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言簡直要站起身來,“你老板是?”
“房主朋友家的養子,”她把所有碗裏的食物都吃得一幹二淨,“老板好像還說,火災和林氏有關,我記得你好像是林景軒資助的學生,一直都住在他家吧,有時間不如幫我問問,我請你吃飯。”
蘇瑾言都聽不見她最後說了些什麼,隻感覺腦袋裏嗡嗡亂響,像是同時有一百隻蒼蠅繞著頭頂亂叫一樣。
她冥冥之中有種直覺,這場改變許多人命運的火災,多少也與自己有關,可她在這場浩劫中充當的到底是哪種角色呢。
……
秋風沁人心脾,庭院裏幾棵桂花樹都開了花,聞起來甜甜蜜蜜的,可以讓小廚房做桂花餅吃。
劉渝難得自在,披著毯子坐在長廊下吹風,臉上還蒙上一層麵膜,微風掠過的時候清清涼涼的,感覺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
“姐,你還在這裏吹風呢?”
緩慢進入睡眠狀態的劉渝被嚇了一跳,起身的時候麵膜差點掉下來。
“怎麼了,又不是世界末日,你在亂叫什麼,嚇得我瞌睡都醒了。”
劉芸手足尷尬地在她身邊坐下,猶豫不決地看向她的臉,不知道該不該和她說這件事。
劉渝看她這樣子真是叫人著急,把麵膜重新貼好,躺在搖椅上,催促道:“我的時間非常值錢,你有話快說,別支支吾吾的讓人亂猜。”
“那好吧,”劉芸摸了摸後腦勺,打算再找一件事情來緩衝,“我這裏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打算先聽哪個?”
劉芸這拖泥帶水不把話一次性說完的樣子,真是讓劉渝哪個消息都不想聽,隻想安安靜靜地敷麵膜,在酣暢秋風中進入睡夢。
“好吧好吧,”她快要失去耐心了,“先說好消息。”
劉芸拍了拍手,一臉討好的笑容,“恭喜姐姐,王家的破產讓林景軒很傷心,他為了吸取王家的教訓,下一周估計會采用你的項目策劃,你高興不高興呀?”
劉渝用盡全力白了她一眼,簡直想給她一腳,“你這不是廢話嗎,難道我猜不到這些,我看你就是故意來讓我睡不好的。”
“別別別,”這下不行了,隻能說壞消息,“我要和你說壞消息,你做好心理準備。”
“你快點說,不要浪費我的時間,我的時薪可是很高的,”劉渝垂下手臂敲了一下她的頭,“要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壞消息,我敷完麵膜,就教你做人。”
劉芸故作無奈地歎了口氣,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來,“好吧,沒辦法,這下輪到我教你做人了,媽讓我去調查一下,蘇瑾言到底是不是我家親戚,結果出來了,她還真是我們的表妹,就是姨媽生得那個小女孩,我太小了沒見過,你肯定見過。”
兩人間陷入長久的沉默,劉渝臉上的麵膜悄無聲息地掉落在地上,她兩隻眼睛裏沒有一絲光彩,愣愣地拿起那張報告單,“你在胡說什麼啊……”
劉芸也是不敢相信,“我還以為她就是廣宗縣一個小村姑呢,隻是和媽媽長得相像而已,沒想到還真的有血緣關係,媽媽可是很思念這位姐姐的,自從姨媽死了之後,她每年生日祭日都會去看她。”
“這怎麼可能呢,你該不會拿去檢驗的時候,用了自己身上的東西吧。”
劉渝的水晶指甲蓋直接戳破了報告單的頁麵,她不敢相信更是不願相信,自己和那個蘇瑾言居然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姐妹。
這麼會呢,她和劉芸可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聽說姨媽沒有接受聯姻,嫁給了一個名校畢業生,兩個人白手起家,把日子過得富足又幸福,她對那個火災後消失的表妹也是有印象的,經常在一起玩布娃娃。
過了半會,劉渝的嘴唇都幹了,一開一合道:“媽知道這件事嗎?”
“我早就給她看了,她現在激動萬分,就要去找蘇瑾言認親呢。”
劉渝閉上眼睛緩和一下情緒,有些埋怨地說道:“其實你應該第一個告訴我,先不用告訴媽的,這樣就還有機會了。”
劉芸立刻反應過來,“難道你是不想讓媽知道她就是姨媽的女兒,可是血濃於水,畢竟是自己人。”
“什麼自己人,”劉渝頓了頓,也覺得自己太刻薄了,本來家中親戚就少,多來一個小表妹,說不定還有機會對付何婉君,“不過也好,媽總算可以有個交代了。”