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從鳳閣外,是環兒哭著將差點死掉的她帶回來的。
慕秋燕虛脫的躺在塌上養了半月有餘,後背和手上的傷才結痂。
“夫人。”環兒拎著羅裙跑進來,“老爺來了,在堂屋呢。”
慕秋燕起身,抬眼看向環兒,“王爺呢?”
“去朝裏了。”
聞言,慕秋燕鬆了一口氣,父親與楚景離見麵絕對不是好事。
慕武端坐堂上,身高八尺有餘,絡腮胡,員外帽。
摒去了下人。
“聽說,你和三王爺大婚那晚,他去了葉笡那?”
慕武目光威嚴。
慕秋燕輕笑,傷手藏於袖下,“對王爺而言,我是渡葉笡病痛的引子,是慕家人,更是仇人。”
慕武眼色微變,“但與他而言,你也是個女人,女兒家,這張臉這幅身體便是利器,楚景離戰功赫赫,是當今勢力最強的皇子,如今皇帝老矣,聽聞朝堂形勢,這皇位怕要落在他手裏了。”
慕武啜了口茶,“你是慕家的女兒,理應為慕家做一切,誘他,誕下孩兒,日後必能母儀天下。”
慕秋燕不語,女兒家,臉與身體為利器?
這就是她的父親。
母儀天下?當年慕家是劫持了葉笡沒錯,可是之後楚景離率兵攻山,慕家軍幾乎全滅。
若不是父親手裏有皇帝需要的東西,恐怕她慕家,早就亡了。
父親一直是個深謀遠慮的人,他知道,慕家要想存活下去,總不能一輩子占山為王。
想落地京城,最好的辦法便是與這皇城有結連。
她不過是個為了鞏固慕家在郾城地位的棋子罷了。
慕家要是有個母儀天下的女兒,說出去,瞧瞧,多威風。
她的眸光愈加的冷淡。
撫養慕秋燕十餘年,慕武了解她的性子。
“不願意?”他的眼神冷淡了些,“我以為你會高興。”
“父親……”
“當真以為我認不出,三王爺便是十二年前那個孩子?”
慕秋燕後背一緊,麻麻的涼意衝上頭皮。
見她緊張,慕武笑了。
“我也說了,他現在戰功赫赫,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子,為父我現在殺不了他了。”
言罷,慕武看了慕秋燕一眼,“他知道你當年為保他一條命……”
“父親!”慕秋燕眼角餘光瞥見從正門入堂的身影,起身打斷了他的話。
慕武笑了笑,“倒是現在,想知道你是否後悔,可是秋燕。”
眼瞧著門外那威風堂堂的王爺越走越近,“為父不得不說一句,你當年可真有遠見。”
慕秋燕咬緊唇,隻覺得父親臉上那笑意十分的刺眼。
楚景離和慕武兩人打了個照麵,楚景離的臉色依舊冷若冰霜,慕武也不多留,他能看得出這位年輕王爺眼中的殺氣。
“青山!”楚景離臉色不好。
侍衛青山甲胄佩劍,從門外飛奔而來。
“請王爺吩咐。”
“日後不許慕家人踏進我王府!”
“是,王爺。”
“楚景離,你何必做到如此地步!”
她餘下的話還未說,隻覺得下頜被男人捏住,幾盡要被男人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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