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離的手指輕敲扶手,隨後抬起,壓於眉上。
……
“王妃。”
翠兒小步走到床邊,將紙條從袖子中取出,遞給葉笡。
葉笡抬眼,“去外麵守著。”
翠兒福了福身子,出去了。
葉笡起身,將紙條打開。
上麵隻寫了一句話,叫她明日辰時於城外見。
葉笡皺眉,將紙條靠近燭火,看著它點燃,落了一盞的灰。
第二日。
葉笡以出去買胭脂的由頭出了王府。
半路,叫翠兒去了胭脂鋪,自己則單獨出了城。
城外停了輛十分低調的馬車,看著馬車旁邊站著的東宮的侍衛,葉笡捏緊了袖子,上了馬車。
“不是說最近不要找我了嗎?”葉笡秀氣的眉蹙起,“上次就被別人看到了。”
楚恒睜開雙眼,“你知不知道楚景離在查你。”
葉笡臉色一白,雙手攥緊手中的帕子。
楚恒笑笑,“有本王在,他暫時查不到你什麼。”
葉笡鬆了一口氣,“太子與我本是同一條船上的人,還望太子多多幫忙。”
“老三生性多疑,時間久了,難免被他查出點什麼來,本王總不能一直幫你。”
“太子……”葉笡擰眉。
“老實告訴本王帝璽在哪!”
楚恒沒了耐心,臉上的笑意都變了味,“當初你讓本王幫你想方設法的將慕秋燕引入王府,本王幫你了,但是你答應本王的帝璽卻遲遲不肯告訴位置。”
楚恒冷笑,“本王現在懷疑,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東西在哪!”
上次宮宴,楚恒從殿內出來透氣,沒想到,葉笡也跟了出來。
葉笡開口提的便是自知慕家所擁有的帝璽在哪。
甚至告知他自己和慕家之間的關係。
楚恒清楚,既然葉笡主動提起這事,定有所圖。
果不其然,葉笡隻有一個要求,那便是想讓楚恒想方設法的將慕秋燕引入王府。
隻要慕秋燕進入王府,她便告知楚恒帝璽的位置。
楚恒當時並未完全信葉笡的話,於是,那日宮宴後,派探子去查。
葉笡所說的與探子打探來的幾乎吻合。
楚恒想著,她總歸是知道些什麼,才敢不要命的跟他商議。
不過。
因為葉笡,楚景離恨透了慕家,自然不會娶慕家的女人。
想讓慕秋燕進門,一定要以葉笡的病為由頭。
葉笡思來想去,將慕秋燕泡藥浴的事情告知了太子。
為了做事方便,太子花百兩銀子買通禦醫郎,進王府為葉笡治病。
因為禦醫郎出身太醫院,楚景離並未多疑。
隨後順理成章的提出奇血以醫治葉笡之身的事情。
隨後太子與楚景離見麵時,無意提起自己所聽說的奇聞,聽說那慕家寨的女兒,利用未出閣女子的心頭血入藥,還要加那桑葉和桂枝。
楚恒眯眼。
“本王現在倒是好奇,你與那慕秋燕到底有什麼仇?!”
葉笡手骨節泛白,“我恨她。”
她恨穆少城過度的寵愛慕秋燕,讓她心生嫉妒。
她更恨,楚景離念念不忘的不過是十二年前救過他的人。
十二年前,慕秋燕肯為了楚景離而不顧慕武,不顧慕家。
她便覺得慕秋燕是喜歡楚景離的。
如今,她不過就是想讓慕秋燕親眼看著,她愛的楚景離,恨她如履。
楚恒想,這葉笡大概是不打算告訴他帝璽在哪了。
不過,今日叫她來見,也就是試一試。
既然葉笡不開口,那麼對於他來講葉笡就是一枚棄子了。
這帝璽是慕家所有,想必慕秋燕會比葉笡更清楚。
楚恒冷眸光芒四盛,薄唇冷冷的掀起。
他勢必要得到慕秋燕!
葉笡回府裏的路上,心裏總覺得有些不踏實,她不告訴楚恒帝璽的位置是因為她還沒折磨夠慕秋燕,隻要她不說,她於楚恒還有用,楚恒便會幫著她,不讓楚景離發現端倪。
……
“秋燕,娘總覺得這藥不好用,你這臉色越來越差了,不如,待會娘出去給你找大夫開新的方子吧。”
慕秋燕抱著手爐,身上披著厚實的披風,肌膚如雪,眉眼沒那麼有神。
“最近總夢魘,隻是沒睡好罷了。”她忍著五髒六腑逐漸湧上來的痛苦,緊閉眼睛,將臉埋在袖子上。
穆娘輕輕地歎了口氣。
她來王府多日,卻沒見過楚景離來這東閣一次。
兩人之間,是否真的有她以為的那麼好?
“娘,今日的藥熬完,你就回去吧,我有燕喜伺候就好了。”
“好。”
這算算日子,馬上就望日了,楚景離該要她的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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