戴著帽子坐在最左邊的沙發上,臉色慘白,雙目空洞,呆愣的看著茶幾一角,像沒有看到站在一旁的陳淮。陳淮的話很少,但存在感很強,無聲的站在沙發旁邊,像一尊殺神。

看到貝明娜進來,陳淮的頭微微一側,聲音涼如荒漠,荒蕪無垠,“花生住哪兒?”

貝明娜看了蘇心茹一眼,見蘇心茹沒有反應,猶豫了一下指著最外麵的一間說,“那兒。”

得到回答的陳淮轉身就往房間裏走,果斷的樣子很理直氣壯,或者說是理所當然。陳淮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走進了李俊生的房間,還順便鎖了門,鎖門之前對著外麵說,“花生回來後麻煩告訴我一聲,謝謝。”

看著貝明娜的方向說的,應該是在對貝明娜說話。貝明娜被陳淮的一連串動作搞得摸不著頭腦,她覺得陳淮這個人真的很莫名其妙。

貝明娜二臉蒙圈的看著李俊生房間的方向,隨口無心的對蘇心茹說,“他到底和我哥什麼關係,他不是……”

話還沒說完貝明娜就噤若寒蟬,因為轉過頭的貝明娜看到了蘇心茹蒼白如紙的臉色,哪怕坐在沙發上,依舊脆弱的仿佛風一吹就會倒。這種狀態下的蘇心茹讓貝明娜不敢提半個關於陳淮的字,可是現在陳淮本人就在這個屋子裏,這樣詭異而壓抑的氣氛讓貝明娜喘不過氣。

貝明娜在心裏默默祈禱李俊生和林子宣能快點回來。貝明娜緊緊的挨在蘇心茹旁邊,攬著蘇心茹的肩膀,無言的陪著蘇心茹坐著,似乎想通過如此笨拙的方式傳遞那份微薄的溫暖。貝明娜時而百般聊賴的看看李俊生緊閉的房門,時而憂心忡忡的看著自顧自發呆的蘇心茹,摸了摸口袋裏的手機,終究還是沒有掏出來給林子宣或者李俊生打電話。

正在貝明娜漫無邊際的瞎想的時候,蘇心茹突然輕飄飄的時候,“他一定是來跟我搶安安的。”

聲音裏透著一股虛幻的勁兒,綿軟無力,又深藏絕望。

貝明娜還以為自己幻聽了,把四處飄蕩的目光重新投在蘇心茹身上,“你說什麼?”

“他,一定,是來搶,安安的。”晶瑩的液體瞬間填滿了蘇心茹的眼眶,盡管蘇心茹極力睜大眼睛,液體終歸還是凝成一顆顆豆大的珠子從她光潔的臉頰滑落,留下一條條濕潤的軌跡。蘇心茹說話的聲音很輕,帶著細細的哽咽。

那一顆顆的淚珠似乎砸在貝明娜的心裏,讓貝明娜的心跟著一陣陣的頓痛。

這是貝明娜認識蘇心茹以來第一次見到蘇心茹哭泣,無聲的,隻是流淚。經常生氣的人生起氣來你不會覺得可怕,經常哭泣的人哭起來你不會覺得太心疼,但是當某一天一個總是微笑的人在你麵前哭的難以,你會跟著一起難過。自已一整張臉白如鬼魅,唯有墨黑的眉和漆黑的眸,還有猩紅的眼圈為這個常年蒼白的人添了幾分嬌弱的色彩。

貝明娜心疼的把蘇心茹往懷裏又攬了攬,順了順蘇心茹瘦的隻剩下骨頭的背,柔聲安慰道,“不會的,他說了是來找我哥啊,不會把安安怎麼樣的,他好歹是安安的父親!”

蘇心茹沒有說話,大大的眼睛沒有色彩,貝明娜不抬手拭去蘇心茹臉頰兩旁的淚痕,繼續說道,“你別怕,我哥和林子宣正在往家裏趕,我們都在,陳淮不敢怎麼樣的!”

聞言,蘇心茹瘦小的身子抖了兩下,似乎是受到了驚嚇,淚流的更凶了,甚至用素白的手捂住了即將嗚咽出聲的嘴巴。極力壓抑自己的身軀微微顫抖。貝明娜一見自己的安慰反倒適得其反,立馬手足無措的起來,手忙腳亂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慌亂的擦著蘇心茹越流越凶的眼淚,獨立五年練就的巧舌如簧在這一刻卻變成笨嘴拙舌。

“誒,你別哭啊……我……你……”支支吾吾也不知道想說些什麼。

“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蘇心茹緩緩的斜靠在貝明娜的肩上,語氣裏滿是悲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