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故作神秘:“別說我沒提醒你,對這個人你可一定要客氣一點,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
“搞什麼鬼,到底誰啊?”一幹人都那副表情,冰果然心癢,纏著問,牛博說他上衛生間去了,馬上回來。
一言未落,外間的門一響。草應聲一跳到了門口,用嘴演奏“命運交響曲”:“各位注意了,我們現在即將隆重推出、閃亮登場的是護花使者——”
冰很少如此失態地狂叫:“變態!?不會吧花……”她快要被噎死了,換來草關心的問候:“你怎麼了?”
冰極其幹澀道:“我缺氧。”
白天老師居然很好脾氣的不生氣:“王遠冰同學。為什麼阿花跟我在一起就是變態呢?”
缺氧的冰站直了身子,持恭敬的弟子禮:“呃……這個……”
花端坐不動,毫不客氣地一語道破天機:“她不是說跟你在一起變態,是說你本人變態。”
“不是啊,白天老師,我……”冰急叫。
BT笑吟吟的:“拜托不要再叫老師了,會增加我的犯罪感。其實我們跟別的任何一對都沒區別,都沒什麼可說的。我也不是成心嚇你,是他們非要安排這樣出場的,說要給你一點刺激。”
“是夠刺激的。”冰回報以皮笑肉不笑。一轉身拍著胸,安撫受驚的心髒,對花佩服得五體投地:“見過威猛的,沒見過這麼威猛的。”
如晦不知BT是何方神聖,隻是看樣子比較投脾氣,便跟阿花搭訕:“你男朋友看起來挺老實的,你可別欺負人家。”
阿花客氣道:“哪裏哪裏,他是老而不實,還是個無房無車無老婆的三無產品。哪像你啊,帥呆了。”
冰也客氣:“哪裏哪裏,他是隻呆不帥。”又低聲打探,“喂,你怎麼老土到搞師生戀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耶!你這是亂倫啦。”
“什麼師生戀,我們是成了同事以後才戀上的——才鏈接上的。”
“絕配!知道嗎?”草又要插水果又要插嘴,忙得一塌糊塗,“花在法*說,某某,你犯罪了,BT……老師就說,對,這是某某的心裏分析報告,證明他有犯罪動機。”
幾個人你來我往鬥嘴過癮的時候,牛博感慨說,外麵是現代文明的21世紀,這包間裏卻是母係氏族社會,男的都忠厚老實,女的張牙舞爪。現在的世道成了女的不壞,男的不愛,女的崇拜野蠻,男的則流行新好男人。如晦表示同意,BT一概靜靜地聽,淡淡地笑,由著眾人鬧,不以為意喝自己的酒。
冰見了BT的表現,不禁低聲誇,大肚能容,寬厚能讓,這就是成熟男人的好處。
花笑:“不是成熟,是成型。他的好處你可以放心享受,錯不了,他的壞毛病你也別指望改變,就看你能不能容忍。”花把腳架在小茶幾上,讓自己坐得再舒服一點,草連忙往邊上搶救自己的水果盤。
“我現在是體會到成型男人和同齡男孩的區別了。同齡人在一起,是兩個人一起成長,其中充滿了變數,但你可能把他打磨成自己比較滿意的模樣。就像買東西,市場上大致差不多的就可以考慮,價格再商量,最後的成交價就看你自己還價的本事。而成型男人是超市裏的貨,容不得討價還價。你看好了,愛要不要,他就這樣。前麵那種活色生香,卻費時費力,搞不好還落得雞飛蛋打一場空,後麵這種一口價,幹脆省事,但無趣一點,而且更要小心,因為是一錘子買賣。男人的成熟就是這麼回事。”
“那女人的成熟呢?”草聽得有趣,研究性地求救。
“女人的成熟,就是不再把自己當寶貝、當至尊。能辨真假、知道進退。”
“經驗之談啊……”冰本欲調笑,卻欲言又止。花就笑,“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阿哨是吧,沒關係啦。當時我就是不成熟嘛,兩個人相處,哪有那麼多原則性問題,就非要爭個是非曲直!到現在都想不起是什麼雞毛蒜皮的事了。不過那時候,阿哨也倔。你惱他不哄,還跟你比著惱。”
冰見她能“阿哨”“阿哨”這麼坦然地叫,就知道她心裏的傷是真的愈合了。半慰半歎道:“不奇怪啊,都年輕嘛。而且國清才子貴,家富小兒嬌。嬌者易驕,也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