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在朱雀尖銳的嘴上,血液順著朱雀身體的暗渠流到了槽裏,片刻後,相連的石床被染紅。
周圍血氣蒸蒸。
疼的厲害的那一刻,慕秋燕想,怪不得曾有傳言,說這三王爺吸人血,入王府的小廝和奴婢常日麵色蒼白,如遊魂。
原來都是為了葉笡!
她咬牙,“楚景離!日後你休想用我的血!”
楚景離將她的手腕綁在朱雀的脖子上,鬆開手,鳳眸冷意四伏。
“那本王便殺了你。”
“賤命一條!”
“那慕家人的命呢?”
慕秋燕閉了閉眼,隻覺得寒意刺骨。
她默聲,偏頭看著那躺在床上睫毛輕顫的女子,眼中殺機一閃而過。
楚景離在這,她殺不了葉笡。
她要是不從,楚景離勢必會對付慕家。
慕家,她唯一在乎的人就是母親了。
周圍的熱度讓葉笡的後背開始刺痛,她額頭滲出大顆的汗珠,這讓她想起,當初送走楚景離後,再入藥,那剝皮之痛。
然後她想,楚景離是如何知道她自小入藥的呢?
昨夜幾乎是被拖著送回東閣的,昏睡了一天,未入食。
夜裏,環兒急匆匆的從門外跑了進來。
“夫人,王爺來了!”
慕秋燕虛脫的睜開眼睛,強撐著坐起身子。
她抬頭,那身高八尺有餘的男子,披風被寒風吹得如同戰場上微風的大旗。
他是來了,帶著劍。
楚景離將慕秋燕從床上拖下來,手觸碰到床幃,痛的她倒抽了一口涼氣,手心包裹著藥布。
藥布下是一道一道的傷口,那晚,血每停流一次,楚景離便多割她的手心一刀。
被楚景離拖入天寒地凍的外麵。
環兒一看,心疼的哭出聲,想去救慕秋燕,卻被青山死死的攔在了屋內。
直到被拖到了鳳閣外麵。
隻聽聞,女人淒厲的哭喊聲從裏麵傳出。
楚景離幾乎是將慕秋燕摔在了地上,她痛的根本起不來,勉強的側頭去看他。
男人猩紅著眼,鋒利的劍刃陷入了她的皮肉之中。
她痛喊出聲,疼的近乎蜷縮。
她猛然的想起,大婚那日,楚景離對她說,“禦醫郎說笡兒每月那日疼起來猶如刀剮,慕秋燕,笡兒日後每疼一次,本王便割你一刀。”
葉笡,這是舊疾發作,他心疼,所以來找她報仇來了。
“葉笡,她痛死活該。”
慕秋燕顫抖著聲音,咬牙出聲。
身上很疼,可是天太冷了啊,凍得她麻木了。
下一刻,楚景離大手鉗住她的脖子,“你找死!”
對上他的眼睛,慕秋燕覺得有些飄忽。
如今這雙眸子,裏麵飽含的情緒都是對葉笡的。
葉笡每叫喊一次,他眼裏迸發的殺意,就更重一分。
可是十二年前,他傷了眼睛,身上重傷無數,那雙好看迷著霧氣的眼,卻是她最愛的。
鳳閣的門被人從裏麵推開,裏麵的丫鬟急匆匆的跑出來。
哭著對楚景離道:“王爺,王妃咳血了。”
楚景離身子一僵,驀然鬆開攥住她脖子的手。
頭也不回的衝入了鳳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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