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他咬牙。
“你能不能，放過我娘。”
楚景離身形一僵，雙拳握緊。
他到底是沒能應承她些什麼，隻是甩門離開。
等燕喜進來的時候，慕秋燕已經踉蹌的下了床，站都站不穩。
“夫人，你這是做什麼！”
“燕喜，給我梳發，我要出府。”
“王爺說，不準您出府。”
慕秋燕愣神，想著楚景離禁足她，應該是因為葉笡的事情。
她抿唇，“那你能不能去看看我娘，我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燕喜一聽，臉色就變了。
“夫人……”她的嗓子幹澀，隨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奴婢不能。”
瞧著燕喜大變的臉色，慕秋燕的心裏咯噔一下。
她蹲下身子，迫著燕喜抬起頭來。
“是因為我現在是罪人，你不想替我辦事，還是……”她手微微收緊，“王爺他早一步動手了？”
燕喜渾身都在哆嗦，“夫人，奴婢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一股子冷意從腳底衝向頭頂，她幾乎想也未想，起身往門外跑。
燕喜爬起來就要去攔，可是還是沒攔住慕秋燕將門給拽開，隨後眼見著她撞入男人寬厚的懷中。
是去而複返的楚景離。
“王爺。”燕喜哆嗦著嚇哭了。
楚景離眼色很冷。
將慕秋燕固在懷裏。
“我娘呢。”慕秋燕仰頭看著他，“到底你把我娘怎麼了！”
她眼神幾欲裂開，喊聲嘶啞。
楚景離不說話，她便發了狠一樣的張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嘴的血腥味。
他的神情變也未變，隻是將她抱於屋內。
幾日後，楚景離辦了穆娘的喪事，這件事，也無法再瞞著慕秋燕。
夜裏，庭中和堂上燃燭。
慕秋燕穿著喪服跪在堂前，慕家沒了，連給娘安棺的地方都沒有。
她眼神怔怔的，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了。
遷柩、發引、下葬、虞祭。
等到一切都結束之後，她才知道，娘是如何死的。
說到底，還是因她而死。
她就不該讓娘給她熬藥的。
夜深了，慕秋燕抱著雙臂，坐在門前，愣愣的看著擺於門前的藥爐。
想著之前，娘怕她嗆著藥的苦氣，執意要在外麵熬藥。
冬日的風多冷啊，娘的手都是青色的。
楚景離從閣門進來，看到的就是慕秋燕坐在門外發呆的模樣。
他俯身將她抱起來，進了屋內。
將她放於塌上，讓她靠著床壁，俯身，將她困在懷裏。
他盯著她毫無血色的臉，道：“我問你，十二年前，你可曾見過我。”
青山再去查，睦和村終於有人鬆口，道出葉笡的確與穆少城相識，甚至村裏的人都知道，日後葉笡是要嫁給慕家寨少當家穆少城的。
可是後來，穆少城被慕家寨的仇家刺死，死在了葉家的門前。
慕秋燕，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麼，穆娘所說的。
是否也是真的呢？
慕秋燕斂眸，不開口。
楚景離捏住她的下頜，逼迫她抬起臉來。
“我問你，十二年前，你可曾見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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