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第1章 少女們不許失敗的戰鬥(1 / 3)

臨近十月的現在,陽光已變得不再那麼刺眼。列車在窗外明媚的初秋風景中,緩緩向前駛去。

在這麵對麵的四人座上,除了我,三個女孩兒都已睡著了。

坐在窗邊,頭靠在我肩上睡著的,是新島永遠。她穿著很襯自己這稀有美少女纖細體型的褶邊襯衣與短褲,頭上一頂毛線帽,還戴了副紅框眼鏡。

我正對麵的,是神樂阪春香。身穿很配自己清純氣質的格子裙和對襟毛衣,腳上是雙藍色小靴的她,手靈巧地抱著小小的包包睡著。

而她旁邊,少見的穿上乞丐牛仔褲和T恤一副休閑打扮的,是山川舞。那豐滿的胸部讓所有人都會瞬間著迷般,在衣上形成了兩個偉大的山峰。我,一直極力克製自己不看那裏。但能偉大至此的舞,仿佛可感到我這青春期男高中生的衝動,剛剛還嗬嗬壞笑著「嗚啊~,有點困了呢……」大大一個懶腰向我展示起永遠和春香都不具備的魔鬼身材(神的恩賜)。引得我心中不禁大讚,幹得好,再繼續啊!

不過,這位舞小姐,現在也帶著純真的表情,頭輕巧地枕在窗框夾克疊成的墊上,睡著了。

剛坐上火車時,大家都很興奮。彼此讓著零食,開心地聊著。可沒過多久,便漸漸輸給火車咯噔咯噔節奏單調的搖擺,窗外不變的風景,以及暖洋洋的陽光,一個接著一個,成了睡魔的俘虜。

唉,這不能怪她們。她們三個不隻昨天整個下午都在錄音,之後還一直訓練到了深夜。

最近這段時間,她們都應該相當疲勞了。隻要想想連不上學的永遠今早都不由揉起眼睛忍不住輕打著哈欠,就能知道必須兼顧學業與聲優事業的春香和舞會有多累。我甚至都有些擔心,她們是不是會像老姐一樣病倒。

不過,肉體雖已極為疲憊,可無論永遠、舞還是春香,目光都變得比過去更有神采,整個人都洋溢著充實,一舉一動都能讓我感得到活力。

具體來說,永遠變得比以前更愛說話,能積極與周圍人交流了。春香變得比以前更愛笑。有時會自發逗大家,還有時拿我打趣兒的她,不知不覺地承擔起了活躍氣氛的職責。而舞,則與平時相反變得話少了起來。不過這應該不是緊張得鑽牛角尖,是在好的意義上集中在提高自己的能力上了吧。就是旁人也清楚的明白她的感覺越來越凝重。

她們,應該都是找到值得去努力的目標了。至於此刻不在這裏的千秋與東加,狀態也與她們一樣。

少女們憑著笑容、天生的職業精神,以及逐漸形成的默契,戰勝著不時嚴酷的訓練與現場。千秋和春香會安慰挨導演訓的永遠,大家會齊心助舞克服舞台恐懼症、支援身體不好的千秋。就在幾天前,她們還為生日到來的東加來了個驚喜。

這些燃燒著自己年輕與生命力的少女們,不斷向前邁進著。

至於親眼目睹她們這些充實活動的我在幹什麼……。

「……」

我輕從永遠頭下抽出肩,輕把她推回到了窗邊。永遠「嗯」的一個嬌聲身子一扭,沒有醒過來。不由鬆了口氣的我心道:還是這丫頭安全啊,不會故意給我表演,睡就一定是真睡。

隨後我觀察起春香。春香和舞以前曾裝睡過,讓我一點不能大意。

我把頭直逼到了幾乎吻到春香,臉都能清楚感到她呼吸的距離。這事兒雖做得幾乎,不,事實上就是變態,不過我不在意。任務第一嘛。

「呼」

好的。雖說這丫頭最近似乎奪了舞位置般葷話不斷,但本性還是清純少女。如果真醒著,她絕不會不對此會做出點反應的。

春香,睡眠確定。

最後我將目光轉向舞,做了個大大的鬼臉。舞平時裝睡的時候,大都是微睜著眼觀察我的動向,所以這是非常有效的手段。更不用說我還擁有舞絕對會笑出來的必殺鬼臉。

OK。沒有任何反應。

舞。睡眠確定。

確認過三人都已熟睡的我,這才從隨身背包中拿出了攝像機。為盡可能不引起戒心,我最近在她們麵前都是竭力隱藏攝像機的。

我打開電源,按下了攝像鍵。

先是這三個丫頭的睡臉。隨後為拍攝全體俯瞰圖站起來的我,心中就像工口攝像師一樣叫著“好喔。三個人感覺都不錯~”透過取景器來回俯瞰這些十幾歲的美少女。

不超過界限的擦邊誘惑。這就是我此次的目標。

我以修學旅行中大巴上不由偷瞧意中熟睡女生的男生的視角,一瞟一瞟地偷拍著她們的胸,滿懷歉意與期待感的向下直拍向大腿……。

「……」

忽然感到異樣目光的我,冷汗頓時噴湧了出來。我按下停止鍵,放下攝像機回過頭……。

「……」

「……」

「……」

周圍的目光好刺人。乘客們明顯把我當成個無恥之徒了啊,喂。

好痛。大家的目光戳得我好痛。雖說從我確認少女們熟睡後開拍這點看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可我這樣是有原因的啊。

「呃」我聲音沙啞的竭力解釋,「工作!這是工作!是我的工作啊!」

可……沒有人相信。

真是這樣的啊~。

第二學期頭一天。參加過開學典禮的我,與朋友赤澤他們邊聊邊走向校門。大家正好說到放學要去卡拉ok之類的地方熱鬧一下。

「好!就唱到嗓子冒煙吧!」

赤澤說著,已經手按喉嚨啊~嗯~的吊起了嗓子。

皮膚黝黑個子高高,乍看像個不良的他,其實卻是班裏數一數二愛學習的好學生。不隻我胡鬧的時候會一本正經的阻止,電車上也會熱心給老人讓座。老師們對他的印象很好,特別是上年紀的老師,還會叫他“阿赤”的很是喜愛。

走在他旁邊的川口搭話道

「畢竟赤澤最近在練習說唱呢」

身材與赤澤正相反矮小的他,總是笑嗬嗬的一副少爺相。但他內在其實也和赤澤相反,是全年級最不能招惹的人。雖說現在已經收斂,不過聽說他中學時代在不良界相當有名。和他一起時,經常會碰到現役不良尊敬的說“您好,川口大哥!”向他低頭問好。川口那時都是帶著平常溫和的笑,“好久不見”的舉手回應一下。

至少在我所知範圍內,他從沒毫無理由動用過暴力。當我聽說他在暑假中滅掉四個找茬兒來的不良的壯舉,問他本人“這是真的?”時,他卻“不要這麼說”童顏一繃,“對方是三個人啊。有一個是望風的”微微修正了人數。

而讓人覺得神奇的是,這樣的赤澤和川口,卻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我僅次於鐮倉裕之助的經常與他們在一起。

不過,裕之助卻不大喜歡外表老實實際卻如火藥庫般危險的川口,不常與我們一起出來。就是今天我們找他一起去卡拉ok,他也推說有事自己先走了。

經常與我們著幾個男生一起玩兒的,是半村同學,紀伊同學,冨波同學這女生三人組。

颯爽美人的半村同學,很適合半掛眼睛的毒舌紀伊同學,以及性格溫和的冨波同學。今天她們也是二話沒說一起來了。

順便說一下,裕之助不願前來的另外一個理由,正是這位眼鏡娘紀伊同學。她不知出於什麼理由總是折磨裕之助(當然隻是語言上),所以裕之助也變得回避她了。

「總覺得,好久沒去過卡拉ok了呢」半村同學明亮地說。

紀伊同學接道「說起來我們也好久沒聚在一起了吧?暑假後半大家的日程都湊不上」

「嗯」半村同學一點頭捉弄般的看向我,「特別是正午君呢」

紀伊同學跟道

「是呢~。難得一個暑假竟然還受傷了」

「真的沒事了?」赤澤擔心地問。

這時,冨波同學自顧自地道

「我隨全家一起去衝繩旅行了喔~。等下給大家禮物啊,星之砂」

我笑著咚咚跺了跺腳,道「噢。沒事了」

「好啦,沒出大事真是太好了」川口嚴肅地說。

大家也都隨他點著頭。我不由一愣,突感“有夥伴真好,有朋友真好”的很是窩心。今天看來能痛痛快快的大玩兒一場了啊。

我們一群人熱熱鬧鬧的出了學校正門。

「對了」半村同學忽想起什麼似的腳步慢下來,來到走在最後的我身邊,抬眼盯著我道,「有段時間,有COS過的人和開奇怪車的人來接正午君,他們不再來了嗎?」

我苦笑道「啊啊,那時候出了不少亂子啊」

「……」半村同學微一沉默,問道「那個最後來的嬌小女生。就是很可愛的那個。她還好嗎?」

「啊,你說她啊」

我剛要回答,後麵忽然響起了滴滴的車喇叭聲。不隻我們這群,所有行人都轉頭看向了那邊。

一輛汽車開到我們旁邊,緩緩隨我們前進著。

是奔馳。

全黑的。

超高級啊。

我們頓時僵在了路邊。而奔馳駕駛座的窗這時刷的降下,一個來路不明的可疑男子笑著對我「呦」的打了聲招呼。

(是黑社會)

(黑社會啊)

聽到同伴們的這交頭接耳聲,汗不由從我額上涔涔而下。

「豐、豐國先生」

這位,正是我老姐的上司,動畫發行公司奧佩隆的超知名製作人,豐國如意先生。

隻是——(是黑社會)(黑社會沒錯)——正如夥伴們的這種印象,他的外表實在讓人看不出是模範公民。

豪華的灰色西裝,異型墨鏡,金閃閃的戒指與項鏈。整個人透著奢侈的他,不管怎麼補救都隻能說是黑社會。而且還是幹部級的。

「那個,好久不見了。找我有什麼事嗎?」

豐國先生對我和善(旁人看來就是猙獰)的一笑,道

「哎呀,我隻是想請弟弟君嚐嚐“舌頭都會化掉的牛肉”。你沒吃過吧,“舌頭都會化掉的牛肉”?」

「舌、舌頭都會化掉的牛肉?我是沒吃過,可,為什麼?」

豐國先生沒有回答,他一轉頭看向我身後,「和朋友們一起?怎麼?現在要去玩兒了?」,刷一下把身子從車窗中探了出來,「怎麼樣?各位朋友也要一起來嗎?我和弟弟君說話的時候你們可以在其它房間吃飯啊」由衷高興似的說,「我最喜歡年輕的女孩兒了。如何?等完事兒我再帶你們一起去個好玩兒的地方」

他話音剛落,直到剛才還體諒著我的腿,照顧著我的夥伴(我如此認為的那群家夥),立刻呼呼搖著頭,「啊,不,那個」「我們這就告辭了!」「正、正午!再見!」瞬間不見了蹤影。我怎麼記得以前也有過這麼一回似的啊……。

在我心中痛感人情涼薄時,豐國先生非常不解的扭頭問道

「……你朋友們這是怎麼了?」

看來他真是一點沒有旁人是怎麼看自己的自覺啊。

在校門口被綁架般帶走的我,隨豐國先生來到了都內一家超高級牛肉火鍋店。

剛才下了計程車,在狹窄的小巷中走了一會兒,來到這門上隻一塊小招牌,大門兩側堆著鹽,掛著胭脂色暖簾的古樸日式店麵前時,我還真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店。

豐國先生拉開門,輕鬆的對裏麵道

「喂,來了喔~」

「哎呀,歡迎光臨」一個身著和服的大美人立刻迎了出來,笑嗬嗬的對我也一點頭,招呼道「好了,快請進來」

我簡直就像個故事中被狐狸欺騙的旅行者,跟在豐國先生身後,走進了這古樸民家般的店麵。裏麵的走廊擦得鋥亮,結實的柱與梁閃著褐色的光亮。很快,我在店內最裏間的坐墊上,與豐國先生麵對麵坐了下來。可直到現在,我還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先來兩瓶啤酒?」

豐國先生毫不猶豫地說,我慌忙阻止道

「不不,我還沒成年啊!」

「……」

豐國先生輕蔑地瞥了我一眼,但我還是堅持自己的主張道

「不行。絕對的」

「哼,那,給這孩子來個媽媽的乳汁什麼的好了」

「烏龍茶,拜托了!」

剛剛老板娘風的姐姐按我說的記過,嗬嗬一笑應道「是,遵命」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料理上來,豐國先生用啤酒與我的烏龍茶幹了杯。先上來的兩三道小菜有茄子海膽,比目魚刺身。都非常好吃。我想如果喝著酒,一定會更美味吧。

不過這一道菜究竟要花多少錢啊?真讓我有些擔心。

但隨後端上的主菜,卻讓更是我吃驚。那滿滿端來的牛肉火鍋,我已不知該怎麼形容。那完全顛覆了我心中一直以來對牛肉火鍋的概念。而最令我驚訝的,是肉不是由自己,而是老板娘一片片來涮,之後再蘸上泡沫細膩如酥皮般的蛋液送上來。

麵對這陌生的吃法,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光看幹什麼?快吃啊」

豐國先生見我動都不動,便催促著我。我這才點點頭,一句“那我就不客氣了”,伸筷夾起一片送入口中。

瞬間,我大張起了眼。

因為肉才剛剛入口,就立刻在舌上融化了。

是的。我現在已是隻能用“真的融化了。並且肉汁立刻在口中爆炸。這不是誇張,真的就是爆炸。實在是,太好吃了!”來形容的陶醉。

這時,老板娘又將另一片涮好的肉分入我盤中,我立刻夾起來吃了下去。貪婪的吃著。拋棄一切顧慮,隻一心把肉塞進嘴裏。

見我如此,豐國先生笑道

「年輕人就是有朝氣。不枉我請這頓大餐」

說來丟人。我雖對豐國先生那別有深意的笑有些掛心,但還是盡情的吃著。因為我明白,自己這輩子恐怕沒幾次能吃上如此美味。

等我把所有東西掃蕩一空,豐國先生喝了口餐後的茶,吐了口煙,終於進入了主題。

「呐,弟弟君」

「是」

還沉浸在肉汁與油脂的官能協奏曲餘韻中的我,立刻努力讓自己的意識清醒,正坐了起來。因為我明白,與惡魔交易是需要代價的。

呃,說惡魔或許有些過分。不過,這位超級製作人,業界重量級人物,不世話題製造者,動畫界天才中間人,絕不可能平白無故請我吃飯。更不用說是如此昂貴的牛肉火鍋。這隻在電視中看明星吃過的一頓,我到底需要付出何等代價呢……?

「我想……聰明的你應該已經明白了」

豐國先生眼中精光一閃笑著說。我緊張的答道

「是。您是準備讓我做什麼吧?而且會相當困難」

「聰明」豐國先生滿意的笑了,「不要認為天上會掉餡餅。想得到什麼必須要付出代價。這是世上的常識」

「是」

我鄭重的點了下頭。豐國先生突然很感興趣似地問道

「不過弟弟君。你也很怪呢。為什麼沒拒絕我的邀請?說不定會被“拜托”什麼非常困難的事啊?」

「……」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我,隻得開玩笑應付道「您說的或許沒錯,我……隻是被“舌頭都會融化的牛肉”吸引來的」

豐國先生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我的本心,並非像自己說的那樣。即使沒有大餐,我想自己也一定會跟這個人來的吧。今天,時隔許久在校門見到他時,慌張的我覺得是個麻煩,但同時,也禁不住歡喜。為了自己的將來,我想與這個人談更多,想從這個人身上學到更多。想竭盡所能的接觸這可怕、銳利、殘酷,但同時又毫無疑問極具魅力的人所擁有的世界。

所以,隻要不超過界限,隻要不是犯罪,無論這個人下達任何命令,我都一定會照辦。我認為自己一定回去做。

可——

「嗯~,你果然很聰明呢」豐國先生從包中拿出一台數碼攝像機,命令道「那麼,請你用這台攝像機,盡可能二十四小時地偷拍新島永遠她們」

「……呃?」

——一上來就是犯罪。

我說,這出軌了吧?

豐國先生高興的對僵住的我道

「真弓這次想幹的很有意思呢。那個組合可會大賣啊。我已經嗅到味道了」

「噢」單純回應的我,仿佛這是在說自己般為永遠她們得到如此知名製作人的肯定而欣喜,不由得探身問道「是、是真的嗎?」

豐國先生笑了。

「嗯。不過弟弟君……這還需要幾個條件」他緊盯著我的眼問道,「現在開始考試。你認為她們,現在欠缺的究竟是什麼?」隨後又一搖頭,「我把問題簡單一下好了。如果你現在是她們的製作人,覺得該采用何種推銷方式更合適?」

我沉思起來。豐國先生見我這樣,更感興趣地道

「比如說……讓她們穿泳裝。你覺得這種方法合適嗎?」

問題接連變了三次,我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穿、穿泳裝嗎?」

「對」

豐國先生喝了口茶,平靜的點了下頭。我不由嗚~的沉吟起來。

讓永遠她們泳裝出鏡?怎麼覺得有點不合適啊。她們是聲優,不是平麵模特。這樣主推性感的確會有新粉絲出現,可我還是覺得會有同樣數量的老粉絲流失。但——豐國先生的問題,絕不會如此單純。

我謹慎地道

「就方向性來說,我想這在某種程度上是必須要考慮的問。在我看來,某些情況下讓她們穿泳裝也是可以的……」

「哦?」豐國先生的眼微微亮起,催促道「說說看?」

「好」心裏琢磨著“那到底該是什麼情況?”的我,完全拋去一個學生外行對已在社會多年的職業人士提意見的無禮,簡潔地陳述要點道「讓泳裝不顯得性感,而是出糗」

似乎覺得我的回答頗為意外的豐國先生,少見的眨眨眼,問道「這怎麼說?」

「嗯」我整理著心中的想法,道「應該是不以展示泳裝為目的,隻是偶爾遊戲時需要……這樣的吧?就像參加互用有色水球攻擊的生存遊戲,輸的人身上要用墨寫字那樣的娛樂企劃。如果是這種活動,我覺得讓永遠她們穿上泳裝也可以」

「等等」豐國先生打斷我,略沉聲道「這樣她們的形象會崩潰過度的吧?特別是對極少現身的新島永遠,以及形象清純的神樂阪春香」

我搖搖頭,道「我認為這樣也沒關係。比起毫無意義的賣萌,傻傻的讓形象崩潰掉看的人也會高興」

「……」豐國先生嗯的一點頭,道「說說理由」

好、好可怕啊。從他眼裏根本看不出是認真還是在生氣。

「呃」我忙舉出已想好的理由,「首先,我認為走性感路線沒有意義」

「……你是說聲優粉絲們會不喜歡?」

「不,是。呃」我有些不知該怎麼回答,便直接按心中的想法道,「也有這方麵的因素。但我覺得以她們的整體情況來看,關鍵問題是分量不足。那個,我認為,她們的身材不足以成為賣點。除舞以外」

豐國先生噗的一聲,表情一瞬鬆弛了下來。

我見狀心中微鬆了口氣,心中向永遠她們道歉著“對、對不起。永遠、春香、千秋。但這是事實啊”,繼續道

「但是,我同時也認為聲優粉絲們絕對是想看的。不,是不可能不想看。他們內心都是想看。有機會的話一定要看。因為大家都是男人啊」

我說著回想起鐮倉裕之助與我們一起去泳池時的反應。那小子當時的樣子仿佛步入了人間天堂。所以粉絲想看泳裝這點,可說是毋庸置疑的。

「隻是」我一尋思,道「若沒有隻屬於自己的神秘感,就會覺得不喜歡了吧?如果沒有必然性就在大舞台上穿起泳裝,那和展示商品又有什麼區別」

「口氣不小嘛。我可是當過不少泳裝平麵偶像的製作人啊?」

「對、對不起」

豐國先生嗬嗬一笑,問道

「那為什麼出糗就可以?」

「這與神秘感有關。平時屏幕中非常可愛而清純的女孩兒,竟然會讓形象崩潰般的出糗。雖然這種感覺方麵的事很難說清楚……不過我覺得,這會讓粉絲產生共感」

我不由回想起之前的忍耐大會。正因為有過那次從心底歡喜的經曆,我自信地道「我認為,在不流於低俗的程度,做做鬼臉、奇異舉動都是可以的。就像會讓人忍俊不禁的,會成為談資一樣的動作」

「你認為這樣粉絲不會減少嗎?」

「是」我微笑著說,「隻是這種程度,男生是不會討厭女生的。不過」

「不過?」

「當發覺她們不再屬於自己時,會“失戀”。但絕不會變得討厭。男生是不會輕易討厭女生的」

「……」

豐國先生抱起胳膊,閉上眼,不說話了。

我不安的注視著豐國先生。過了一會兒,豐國先生才睜開眼。

「弟弟君~」他露出笑容,「你有前途!」

見自己的意見得到認可,我頓時鬆了口氣,伸手擦去了額上的汗水。

豐國先生伸手拍拍我的肩,帶著自己那桀驁的笑,道

「嗯。你不錯。這種想法就目前來說相當正確的抓住了我的意圖,而且因為你的年輕,還比我更有些現代感。嗯,將來,你到我身邊來吧」

「啊?」

「我可是很認真的」

「這、這個」

「……不願意?」

見豐國先生目光變得淩厲起來,我急忙答道

「啊,不是,絕對沒有!請一定讓我積極考慮!」

豐國先生滿意的點了幾下頭,道

「好了,我們繼續。再次回到主題。現在,你覺得她們作為一個演唱組合來說,缺的是什麼?」

「……」漸漸明白豐國先生意思的我,緩緩地道「就目前來看,用職業級唱功來比喻,應該是舞蹈能力。不過——」我確認著豐國先生的表情說,「這一定,並不重要。她們需要的,是不足之處。不,這不正確。應該是克服不足之處的過程吧?」

「喝!」再次高興起來的豐國先生把啤酒遞了過來。我為難道「呃,我還未成年啊」

「真是厲害~。弟弟君,你說的完全正確」豐國先生一下嚴肅起來,「這事兒說起來很容易理解吧?我那裏也有好幾個偶像組合,她們整天都在練習唱歌和跳舞。甚至有的成員在很小的時候就擁有演藝或舞蹈經驗。這話說起來有些難聽,但讓唱功或許還說得過去,幾乎等於外行的聲優,僅僅經過幾個月的準備就成為偶像,根本不可能!」

「……」

豐國先生眯起眼,道

「聲優呢,終究隻是表演的演員。這點決不能搞錯。她們絕對不是偶像」

我猶豫著,說出自己的想法道

「……不過,我覺得永遠、春香她們,沒一個會這麼想啊?」

豐國先生平靜地認可道

「不錯。她們與那種誤會無緣。不過也正因此,這次的企劃才能成立啊。弟弟君,我想你也明白,正是因為她們這份謙虛與實力不足,這次的組合才能成為讓顧客喜歡的“商品”」

豐國先生嗬嗬一笑,「之前曾說過吧?我獻身於製作“故事”。而這次我讓你辦的,也是“故事”重要的關鍵」,他語氣一下變得理性起來,「當然,滿足最低限度表演需求的實力很重要,但她們隻要現在開始專心特訓就足夠了。而更重要的是——」

「——共享那個過程吧?讓看到的人就像對自己的朋友一樣支持努力的永遠她們」

「Exactly」

豐國先生重重的一點頭,仿佛共犯般的看著我道

「既然能這麼說,敏銳的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麼要跟拍她們了吧?」

心裏琢磨著豐國先生剛剛所說的理論,我猶豫著點了下頭。

「……您的意思是說,要拍攝永遠她們成長的過程?就像電影裏的製作花絮一樣,讓人們覺得永遠她們很親近?」

「That’sright」

豐國先生再次以英語肯定了我的話。我頗在意地問道

「……那這些視頻,會用在什麼地方?」

豐國先生壞壞地笑道

「這就多啦。比如用在應該會推出的演唱會DVD特典裏,作為宣傳片在活動上播放,也可以根據情況轉用在單曲PV上。這種視頻的用途多著呢」

「原來是這樣……」

在生意上來說是這決定非常正確這點,我已經隱約能接受了。

「不過」對此有個問題搞不懂的我問,「為什麼,要我去拍?我可並不會攝像啊」

說到這裏腦中一下蹦出了鐮倉裕之助模樣的我,反而覺得他更合適。

「……這還用說?」豐國先生緊盯著我的眼,惡魔般地笑道,「因為你,贏得了她們的信任啊。女孩子呢,可是很難在鏡頭前露出最真一麵的啊。特別是新島永遠。我很難想象當鏡頭正常指向她時,她能表現得很自然」

我不由「啊」的一聲。豐國先生說的的確沒錯。

「即使是職業偶像麵對鏡頭都會有些在意,更不用說她們是聲優。當然,這是可以理解的。不過如果是你,應該就能拍下她們最真、最富生活感的表情。我有說錯嗎?」

「啊,呃,這……怎麼說呢」

「這種情況下,技術不佳根本不算什麼。最低限度的攝像技巧我會教你。但最重要的,是她們毫無掩飾的表情與舉止。噗,嗬嗬嗬嗬」

「啊,嗯」我苦惱了起來,有些在意地問道「這事兒,我姐……真弓知道嗎?」

「當然知道。而且非常讚成」

豐國先生立刻回答。

「我……明白了」

我點了下頭。

那就幹吧。反正我也覺得這是必須該自己幹的。雖說並不認為自己的未來構想中會有攝像師這一職業,但一定會是個好經曆。

「我接受。請讓我去做吧!」

豐國先生仿佛我答應是理所當然般地道

「那麼從現在起,你要盡可能與她們共同行動。集訓、訓練、生活全部都要盡可能同行。我會安排你像工作人員一樣能自由進出錄音棚、活動現場,你就打起精神追她們吧。要當自己的人生就在這裏。當然,一切所需的經費、攝影費,以及其它所需費用都由我出。明白嗎?可不許有所保留,一定要好好全都拍下來啊?」

我咕咚吞了口口水。

「明、明白!」

心道:“看來這事情變得麻煩起來了啊”的我,忽然想起件重要的事,問道

「對、對了。這個,要幹到什麼時候?」

「這個嘛」豐國先生一尋思,笑道,「作為一個段落,就到最初的演唱會成功吧。動畫開始正式播放後的PV與宣傳影像自不用說,記錄用影像也會請專業攝像師的。至於理由,你應該明白吧?」

「……就是說,我的外行表現,要與永遠她們的成長同步?」

「嗯,基本就是這樣」豐國先生滿意地笑了,「所以你的拍攝手法也要生疏。可不能出個意外拍得很專業啊?你隻需要用鏡頭精心拍攝她們便好。對了,就當作是拍喜歡的同年級女生一樣」

「原來如此」

我點了點頭。概念已經抓住了。也就是說,我隻要用自己的外行技術去拍現實中的永遠她們就可以啊。

「啊,對了對了」

豐國先生最後露出了今天最為邪惡的笑容,輕把頭貼過來,悄聲道,「拍得有些工口也全無問題啊」

「哈?」

「走光自然會NG,偶爾遇到事故拍下的我們也會適當剪輯掉。所以呢,你要直指青春期衝動的極限拍攝啊?」

嗚……。

冷汗,一下自額上噴湧了出來。

我這說不定,接下了個另一種意義上非常困難的工作了啊……。

真擔心,會被永遠她們討厭。

當聽我說“我要做攝像師”時,她們每個人的反應都不一樣。永遠嗯~的撅起了嘴,很是為難。春香一句“請把我拍的漂亮些喔”陽光的笑了。而舞則教了我一些使用攝像機的要點。因她自己就很喜歡COS,所以很自然的對這方麵頗為熟悉。而千秋則一副在看可憐人的樣子,說“你也不容易啊”的同情著我。唯有東加,嘿嘿笑著一拍我的肩道,“好啊,加油吧”。看來隻有她在某種程度上正確理解豐國先生她們的意圖了。

自此,我開始盡可能與永遠她們共同行動。一放學便立刻直奔錄音棚。

在我所製作的專用筆記上,詳細列表記載著從名古地先生那裏得來的永遠她們的日程。作為組合的活動與練習自是必拍項目,而按豐國先生的命令,我還要盡可能拍下她們的單獨活動。豐國先生如最初約定好的,賦予了我全麵自由的權利。許可我作為一個攝像師出入各個地方。

一開始,我本以為一個高中小子自以為是的舉著攝像機到處走動會受到排斥,不過現場的工作人員對我都很和善。這恐怕,都是有豐國先生的威信吧。

大人們在對豐國先生“那個人又開始出怪招了,不過肯定是有什麼重要意圖”的信賴下,大多會為我開綠燈。不過,並非所有人都是這樣。有的地方工作人員話會說得很刻薄,還有的地方會無視我的存在。而那種時候,我都會鄭重對他們行禮挨過去,完成自己的任務。

我的職責,是用攝像機記錄永遠她們。是竭盡全力在她們未來變得爆炸性耀眼前,通過取景器盡可能收集她們提前放出的年輕光彩。

我有時會在與舞深夜回家的路上問她當時的心情。有時會從難以發現的角度拍攝春香在錄音空閑時練習舞蹈的倩影。還有時會悄悄拍攝乘電車移動的永遠看書的樣子。

不隻會正麵透過鏡頭拍攝表情嚴肅歌唱的千秋。甚至還打擾職業摔跤練習場,整整三十分鍾拍攝汗流浹背的東加。

存儲卡,當然已經拍滿了好多好多。我甚至連自己也不由佩服自己的,忠實履行著交予的任務。

但,這並非單單是為豐國先生的命令。

是我自己已沉迷其中,沉迷在永遠她們漸漸放出的神秘光輝中無法自拔。

我的攝影技術或許很拙劣,但我決心拚盡全力,向世人展現永遠她們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